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我要化什麼妝穿什麼才能吸引到他呢？老哥幫我看一下嘛。”
苟歸珏忙着打電腦，頭也不擡，“你身上這套挺好的。”
慕北語被他敷衍的語氣弄的想拔了他的網線。
用她可愛的小腦瓜想了想，“要不化綠茶妝再配仙女裙？好像有點不上鏡啊？苟歸珏會不會不喜歡？試試嫵媚小惡魔配大波浪捲髮？好煩。”
“……”慕北承瞅了她一眼，默默搖頭。
老妹兒沒救了。
她受了傷，還想好好賣慘，可憐她練了好幾個星期的舞蹈都沒能上場，氣的磨了磨牙，又忙着去打扮了。
學校五十年校慶頗爲隆重，在開幕式之前操場就擠滿了人，你要是上了趟洗手間，一回頭估計就找不到班級。
慕北語一直都沒回班級，她妝容精緻的站在舞臺工作室的第二層樓，俯視底下興奮的學生。
不少人舉着牌子或熒光棒打call，儼然像在參加舞會。
開幕式啓動，先是帥氣的西裝學長講完臺詞，再是圓滾滾的校長的感言。
百無聊賴等到第一場節目，慕北語已經昏昏欲睡。
“學姐，你今天好漂亮啊！”小學弟耳根泛紅，鼓了好久的勇氣才主動上前。
慕北語禮貌笑了笑，接過了他的奶茶，“謝謝，不過我比較喜歡喝草莓奶蓋。”
“那我再去買。”
“不用了，你送的我很喜歡。”
白裙少女把奶茶拎在手上，沒有喝，又把目光放在底下躁動的人羣。
“那學姐什麼時候上場？”
學弟難捺不住內心，又問。
慕北語沒聽見，她在思考怎麼撬動苟歸珏的心房，等會要保持怎樣的微笑才能溫婉動人些。
學弟叫她卻無動於衷，無奈笑了笑離去。
蔣何與他人說笑，目光始終放在慕北語身上，待他人離開，才走過去清了清嗓子，被慕北語清亮的眸子注視後才說：“緊張嗎，小學妹？”
慕北語對“小學妹”這個稱呼無感，倍感無趣的晃了晃奶茶，“也還行。”
聽聞二中校花對除了苟歸珏以外的男人保持距離，不想本人更爲冷淡。
蔣何識趣的沒再多說一句話，反而安安靜靜陪着她。
直到被女主持人喊準備，才並肩跟蔣何慢悠悠走下樓梯。
與一位黑衣男生的目光不期而遇的相撞，她的表情纔有些變化，嬌怯一笑，把奶茶一遞：“珏哥哥，這是小語特地給你買的。”
蔣何：“……”他親眼看到這是學弟送她的，上面還貼着手寫的告白紙條，借花獻佛也不用這麼獻吧？
慕北語沒有絲毫愧疚感，把奶茶推出去後對苟歸珏眨了下左眼，嬌聲道：“哥哥我要上場了，記得給我獻花哦。”
少女翩躚轉身，垂在光滑小腿的裙襬如花綻開，炫目而美麗。
苟歸珏才把目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蔣何尷尬的摸摸鼻子，也說了句“加油”，纔跟上她的步子。
“慕北語！大小姐！”
“大小姐加油啊！”
“小語！！”
一架簡約的黑色鋼琴被小心翼翼地擡上了舞臺，白裙少女長髮垂腰，對着人羣輕盈一拜身行禮，發上兩朵嬌豔百合顫顫巍巍。
觀衆爆發更猛烈的歡呼聲。
有幸能遞麥的男生激動的手心全是汗，又只能放輕呼吸生怕驚擾她。
少女受傷的腳踝綁着朵白色蝴蝶結，盈盈垂在小圓頭高跟鞋旁。
無需伴奏，她纖細靈活的手指點在琴鍵，悅耳的音樂便悠揚傳開。
少女清唱：“後視鏡裏的世界，越來越遠的道別。你轉身向北，側臉還是很美……”
她唱的是周杰倫的《一路向北》，深情而悲傷的電影插曲，被她清脆而婉轉的聲音唱起，配合鋼琴的伴奏，聽的人如癡如醉。
比原唱更纏綿淒涼，少了幾分力道，多的是柔情。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
慕北語的目光時不時落在高二四班，彷彿心愛的人就在那裏。
不知道是誰喊破了嗓子劃破寧靜，“慕北語牛逼！”
她莞爾一笑，又接着唱起來。
“好苗子啊，成績不好也可以當藝術生出人頭地。”校長笑眯眯摸了下圓滾滾的肚子。
人稱滅絕師太的教導主任撇了下嘴，“這不是鼓動學生追星嗎，傷風敗俗。”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小語前途不可限量，她已經很努力在激勵全校的學生了。”
教導主任沉着臉扶了下眼鏡。
在她眼裏成績不行意味着什麼都不行，是敗類是學校恥辱，慕北語再好，也是拉低成績的後腿。
一曲畢了，慕北語淺笑道：“我給大家換首輕快點的曲子吧。”
不少人因爲《一路向北》流淚痛哭，聽她這麼說都想罵她不厚道。
一連唱了三首歌，在衆人的不捨目光和喊話中，像是結束了小型演唱會的漂亮少女退下舞臺。
下一個節目是慕北語所屬的一班的舞蹈，本該是由她帶隊的，可惜腿傷不能跳舞，只能換文娛委員領頭了。
韓式熱舞比鋼琴曲更爲火熱激情，底下的學生卻懶得再多嘶吼幾句。
慕北語在臺上獻聲後悠悠走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區，她不太喜歡吵雜熱烈的氛圍。
【小、小語……】精靈戰戰兢兢的跳了出來，【我好像突然沉睡了很久。】
慕北語平淡嗯了一聲，“我還以爲你離開了，小花瓶。”精靈不像是系統，有自己的能量供給和能力，它只懂得粗淺的書中劇情。
就連好感度提示都沒有。
是花瓶中的花瓶。
於是慕北語喜歡喊它小花瓶。
【我、我不太清楚，似乎很累，又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好像忘了。】
“那就用你的小腦袋瓜仔細想想。”
慕北語轉了個拐角，驀然愣住。
在高一新生教學樓後的花園涼亭下，一男一女尤爲不顯眼。
她卻能一眼看出是誰。
苟歸珏和嬴柔，怎麼在一起了？還說說笑笑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