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拍攝的順利,慕北語就在週一約定之前提前回家。

    換了一身黑色衛衣加工裝褲,顯得年少輕狂又乖張,小小的銀色耳釘別在耳垂,帶着小心機的帥氣,把短髮隨意捋向腦後,啫哩水定型。

    雌雄莫辯的妝容,讓她看起來像個假小子。

    根本就認不出這是嬌滴滴的慕北語。

    “我們走吧。”她笑出貝齒兩排,帶着自己的的水果,還有給新娘子的紅包。

    從慕家進村也不過幾分鐘,在外頭村口,能遙遙看到操場上喧鬧的人羣。喇叭聲、炮竹聲,再與人們祝賀聲交織在一起,有種過年的氣息。

    慕北語喜歡這種感覺,但是慕北承社恐,他不自在地插兜,時不時看着二毛。

    “等會仇二瑾也要來。”

    “什麼?”慕北承還在想着等會有什麼喫的,最好有白切雞,猝不及防聽到這句話,腦子還沒拐過彎,“他來幹嘛,搶親?”

    大明星一露臉,不用說話,新娘自己跟着他走。

    新郎家擺不下的桌椅都搬到操場上了,中午先喫一頓,到了晚上去鎮上的酒店辦婚禮纔算是真正的婚禮。

    也不過是去酒店喫飯。

    操場上小孩打鬧,飯菜還沒上桌,東家熱情招呼村裏人坐着喫餐前水果,一看到慕北語先是一愣,好生無措的搓手:“這不是小語嗎?你奶奶在的時候還常來我家喫飯來着。”

    說是奶奶,其實是外婆,黃家村裏人都把奶奶和外婆混在一起喊。

    “不請自來了,二毛說村裏的姐姐結婚了,這不就帶着水果過來了。”慕北語笑容和善。

    “哎喲人都來了還帶什麼水果啊。”婦女剛要接過,一看她手裏提的袋子裏頭幾乎跟紅色塑料袋融爲一體的紅包,厚實的讓她眼皮子一抽,果斷推了過去,“這可使不得,你奶生前待我們那麼好,怎麼能花她孫女的錢——”

    “所謂禮尚往來,我也想沾沾新娘的喜氣,不送個紅包也不好意思來吃了。”

    “太多了太多了……”婦女擺了個嚴肅的臉,“小語你這是不聽長輩的話,你還小,家裏也缺錢,哥哥帶你長大不容易,你可別糊塗啊,聽嬸嬸的,帶回去吧!”

    “沒事的,我哥開網店賺了很多錢錢,也不愁喫喝。”

    一直都聽說慕家兄妹住村口外,二十多歲的哥哥賺了大錢蓋了個複式洋房,也不知道賺了多少,總之讓人眼熱。總會是他們自己掙得血汗錢,人家年紀小,還收這麼大的紅包。

    婦女心裏過意不去,還想拒絕。

    慕北語也冷下聲音了,“嬸嬸這是做什麼?看不起小語的一點心意嗎?安安姐新房裝修要花錢,車貸也有好幾萬呢,工作沒穩定,哪哪都需要錢。我們都是一家人,這還見外嗎?”

    “這……”婦女進退兩難。

    “孩他媽!快回去幫忙,後面都忙死了!”男人邊在圍裙擦手,急匆匆趕過來,一看到面前衣着帥氣的少女,不確定的問,“小語?”

    慕北語應了一聲,把手裏的袋子塞給他,“安叔我來喫個喜酒。”

    “好好好。”自然是人越多越熱鬧,安叔眉開眼笑,“正愁着怎麼邀請你呢,就自己來了。中午的菜有蝦有魚,再過一會就可以吃了。來叔的家裏喫,跟你安安姐說說話。”

    安嬸白了他一眼:“安安姐還在化妝呢還說說話,去大廳跟我們一起喫,菜最先上能提前喫。操場太吵了,小孩也多。”

    “好哦,我帶二毛過去。”

    安嬸輕咦一聲:“二毛你咋還在這?你爸爸、弟妹都在那桌。”

    順着婦女手指看去,二毛的弟弟妹妹侷促望着他們,他爸爸看了一眼就喊:“二毛,過來喫飯!”

    二毛退了一步,抓着慕北語衣服的手收緊,囁嚅道:“我想跟姐姐一起……”

    安嬸也是知道二毛家裏情況的人,他跟父親關係不和睦,卻也想着他們早點和好,“害,那就一起喫,回去後嬸嬸跟你爸解釋一下。快來喫飯吧!”

    慕北語把慕北承推回去,“叔,我哥會下廚,他做的飯可好吃了,你這不是缺人手嗎?也算上他一個。”

    慕北承滿腦子問號。

    “那敢情好啊。”安叔老早就瞅上年輕的帥小夥慕北承,把人一拉當工具人去了。

    慕北語手機振動,是仇二瑾的電話,拿起手機一接,邊走向無人處:“你好?”

    “小語,”仇二瑾的語速適中吐字清晰,嗓音更是華麗如大提琴低沉,“我們在黃家村村口了,你可以來接一下嗎?”

    慕北語牽着二毛的手走過去,看到一輛低調豪車停在路邊,黑色牛仔褲白襯衫男人倚靠車門,與之不同的阿諾德上黑下白,黑色牛仔外套白T恤,球鞋上的Adidas標誌十分顯眼,他還是騷氣的金色短髮。

    慕北語一眼就看到他們,眼皮子無端的一跳。

    阿諾德在跟人講話,神情還算和善。

    他身邊嫣然是一名穿着耐克運動裝的少女,生的亭亭玉立,長髮拉直垂肩,齊劉海,大眼朦朧,正是許久未見的黃翠。

    “嗨,翠花兒。”慕北語衝她打招呼,笑吟吟的。

    黃翠眼裏只有金髮碧眼的帥哥,猝不及防看到她,險些一腳崴下坡,她咬牙切齒:“慕北語,你把苟歸珏藏在哪裏了!”

    慕北語疑惑的是黃翠居然勾搭阿諾德而不理睬仇二瑾,明明仇二瑾氣質超然身材高挑,哦,可能是他的妝容過於樸素降低顏值還戴着眼鏡和口罩,要不是慕北語先前知道他要來,估計也認不出他。

    “小語。”仇二瑾剛開口黃翠就猛地看向他,“苟歸珏是?”

    沒想到這個人聲音挺好聽的!

    慕北語也不打算解釋,指揮他把車停好,“記得鎖上,我不希望你的車回來的時候只剩下輪子了。”

    阿諾德低聲嘲笑:“誰敢拆的動。”

    慕北語斜睨他:“你告訴村民這車的價格試試?”有錢能使餓死鬼推磨,話說的過了些,管你是哪裏來的大爺,落後的農村永遠不缺暴徒。

    仇二瑾不甚在意,“今天是大喜之日,說點開心的事。”

    他們離去,黃翠被無視的徹底,她氣的渾身顫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該死的慕北語,你再怎麼猖狂也絕對活不過明天!我絕對能黑得你的直播間都封了!因爲我有貴人相助啊!”她陰測測笑了起來。

    剛回到黃安安的家,不巧被告知今晚去不了今生緣酒店了,說是酒店天花板塌陷臨時裝修。

    黃家村不富裕也不算極致的貧窮,起碼幾乎人人都蓋了兩層樓房,三十歲以上的男人都娶了老婆。

    年輕人大多都出去打拼,剩下的老人和小孩鬧哄哄一堆,二毛跟着慕北語身後,也沒有要跟其他小朋友玩鬧的衝動。

    “他們不好玩,只會玩過家家。”慕北語和其他兩位大明星氣質不俗,與人羣格格不入,二毛淡淡說,“我都是大人了,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玩樂身上。”

    他看得開,也懂分寸,比同齡人成熟太多。

    慕北語安撫的拍了拍他,向他介紹:“這是仇二瑾,我合作商的老闆,他是我的搭檔,儘管脾氣有些暴躁。”

    “誰暴躁了!”

    安安家外養了只母土狗,它帶着一羣小的狗崽子圍了過來,仇二瑾少有近距離碰到狗的時候,他退了一步,慕北語就撞上他寬厚的肩膀。

    “抱歉。”男人把她往懷裏一帶,“這裏有狗,我們慢點走不會驚擾它們。”

    阿諾德覺得他大驚小怪,他吹了聲口哨,老母狗的尾巴搖的更歡了,“去,自己玩去。”他撿起一塊石頭扔出去,那條狗以爲是骨頭也跟了過去。

    道路被讓了出來,他們經過熱鬧的廚房,慕北承在油鍋前費力幹活,嗓子老大聲:“安叔,加大火!”

    “好嘞!”

    幾乎不用他們幹活,不一會鮮美的菜餚鋪了滿桌。

    安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憨實的笑:“這是小語的朋友吧?大家一起喫不用客氣的,等會新娘新郎也來了,不用等他們。”

    忘了說,新郎是入贅的,安安家在N市有房有車,不過是借貸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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