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父是駱賓王 >第四十六章 科學道理
    顧永嘉反應極快,拉住了要起身回答的崔日用,後者向顧永嘉投去疑惑的眼神,之間顧永嘉緩緩站了起來,

    “敢問鄭先生,下一次考試是什麼時候?”

    崔日用等人也反應過來,都張大眼睛看着鄭東。

    鄭東輕笑一聲,“這個嘛,你們這個階段,一年一次考試。”

    “那豈不是要我們一年內都要任你擺佈?”

    “那倒不是,學校的規章制度不是我一個人定下的,而且我也沒有權利任意改動。”

    顧永嘉炸了眨眼,“那先生爲何要限定在下次考試之前?”

    “因爲每一次考試,你們都有可能因爲某一個方面的才華特別突出而被朝廷徵召。”

    鄭東走到講臺上,“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學校會繼續爲你敞開大門。”

    “那好,我沒問題了。”

    鄭東示意顧永嘉坐下,然後雙手撐在講桌上,望着教室裏的八個人,“我的話講完了,還有誰有問題?”

    半晌,沒有人出聲。

    “那我就提問了。”鄭東清了清嗓子,“問,爲什麼成熟的果子會掉在地上,而不是往天上飛?”

    “嘁...我還以爲是什麼高深的問題。”杜陽成冷笑道,“這還用問嗎?”

    鄭東伸出手臂,“那就請杜公子給我們解釋一下。”

    “因爲果子熟了,瓜熟蒂落,當然會從樹上掉下來。”

    “你這是答非所問。”鄭東搖了搖頭,“我也知道瓜熟蒂落,但爲何熟了的果子就一定往下掉,而不是往上飄呢?”

    “這...這...”杜陽成撓了撓頭,“因爲果子很重?”

    “你自己都不敢肯定的答案,又怎麼會是對的呢?”

    鄭東環視一圈,“有沒有哪位能解釋一下?”

    衆人都低着頭,沉默不語,連杜陽成也沒了方纔的不屑。

    這些人平素裏大多數讀的都是五經一類的書,要麼就是《左傳》一類的史書,很少有鑽研自然科學的人才,更別說對於蘋果落地這種自然現象進行深入考究了。

    因此,在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像張衡、祖沖之、沈括、郭守敬那樣的科學人才,遠沒有像屈原、三曹、李杜、柳蘇歐辛那樣的詩文人才來的多。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歷朝選官制度,另一方面則是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帶來的結果。

    這樣的人才培養,對於社會的發展是極不平衡的,因此中華民族的燦爛文明,纔會在文藝復興之後被西方人奮起直追。

    鄭東知道,想要靠他一個人,一輩子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稱霸全球的宏偉目標的。

    那麼恢復先秦時期百家爭鳴的景象,培養適合社會發展的科學人才,才能將鄭東所擁有後世文明成果,轉化爲能夠應用於當下的知識成果。

    講臺下,那八個年紀不等的學生正坐在桌子前,愁眉苦臉者有之、眉頭緊鎖者有之、仰頭望天者亦有之。

    鄭東偷眼看了看張說、蘇頲二人,兩人正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說着什麼,就這一點,鄭東自認爲自己拋出去的這個問題,已經勾起了這二人對於自然科學的興趣。

    過了許久,於氏兄弟的老大於德潤才小聲的問道,“先生,您剛纔問的問題,也是算術一道嗎?”

    “有些關聯。”鄭東向於德潤報以鼓勵的眼神,“我不妨告訴你們,算術是許多自然科學門類的基礎,只有學好了算術,才能在其他學科上有所建樹。”

    有於德潤領頭,其他人也都放心提問,一時間七嘴八舌。

    “一個一個問。”鄭東拍了拍手,然後指着方纔發言最活躍的於文濱,“於文濱,你先說。”

    於文濱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先生,什麼是自然科學?”

    “問得好!”鄭東面帶笑意,示意於文濱坐下,“《道德經》中說:‘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張天師有言:‘自然,道也’;任真子說,‘自然者,內無自性,外絕因待,清虛玄寂,莫測所由,名曰自然’。”

    “自從聖祖太上玄元皇帝提出‘自然’這個說法以來,歷朝歷代對於這兩個字的註釋不下百種。”

    “但今天我所說的自然科學中的‘自然’二字,則比前人的註釋更爲通俗易懂。”

    “所謂自然,就是我們身邊乃至整個宇宙一切事物的總和,那所謂自然科學,就是研究整個宇宙中所有事物和現象的一門科學,包括我剛纔說的瓜熟蒂落,還有你們身邊看得見看不見的,都可以是自然科學的研究對象。”

    蘇頲站了起來,“先生,那什麼是科學呢?”

    “這也是一個好問題!”

    鄭東慶幸自己選擇了理科,要不然還真沒法把這些知識記得那麼清楚。

    “科學有兩種解釋,其一是指建立在可檢驗的解釋和對客觀事物的形式、組織等進行預測的一個有序的知識系統,也就是說,科學是已係統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識。”

    “這...”衆人聽得是雲裏霧裏,不知所云。

    鄭東擔心他們知難而退,急忙解釋道,“科學就在我們身邊,比如我們熟知的太陽東昇西落,這就是已經被檢驗過無數次的一個科學道理。”

    有兩三個人點了點頭,鄭東又接上一個,“再比如說,東漢張衡在《靈憲》中說,月亮本身不發光,而是反射太陽的光芒,並且通過觀測得出了月蝕起因於地遮日光,月繞地行且有升降的結論。”

    “現在我們站在前人的肩膀上來觀察這些現象,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正是因爲我們已經習慣了這些規律性的現象。而這些規律性的現象,其實就是科學。”

    教室裏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喔~”,接着,蘇頲又問下一個解釋是什麼。

    鄭東順着前面的例子說道,“你們既然都知道張衡解釋了月食形成的原因,那肯定也知道張衡用來觀測天象所用的儀器。”

    “渾天儀!”嚴挺之叫了出來。

    “沒錯,張衡就是依靠渾天儀來測定黃道經度以及地平座標。”

    “可這和科學有什麼關係呢?”

    “這就是我要說的科學的第二種解釋,科學也是我們用來認識世界,認識整個宇宙的實踐方法、手段。”

    “用科學來認識科學...”坐在離講桌最近的張說小聲的唸叨,“有意思。”

    “說得好,我們就是要用科學來認識科學,這樣我們得到的科學道理才更加的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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