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打排位,輔助我。”少年慣用命令語氣。
“不要。”少女立刻拒絕,聲音綿軟,“我睡覺去了。”
“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
慕北語打斷他:“我睡我的,你自己玩去。”
越被拒絕騷狐就越想跟她玩,“不行!我是贏家,你必須陪我!沒聽過一句話嗎,勝者爲王,敗者暖牀!”
慕北語忍無可忍:“你這些話都是從哪學來的!”一套一套的。
“小說!”
“年紀輕輕的少看課外書知道沒!你看你就是個學渣,你父母沒少教訓你吧?”
騷狐梗着脖子喊:“我都出來做直播多少年了纔不讀書呢!而且也沒人管我,纔不稀罕他們呢!”
原來是個沒人要的傻孩子。
慕北語噤聲,退了自創的房間把他拉進排位裏,“五黑還是直接開。”
“開他媽的!”
“你別吼了,我耳朵都聾了。”
“不吼就不吼,誰他媽……”
“髒話也不許說。”
“……”
騷狐一噎,髒話在嘴邊愣是沒吐出來,他吶吶道:“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不把髒話當語氣詞的。”
“低俗,我就不會。”
隨後的一場排位賽,還是慕北語小號的晉級賽的時候,被隊友演了。
難得不是直播的時候打遊戲,慕北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我TM!這個輔助都送了多少次了,擱這草叢外邊給敵人探視野?!”
騷狐差點被她尖銳的一嗓子送走,他玩着不常玩的中路,語氣像是蔫壞了的茄子,“你說你不說髒話的。”女人都是騙子。
“你看看這輔助,1-8,美團外賣都沒他能送!”
不玩打野的騷狐沒有戰鬥的激情,“都說了你輔助我打野,不然怎麼玩。”
敗局已定,大寫的失敗二字彈出屏幕,慕北語牙縫蹦出一句話:“再來!”
騷狐修長的腿架在電腦桌上,漫不經心的說:“不了,我遊戲打餓了,想點外賣喫。”
慕北語睏意全無,“不行,你害我掉了顆星還想跑?不贏一局別想下線。”
“那還不是你打野帶不起節奏,就知道猥瑣,一點戰術都沒有,換我來打野肯定能贏。”
“行啊小弟弟,你要是打野贏了姐姐請你喫外賣怎麼樣?”
“嗤,就你還姐姐,比我小兩歲。”
慕北語反脣相譏:“你看起來也不大嘛。”
“誰說我不大!”外表顯嫩的騷狐最怕別人說他年紀小、小白臉了,一說他就給誰急,“開視頻!讓你看看我大不大!”
禁止ghs!
慕北語耳根一紅,還以爲自己聽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你!我纔不在乎你大不大呢,你害不害臊,我們在討論年齡!”
“我也討論的是年齡!我十八歲啦!”
他發起了視頻通話,慕北語猶豫着要不要接,小男生太純情了,老阿姨頂不住。
她還是接受了。
視頻彈出,先是出現一張男生帥氣的臉,他氣呼呼把自己的身份證跟自己比較,“你看看,這是不是英俊的我?”
騷狐乍一看她被燈光照亮的臉龐一愣,精緻的五官靠近成了特寫,彷彿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這怎麼跟剛纔直播間的人不像?
美女你誰?把我母老虎還回來!
第一時間騷狐想的這是不是慕北語長的好看的姐妹。
慕北語開口,嫩出水來的聲音很熟悉:“你眼睛都直啦,沒見過美女卸妝嗎?”她對自己的顏值很有自信。
“我……我見過我姐姐卸妝的樣子。”騷狐在她的注視下漸漸紅了臉,“她都不能看。”
慕北語噗嗤一笑,漂亮的酒窩曇花一現,她直接退了視頻,在王者開了組隊語音:“快回來打遊戲,看看你的李白秀不秀。”
“秀!那必然是蒂花之秀!”騷狐回神,急吼吼選了李白,“你……你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吧,不一定是輔助。”
就一個視頻電話,態度轉變的還挺快,之前還說自己是醜女,哼。慕北語得意的想着。
三樓看她遲遲不選英雄,就打字了:二樓老哥,來個牛。
慕北語就選了牛魔,“我輔助不太行。”
騷狐:“沒事,我保護你。”
五分鐘後,騷狐看着自己0-0-6的戰績陷入沉思,再看看牛魔的5-0-1,尋思着誰是打野。
隊友就開噴了:牛魔不出肉搶什麼人頭,跟着射手好吧?
慕北語不常打輔助,一打輔助必定先切對面脆皮再保護自家打野。
騷狐得心應手地刷野,“跟着我就行,能贏。”
本來是能在十分鐘之內推上敵方高地,愣是被廢物隊友演的二拖三。
慕北語沉默良久,爲什麼16年王者的舉報系統不如2020年,這麼消極的隊友早會被盯上。
“我去開直播。”
慕北語許久不說話,騷狐以爲她生氣了。
“開直播幹嘛?你不是下播了?”
“直播間會有審覈員,他們消極戰鬥妨礙我直播,有很大的機率被封。”
慕北語:“……所以你打遊戲直播就爲了這個?”
“差不多吧,我也讓不少演員封了號,粉絲都稱我‘封號鬥羅’。”
“你還挺自豪的。”
“那可不。”
遊戲險贏,跟小狼狗互道了晚安,慕北語就躺牀上了。
騷狐不急着睡,突然反應過來立馬又一個電話打過去:“我的外賣!我都餓了一個小時了!”
慕北語被他嗓門吵的腦袋嗡嗡響,“點點點,地址發給我,點了必須喫。”
“好。”騷狐乖乖坐在桌前等喫的。
半個小時後門鈴響起,哪吒沉迷遊戲沒聽見,時刻注意外賣小哥動向的騷狐衝出去了。
哪吒擡頭:“你幹啥子去?”
“領外賣。”
“喫的啥?”
“不知道。”
騷狐捧着個打包袋回來,看起來沉甸甸的,哪吒流口水了:“正好我也餓了,你那份起碼兩個人喫啊,好兄弟給我嘗口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