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父是駱賓王 >第七章 御賜田宅
    進屋之後,駱賓王問道,“外面下雪了嗎?”

    鄭東一邊點頭,一邊拍落胳膊上的雪。

    駱賓王起身和秦善道告辭,然而後者卻再一次攔住了他。

    “駱先生別急,你看這外面下着這麼大的雪,你能去哪找住的地方?再說了,現在時辰已過,坊門已經關上了。”

    駱賓王本想說自己現在是官身,可以叫開坊門,卻想起自己的官牒還沒到手,身上也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憑據。

    只好順着秦善道的意思,“那就在將軍府上叨擾一晚了。”

    秦善道叫來下人,吩咐管家把駱賓王師徒安排在東跨院居住。

    ~~

    此時,上陽宮化成院甘露殿中,武則天盯着臺階前站着的那個身着戎裝,英氣逼人的女子,

    “就這樣?怕是你的人暴露行蹤了吧?”

    “回太后,屬下再三叮囑下面的人要隱藏身份,通過目前的情況來看,神都內部,還沒有暴露身份的情況發生。”

    “行了,下去吧。”

    “是。”

    “等等...”那女子剛退了兩步,就被武則天喊住了,“敦行坊附近有沒有空的宅子?”

    那女子思索片刻,回答道,“回太后,有!”

    “在哪?”

    “敦行坊的東南部,歸德坊裏,有一間宅院,曾是杜正倫家的宅院,當年杜正倫被削爵的時候,這間宅子也被查抄,後來這間宅子輾轉來到他的侄子杜求仁手裏,但杜求仁乃是徐敬業叛亂的同黨,上個月,這間宅子就再度被查封了,目前還在空置。”

    “嗯。”武則天微微點頭,思慮片刻,對那女子說道,“那就這間吧,明後兩天,讓武三思帶人,把駱賓王和他的徒弟安頓在那裏。”

    “呃...是,屬下告退。”

    ~~

    第二天上午,武三思就接到了太后的旨意。

    武三思沒有直接去辦,而是先來到了武承嗣的家裏。兩兄弟一合計,決定對駱賓王示好。

    於是武三思一改之前的態度,在駱賓王師徒以及秦善道父子的驚訝中,將宅子交到了駱賓王手上。

    武三思還以房屋久無人氣爲由,給駱賓王送來了二十名家僕,並將整個三進院子裏的大小傢俱全換成了新的。

    這讓駱賓王不明所以,連連擺手,表示無功不受祿。

    武三思也不敢僭稱是太后賞賜,只好解釋說這些都是同僚們的一點心意。

    駱賓王來不及拒絕,武三思就告辭離開了。留下駱賓王站在大門前發呆。

    秦善道打心底裏爲駱賓王感到高興,他覺得,能讓武三思親自上門並且示好,肯定是從太后那裏得到了什麼消息。於是大笑着朝駱賓王賀喜。

    整個過程下來,只有鄭東大概能猜出武三思的心思。

    應該就是最近的事了,武則天的義女,實際上是高祖李淵的女兒千金公主,給武則天送去了一個身材魁梧,一表人才的小貨郎。

    武三思和武承嗣兩兄弟爲了討好這個“姑父”,甚至去給人家牽馬執轡,可謂是阿諛之至。對駱賓王做的這點事,實在算不了什麼。

    當天下午,劉禕之就派人將駱賓王的官府鞋靴等一干物什送到歸德坊。

    鄭東不禁感嘆,這辦事效率也太高了吧,難道這就是特權的力量嗎?

    然而,這些還不夠。

    翌日上午,制書到府,聽到下人稟報的駱賓王連忙出迎,在大院中跪下聽旨,中官嗓音尖細,高聲念道,

    “鸞臺:今有婺州駱賓王者,弸中彪外,雖有詈罵君上之嫌,實乃敬業脅誘之過。今叛亂已平,賊衆伏誅,朕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亦以使功不如使過,加賓王爲朝散大夫守鳳閣舍人,命以將功折罪。念其失身於賊,身無長物,今依例賜職田六頃、永業田八頃、宅院一座、粟米五石、絹帛六匹。制書如右,符到實行。”

    駱賓王領旨謝恩畢,從懷中掏出昨天從秦善道那裏借來的銀餅子,摸出兩塊,趁着聖旨換手的間隙,悄無聲息的放在那小太監的手裏。

    小太監也是個妙人,手上看不見任何動作,那銀餅子就消失不見了,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恭喜恭喜,如駱大人這般賞賜,可謂聖眷優隆啊。”

    “還要多謝公公。”

    那小太監滿臉笑意,和駱賓王拱拱手,就告辭了。

    至此,這兩日神都傳的沸沸揚揚的關於徐敬業餘黨駱賓王遇赦並且獲得封賞的消息完全坐實。

    京城中,上到宰相三公,下到平民百姓,無不對這個駱賓王感到萬分好奇。以至於聖旨傳出後十來天,這件事都是坊市之間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當鄭東知道師父被賜予十四頃的田地之後,驚訝的嘴巴都合不上。

    按唐制,度田以步,其闊一步,長二百四十步爲一畝,唐代一步大約一點五米,一畝地就是一個寬一米五,長三百六十米的長方形那麼大。而且,一頃等於一百畝。

    這麼算來,師父竟然擁有一千四百畝的土地。

    最重要的是,在唐朝乃至每一個封建王朝,只要進入了官僚體系,就可以免除朝廷的一切賦稅和徭役。這大概是古代封建社會,人們對於功名利祿趨之若鶩的最大原因了。

    緊接着,鄭東在駱賓王的指引下,找到了田地所在的位置。

    一千四百畝地沒有分開授予,基本上是連在一起的,位於福昌縣以東,洛水北岸的坡地上,靠近河岸的是一塊長約720米,寬約450米的良田,再往北邊,是一塊長度相等,但比下面那塊寬了三分之一的旱地。

    駱賓王告訴鄭東,福昌縣在洛陽西南大約一百里,也算是近畿地區了。

    一瞬間,鄭東的腦海中就浮現出一萬種掙錢的辦法。這讓鄭東對於完成藍皮書上的任務充滿了希望。

    於是鄭東把自己想要依靠這些田地掙錢的想法告訴了師父。

    駱賓王笑罵道,

    “傻徒弟,我大唐的糧食幾乎可以說是最便宜的商品了,靠種地怎麼可能掙錢?”

    鄭東這才反應過來,如今這個時代,還處在貞觀盛世,永徽之治的餘溫之下,天下承平,萬國來朝,糧價被官府壓的極低,而且沒有人敢冒險擡高糧價,搞不好就會被扣上一個哄擡市價的罪名,推出去斬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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