飄天文學 > 我師父是駱賓王 >第三十章 再入謝府
    鄭東回到房間,坐着發了會兒呆,纔想起來自己是要回來看藍皮書的,於是把書從枕頭下掏出來,往後翻看。第十一頁的中間,赫然出現了兩段文字。

    第一段寫着,

    “恭喜你完成了新的彩蛋任務“學海無涯”,本次彩蛋任務的獎勵是娛樂技能——唱歌!請繼續努力,再接再厲,還有更多的彩蛋等你發現。”

    唱歌?這技能有什麼用啊?

    鄭東因爲難得一見的彩蛋任務而迸發的喜悅之情瞬間被沖淡了。

    這可是唐朝,連戲劇都沒有,談什麼唱歌呢?

    更何況後世的流行歌與這個時期的各種音樂根本不是一碼事。

    再說了,在唐朝,唱曲兒的都是教坊司或者各地青樓中的歌妓。

    鄭東一介男兒身,怎麼能在那種地方廝混,這與鄭東的價值觀不符!

    因此鄭東對這項獎勵感到非常的失望…

    鄭東拖着眼睛接着往下看,只見第二段寫着兩首詩,第一首是

    “馬上相逢揖馬鞭,客中相見客中憐。

    欲邀擊築悲歌飲,正值傾家無酒錢。

    江東風光不借人,枉殺落花空自春。

    黃金逐手快意盡,昨日破產今朝貧。”

    鄭東記得這是李白的一首詩的前幾句,全詩是李白在寶應元年(公元762年)春於金陵偶逢其堂姐的兒子高鎮,醉酒後抒發憤懣之情而作。

    鄭東仔細回想,這時候的李白應該已經是窮困潦倒,疾病纏身,寫完這首詩之後不久,李白就從金陵前往當塗,投奔他的叔父李陽冰去了,也就在當年,李白在病痛交加之中去世了。

    第二首是,

    “翠柏苦猶食,晨霞高可餐。

    世人共鹵莽,吾道屬艱難。

    不爨井晨凍,無衣牀夜寒。

    囊空恐羞澀,留得一錢看。”

    這一首是杜甫的《空囊》,是乾元二年(公元759年)杜甫棄官而歸,寄居秦州同谷時所作。

    這時候的杜甫可謂是衣衫襤褸,一文不名,想必寫這首詩的時候也是眼中含淚吧…

    可是藍皮書節選這幾句是什麼意思呢?

    鄭東有些很是疑惑。

    直到晚上喫飯的時候,駱賓王的一句話,才解開了鄭東心中的疑惑。席間,駱賓王嘆了口氣對鄭東說道,

    “徒兒啊,往後你可能要跟着爲師喫苦了。”

    “嗯?怎麼了?師傅爲什麼這麼說?”

    “之前爲師說有存銀四百貫,你還記得吧?”見鄭東點點頭,駱賓王接着說道,“這四百貫錢已經不剩多少了。”

    說着,駱賓王就給鄭東算了起來。

    從遇見鄭東開始直到第一次到杭州這一段時間,陸陸續續花掉的,加上給鄭東的零用錢,差不多有二十貫。

    到了揚州,駱賓王先給了鄭東十兩銀子,之後又因爲鄭東要採買食材陸陸續續給了將近一百兩,再加上駱賓王自己的花銷,如今的四百貫已經只剩百十貫了。

    鄭東也沒想到在唐朝居然花錢這麼快,到現在也就半年時間,師徒二人竟然花去了將近三百貫,那就是一百二十萬人民幣啊。

    鄭東不禁感嘆真是花錢一時爽,算賬火葬場啊。

    駱賓王又藉着話音,愁眉苦臉的說道,

    “關鍵是這半年來,我們只有出去的,沒有進來的!”

    就這一句話就把鄭東點醒了,他明白藍皮書的意思了,用詩仙詩聖的兩首詩告訴自己,不能只顧花錢的快活,還是得開源節流。

    而駱賓王這一席話,也讓鄭東找到了重點,那就是開源,也就是掙錢嘛。

    摸清楚重點,鄭東就知道該做什麼了,自己擁有着後世一千多年的經驗,難道還不能找出一個超前的法子掙錢?

    鄭東心裏沾沾自喜,想到將來掙到大錢,自己開公司當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峯,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從離開飯桌,到洗漱完躺在榻上,鄭東也沒能想起一個掙錢的好方法。

    翌日,鄭東和師父一起去謝家赴約。

    謝維楨親自在門口相迎,互相見禮之後,就由謝維楨帶着再次進了謝府花園。

    從進謝府開始,鄭東就一直左顧右盼,卻始終不見謝瑜的身影。

    但鄭東也不好意思開口問,只得跟着謝維楨徑直進了亭子。

    分賓主坐定後,謝維楨先拱手說道,

    “此番請二位到府,在下有兩件事要說。”

    “謝員外請講…”駱賓王回道。

    “其實昨天讓小女去請二位,就是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二位,揚州那邊有動靜了!這也是在下要說的第一件事。”

    “哦?”駱賓王有些好奇,“謝員外還有揚州的消息嗎?”

    “是的,家裏還有人留在揚州。”謝維楨笑着說道,“昨天上午,下人送信來說,就在我們離開揚州那天,李孝逸的大軍抵達了淮河北岸,當天,李孝逸便派遣一個名叫雷仁智的折衝都尉帶着一萬人去攻打駐守淮陰的徐敬猷,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一萬精銳的官兵竟然打不過徐敬猷的烏合之衆,官軍被殺了個大敗而歸!”

    鄭東自然知道這個結果,卻依然學着駱賓王,也裝作驚訝的樣子。

    駱賓王不光因爲官軍的首戰失利而驚訝,對謝維楨的用詞也有些奇怪,之前在揚州時,謝維楨言語中無不透露着對徐敬業的尊敬,怎麼到這裏,連烏合之衆這種詞都直接說出來了。

    駱賓王也沒法去問,只得佯作震驚的說道,

    “竟有此事!沒想到官軍竟然如此不堪!”

    “但其實並不全是官軍的問題!”謝維楨接過話茬,“一來是因爲官軍太過疲乏,又輕視了這些地痞無賴組成的叛軍;二來則是因爲徐敬猷部剛剛打了勝仗,士氣正盛,又以逸待勞,所以官軍才被擊敗的!”

    “看來謝員外很看好官軍啊!”駱賓王開始試探謝維楨的態度。

    “並非在下看好官軍,而是揚州傳來的這份戰報中還記錄了一場戰役!就在李孝逸到達淮河北岸的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四日的中午,李孝逸的副總管馬敬臣率兵攻打駐紮在都梁山西北側的叛軍尉遲昭部,一直打到將近傍晚,尉遲昭部漸漸散亂,馬敬臣指揮大軍向前,亂軍中,尉遲昭和他的副手郎將夏侯瓚都被官軍擊殺斬首了!雖然韋超就在都梁山東北十里駐紮,但不知爲何,並未支援尉遲昭,而是在尉遲昭部被官軍殲滅之後才率軍佔據了都梁山的幾處緊要關口。”

    駱賓王眯着眼睛微微點頭,似乎在自言自語,

    “看來魏思溫說韋超和尉遲昭二人不合果然是真的,爲將如此,焉能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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