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快要殺青,這次回來是做收尾工作,順便拍幕後花絮宣傳。

    阿諾德備受矚目,導演接二連三提他問題,作爲女主角的慕北語比炮灰還沒有存在感,她縮在角落打遊戲。

    還好仇二瑾沒來,不然得無聊死。

    慕北語打了兩局王者,一局逆風超神,一局網絡失聯丟了家。

    阿諾德廢了太多口舌,口乾舌燥得緊,回頭喝水得時候看到慕北語低頭玩手機,長長得頭髮遮了眉和眼,神情專注。

    阿諾德俯身看了眼她在玩的遊戲,感覺跟某個端遊大作相似,脫口而出:“LOL?”

    “不,是奇蹟暖暖。”

    不感興趣的阿諾德縮回了脖子,他目光在慕北語身上停留一瞬,不跟他拌嘴還真不習慣。

    何況導演還忙別的事情去了,也就只有慕北語能用英語跟他交流。

    “別打遊戲了。”

    “不然打你?”

    “我發現你真的很會嗆人,難怪沒有男朋友。”

    “我有。”

    那個叫苟歸珏的?

    阿諾德挑眉,還沒問出聲,慕北語自豪展示自己的屏保:“看,最終幻想7的大反派,白色長髮、敞胸風衣我XP爆炸!”

    “……”阿諾德淡定喝了一口水,“人不能,至少不應該,你的對象最好是個人類,活生生的人。”

    這次輪到慕北語皺眉了,她還沒對哪個男生感興趣過……哦,除了男主苟歸珏。

    導演跑過來拉起兩位主角,“爲了慶祝我們殺青順利,慕北語來請我們去KTV唱歌喝酒!所有人給我打起精神嗨起來!”

    遊戲猝不及防被打斷,慕北語好脾氣的沒罵人,把手機揣進兜,“走走走,唱歌就唱歌,誰唱的難聽自罰三杯好吧?”

    “哦哦哦!慕北語永遠地神!”工作人員小哥狂歡。

    阿諾德不喜歡熱鬧的場合,捋了把金髮大背頭,“那我就不去了,唱歌不好玩。”

    “那你先自罰三杯,反正你唱歌不好聽。”

    “誰說我是唱歌不好聽纔不去的!”

    “呵,當然是你呀,大黃。”

    激將法果真好使,阿諾德氣的拽起她的衣袖拖着人往外拉,“別廢話,我們PK一局!”

    二十人浩浩蕩蕩去了KTV,果斷包了場子,啤酒滿上,花生瓜子堆在一起,各色小喫也都一一端上來,個比個的振奮,要不是包房隔音好,房頂都掀了。

    “主角!讓我們的主角慕北語女士來獻唱一首!”導演不嫌添亂似的吼,話筒快要塞進慕北語嘴裏。

    其他人跟着起鬨,“唱!唱鳳凰傳奇的歌!小蘋果!”

    慕北語笑了,“小蘋果是鳳凰傳奇唱的嗎?我讀書少,別誤導我。”

    “那,那就來一首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男女對唱!對,阿諾德來唱女聲!”

    阿諾德根本就沒聽過這首歌,一臉茫然被推上臺,衆人起鬨他也不好意思下去。

    “不就是《最炫民族風》嗎?這個簡單。聽我唱。”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麼樣的歌聲纔是最開懷……”

    唱歌中的慕北語有一種自信的光芒,能無形吸引人的眼球。她壓低了聲音,唱出成年人的滄桑。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唱到這一句,所有人跟着大喊:“留下來!”

    慕北語的聲音都被掩蓋過去,阿諾德的耳朵嗡嗡的響。

    太嗨了,血壓在飆升。

    阿諾德控住不住自己跟着節奏開抖的腿,甚至和慕北語一起哼唱起來。

    這首歌有毒啊!

    唱到第二首歌,阿諾德滿腦子的蒼茫的天涯,根本就忘不掉!

    很快就縱情到中午,慕北語結了帳,拿走充滿電的手機,“我走了哦小柔,回家了哦。”

    小柔摘下眼鏡揉眼鏡,“你喝了兩瓶啤酒,一個人回去沒關係嗎?我叫阿杰送你。”她踹了踹助理,他被瘋狂灌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不用了,我打電話讓別人來接。”

    “一路平安!”

    慕北語路過一家奶茶店,看了看內裏環境與佈置,還算清幽,那就在這裏等老哥吧。

    再次打開王者榮耀,加載界面的期間透明的玻璃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雜亂的頭髮像是獅子一樣,黑色襯衫被鼓鼓的胸肌撐開,手臂還紋着扭曲得看不出圖案的刺青,戴着黑色墨鏡的臉堅挺,挺鼻薄脣,活脫脫的黑-幫老大即視感。

    店裏沒什麼人,除了在等奶茶的慕北語和工作小姐,再無他人。

    慕北語甚至覺得他是來打劫的,不過一個小小的奶茶店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打劫一杯奶茶實屬過分了點。

    慕北語的聯想能力實屬厲害,能把自己逗笑。

    工作小姐結結巴巴說:“先、先生,你要點什麼奶茶?最新推出的鮮奶芒果布丁十分好喫,第二杯半價哦。”

    男人開口,語氣囂張:“你看我需要買第二杯嗎?”

    “額……”小姐姐是個兼職的學生黨,上班第二天就疑似被找茬,都快哭出來了,“那您想喝什麼呢?”

    墨鏡男人:“奶茶。”

    “是、是什麼奶茶?”

    “珍珠奶茶。”

    “半糖少糖……熱的還是冰……”

    “你的問題很多,女人。”

    “嚶。”

    要不是看男人掏出手機要付款,慕北語都以爲他要喫霸王餐了。

    哪想男人後腦勺長眼睛似的對上她的視線,兇巴巴的說:“看什麼看!”

    慕北語收回目光。

    緊接着面前的光線被遮擋,男人那麼多的空位不坐,偏偏選中她對面,小小的兩人坐的圓桌,他也只能彎腰曲腿勉強坐着,脖頸掛着一條狗牌,跟着他的動作晃了晃。

    慕北語目光掃過他的狗牌,在他大敞的胸口停了一瞬。

    好、好深的溝。

    與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人察覺到她目光的猥瑣,嘴角一壓,儼然是動了怒氣。

    慕北語及時問話打斷他生氣前奏:“你認識我?”

    男人嘲諷的說:“慕北語,仇家流浪在外十幾年的外孫女。”

    “哦,你也是我叔吧,失敬失敬。”

    男人咬了咬牙,“我算是你八哥,不過就算尊卑有別,你可以不用喊我八爺。”

    “敢問閣下名號?”

    “仇八深。”

    “唔,這的確不像是人名。”

    “我勸你好好說話,小屁孩。”

    來者不善,慕北語犯不着太尊敬,仇家沒一個是好相與的,儘管仇二瑾溫文爾雅,也不知道爲了在仇家生活下去,心思難猜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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