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父是駱賓王 >第四十六章 採挖紫菜
    在朝廷的旨意下達之前,鄭東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休息一下。

    想起之前還沒有完成的海帶大業,鄭東又想去闖一闖海邊了。

    這件事,狄仁傑沒有拒絕,反而大方的給鄭東放了七天的假,因爲第八天,朝廷的聖旨就要到了,作爲副使的鄭東肯定不能缺席的。

    鄭東沒有管後面的那些瑣事,只聽見七天假就一溜煙的跑了。

    程伯獻,秦晙,謝瑜,一人一馬,跟在鄭東後面。當然,還有之前幫自己找到大批海帶的老餘。

    李守一是最苦命的,本來狄仁傑是讓他跟鄭東一起去散散心的,但李守一作爲奉旨保護狄仁傑的護衛,自然是要客氣一下的,“卑職奉旨保護大人,不敢離開大人半步。”

    誰知道狄仁傑這次居然這麼聽勸,在李守一客氣的表態之後,竟然直接答應了,“好吧,你說的有道理,太后的旨意自然是不能違背的,我也不能讓你背上陰奉陽違的欺君之罪,你說是吧。”

    李守一哭喪着臉,苦笑道,“大人說的是,卑職多謝大人體諒。”

    趴着門外的鄭東,程伯獻等人肚子都要憋抽抽了,在看到李守一那張笑着比哭着還難看的臉的時候,笑聲如同山洪暴發,一瀉千里,一發而不可收拾。

    已經是第三天了,坐在臺階上的李守一似乎還能聽到程伯獻那放肆的笑聲。

    “程伯獻,你給我等着,等回到了京城,我一定要把你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頓!”

    李守一說的咬牙切齒,彷彿真的要把程伯獻給吃了一樣。

    坐在馬上的程伯獻打了個冷戰,差點摔下去。

    “你怎麼回事,騎個馬都東倒西歪的,難道你又偷喝酒了?”

    “不會,怎麼可能嘛?”程伯獻矢口否認,“賢弟你不是說過嘛,騎馬不喝酒,喝酒不騎馬,兄弟我怎麼可能會不聽你的話呢?”

    “那你剛剛怎麼回事?”

    “嘿嘿,剛纔那陣風有點冷,吹到兄弟脖子裏去了。”

    “這海邊確實有點冷,特別是這海風,吹的我都有些流鼻涕了。”秦晙也搭了一句。

    “鄭大哥,老餘回來了。”

    鄭東順着謝瑜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老餘。

    昨天派他一個人去前面探探路,老餘在出發前就接了鄭東的十兩銀子,對鄭東的要求自然無不應允,在鄭東提出要他去探路的時候,立刻就應了下來,飯都沒喫完,拿了幾個炊餅就走了。

    “怎麼樣?老餘,前面什麼情況啊?”

    “鄭大人,前面不遠就是東海了,您看我們是歇息一下再過去,還是現在就走?”

    “歇息一下吧,你也累了一晚上了。”

    幾個人隨便將就了頓午飯,就跟着老餘來到了海邊。

    還不錯,跟自己剛來到大唐的那個地方差不太多,只是眼前這一片海灘並沒有那麼長的沙灘。

    這就是鄭東想要的,只有礁石遍佈,才能找到紫菜。

    中午太陽正盛,比起早上的海風,這都有些炎熱了,鄭東不禁想起一句俗語,便順口說了出來,“真是早穿棉襖午穿紗,圍着火爐喫西瓜。”

    “西瓜?”謝瑜有些好奇的問道,“鄭大哥,什麼是西瓜?”

    鄭東臉色微變,什麼啊,唐朝居然沒有西瓜嗎?不對啊,記得以前讀過的唐代小說集《酉陽雜俎》裏,曾經記載着南梁才子沈約的一首詩,“寒瓜方臥壠,秋蒲正滿陂。紫茄紛爛熳,綠芋都參差。”這裏面的寒瓜說的不就是西瓜嘛。

    “啪”,鄭東拍了下額頭,想起來了,西瓜這個名字,是到五代之後纔出現的,現在離五代還有一二百年,是自己孤陋寡聞了。

    於是鄭東連忙解釋道,“就是你們所謂的寒瓜,只不過我曾經在一本書裏見過,說這種寒瓜其實是由西域傳入中原的,因此也可以稱之爲西瓜。”

    周圍四人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頗有看笑話的口氣,讓鄭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算啦,開始幹正事吧。

    鄭東脫了鞋子,脫下外袍,捲起褲腿,順着沙灘徑直往海邊的礁石走去。

    程伯獻和秦晙學的有模有樣,早就迫不及待的跟上去了,謝瑜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自然不好意思做這種事,只好承擔了看管行李和馬匹的工作。

    老餘在這裏沒有說話的份,只有跟着這幾個小大人,左右幫忙而已。

    不得不說,鄭東的運氣很好。腳下一塊兩丈見方的黑色礁石上,一看就知道它已經在這裏存在了很久很久,海水的沖刷沒有帶走岩石的厚重,卻給岩石穿上了黑色的外衣,當然,也不乏各種貝殼這類的點綴。

    紫菜就攀附在岩石朝向海水的一側,隨着潮汐的涌動,在海面上不停的擺來擺去,有點像夏威夷的草裙舞。

    幸好帶了工具,否則在這樣的岩石表面用手扣,實在是有些費力。鐵製的小鏟子最好用,貼着岩石的表面,將紫菜連根剷起來。

    鄭東知道自己來這個地方的機會不多,因此他萌生了竭澤而漁的想法,不打算留下任何東西。

    在後世的一部名爲《舌尖上的中國》的美食紀錄片中,鄭東有幸見到了福建沿海的人們是如何利用海水養殖紫菜的。

    大唐現在已經控制了南方的土地,但像閩越一帶曾經的煙瘴之地,目前應該還沒有被完全開發,鄭東認爲,如果自己將紫菜的名聲作響,那這未嘗不是一個開發東南沿海的契機。

    腦海中,鄭東在大展宏圖,不由得放慢了手中的動作,起身站在岩石的最高處眺望遠處的大海,一個人規劃着整個東南的未來。

    “他怎麼了?”

    “你第一天認識他嗎?”秦晙依舊在不停的鏟紫菜,鏟夠一把了就放進老餘的籃子裏,嘴上也不停,“賢弟就是這樣,有時候會突然陷入沉思,他沉思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發呆,你難道沒見過嗎?”

    程伯獻搖搖頭,“這是我第一次見,原來聰明人想事情,就是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傻子一樣就行了。”

    “閉嘴吧,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你自己看看啊,我又不是信口胡咧咧的。”

    其實鄭東聽見了,在程伯獻說自己是傻子的時候就回過神來了,但他不在乎,蹲在自己旁邊的這兩個年輕人,可以說是自己在唐朝最好的朋友了。

    只是自己的一句話,他們就可以奮不顧身的來到千里之外的揚州保護自己的生命,試問有誰還能夠做得到。

    想到這裏,鄭東眼含笑意,目光看的更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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