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父是駱賓王 >第三十九章 刺史問案
    “大膽刁民!見到本官竟敢不跪,本官先定你個藐視公堂之罪!”

    張譽升朝着駱賓王和鄭東叫了一句,然後又看向左右的衙役,“來啊,與我大刑伺候!”

    駱賓王畢竟當過多年的官,雖然年老,但威儀尚在,見衙役正要上前,猛然睜眼往左右一瞪,咬着牙從嗓子裏冒出一聲“嗯?”。

    衙役竟然被嚇得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怯懦的望向堂上的縣令老爺。

    張譽升見狀自是怒火中燒,正要出言訓斥,卻聽見駱賓王先說話了,

    “縣令大人,在下的遭遇謝員外已經講的清清楚楚了,爲何縣令大人還是隻聽林主簿的一面之詞?”

    “你這是什麼話?既然你自己都承認謝員外說的是對的,那麼也就是說你確實是駱賓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謝員外已經把在下的遭遇盡數言明,爲何縣令大人不信呢?”

    “徐敬業起兵造反,天下震動,你駱賓王作爲徐敬業的同黨已是確鑿無疑,就算是刺史大人幫你說話,也是無濟於事了!”

    張譽升這麼說,就是打算不給活路了,鄭東也聽出來張譽升的畫外音,不禁有些害怕了,在心中無奈的吶喊:我到底是不是男主啊,爲什麼年紀輕輕的就要被砍頭啦?我纔剛剛穿越,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不!!!

    “縣尊大人,這……”

    “謝員外,國有國法,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縣令能輕易施爲的,方纔我也說了,休說是謝員外你幫他說話,就算是刺史大人來了,也是沒用的!”

    張譽升又微微扭頭看向駱賓王,

    “駱先生,我敬你曾是我江南的神童,又曾經在京中爲官,算是本官的前輩,本官也不對你用刑了,這就將此事稟報給刺史大人,剩下的事就由刺史大人定奪吧!”

    張譽升也想明白了,碰上駱賓王這種參與了謀反的人,能撇乾淨就趕緊撇乾淨,這時候什麼搞好士紳關係都無所謂了,保住小命才最重要。

    緊接着,在張譽升的吩咐下,駱賓王和鄭東被衙役押進了牢房,謝維楨也被看押起來,只有謝瑜一個人被放回了家。張譽升還在路過謝維楨的時候,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便往縣衙大門走去了。

    張譽升來到了縣衙東邊半里的杭州刺史府,讓門吏進去通報一聲,不多時,張譽升就被帶了進去。

    直接穿過正堂,來到了後面的二堂,因爲自徐敬業攻佔潤州以來,附近幾個州郡整日裏是提心吊膽,生怕徐敬業來攻。

    杭州也不例外,刺史詹穆思也是忙的焦頭爛額,此時正在二堂後面休息呢,張譽升也不是外人,就直接讓他進來了。

    張譽升進去一看,刺史大人連官服也沒穿,裹着一身大衣,屋裏還生着一盆火,歪在榻上閉目養神呢。連忙進前見禮,詹穆思開口問道,

    “張大人找我有何貴幹?”

    “回稟刺史大人,徐敬業叛軍中的記室參軍駱賓王,被下官抓到了,現在正關在縣衙牢房裏!”

    “什麼?”詹穆思一骨碌翻起來,走到張譽升面前,“你再說一遍?”

    張譽升原封不動的又說了一遍,詹穆思聽完,在屋裏來回走了幾圈,然後忽然問道,

    “驗明正身了嗎?確定他就是駱賓王?”

    “呃……這個………”

    “怎麼了?”

    “下官也是聽主簿林長興說的,下官又當堂問了城中的謝維楨謝員外,謝維楨自稱和駱賓王有舊交,指認那人就是駱賓王。”

    “謝員外?此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詹穆思上任兩年以來,也和謝維楨有過交往,曾多次受邀赴宴,對豪爽的謝維楨很有好感,此時聽張譽升提起謝維楨來,立刻就問了出去。

    張譽升只好如實回答,

    “據主簿林長興回報,就是在謝維楨的家中抓到駱賓王的!”

    “林長興爲何會到謝維楨家去?”

    “這個下官倒沒問,下官一聽說抓到的是駱賓王,覺得茲事體大,所以就立刻來刺史府謁見大人了!”

    “你做的不錯!”詹穆思拍了拍張譽升的肩膀,“這樣吧,你現在就去把駱賓王押送到刺史府來!還有,讓林長興和謝員外也都過來,本官要好好查問一番!”

    “是!”張譽升應了聲是,便拱手退下了。

    這邊詹穆思則在心中計較,這北邊剛剛傳來消息,徐敬業又敗了一陣,官兵士氣正盛。

    而且六天前,朝廷又遷左武衛大將軍,檢校左羽林軍,燕然道行軍副總管黑齒常之爲左鷹揚衛大將軍,江南道行軍大總管,率領精兵五萬,倍道而來,想必不日就要抵達揚州前線。

    這樣一來,徐敬業必敗無疑,可偏偏這時候讓叛軍中的一個重要人物出現在了杭州,這不是要人命嗎?

    萬一再有個御史拿這出去說事,別說自己寫杭州刺史的官印,恐怕連項上人頭都不一定保得住。

    詹穆思在心中尋思,還是得趕緊把這個駱賓王給送出杭州比較好!

    正在屋中踱步,詹穆思突然聽到門子來報,說張譽升已經把人都帶到大堂了。

    詹穆思喚來隨從,幫自己穿好了官府,戴好了官帽,大踏步來到了正堂。

    詹穆思在桌案後面坐穩了,才發現堂下站了五個人,其中有三個人自己都認識,張譽升,林長興,還有謝維楨,那剩下的兩個人,詹穆思覺得那個灰衣老者應該就是駱賓王了。

    於是詹穆思便指着駱賓王的問道,

    “張大人,此人就是駱賓王?”

    “正是!”張譽升立刻回答道,詹穆思把手放下,看向駱賓王,

    “駱賓王,你可知罪?”

    “回大人,草民不知!”

    駱賓王如此回答,既在詹穆思等一班官員的意料之中,又在衆人所以爲的情理之外,於是詹穆思厲聲追問道,

    “大膽狂徒,此時已在公堂之上,你如何不認罪?”

    “草民何罪之有?”

    “這還用本官來告訴你嗎?”

    詹穆思瞪着駱賓王,似乎想要用眼神打破駱賓王的心理防線。

    然而駱賓王不爲所動,依舊是一臉的無辜,兩手一攤,說道,

    “草民實在不知道大人想說什麼。”

    詹穆思見駱賓王冥頑不靈,知道就這麼幹巴巴的問下去,很難得到什麼結果,於是從籤盒中抽出一支令籤,擲到堂下,高聲叫道,

    “此等狂徒,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吶,與我大刑伺候!”

    見到刺史大人要對駱賓王動刑,杭州長史湯璞森連忙攔了下來,然後又走到詹穆思身邊,貼着耳朵悄悄的說道,

    “大人且慢,要對駱賓王動刑,還需慎重啊!”

    湯璞森一臉的正經,一點也不像開玩笑,詹穆思也有些猶豫,於是朝湯璞森使了個顏色,兩人起身來到了後堂。

    “方纔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大人恕罪,下官並不是指責大人,而是爲大人考慮啊!”

    “哦?此話從何說起?”

    “大人久在城中戍守,對外面的事有所不知啊!”湯璞森壓低聲音,“下官聽說,駱賓王那篇檄文傳到神都之後,太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對駱賓王的才華大加讚賞,還因此責怪了當時大殿裏的宰相們!”

    “竟有此事?”詹穆思捋着鬍子,在堂中來回踱步,然後停在湯璞森面前,“那依長史所見,此事該如何處置?”

    “這…一時半會兒,下官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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