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別穿了,晦氣。”看她還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男士風衣,苟歸珏如是說道。
櫃子裏全是新買的女裝,慕北語也就不計較一件衣服。
苟歸珏伺候她像是伺候自己的老媽似的,絕無半句怨言,倒真要以爲他喜歡自己很多年了。別裝什麼癡情人設,她不喫這一套。
慕北語心裏清楚的很,男主必定會跟女主在一起,他如此獻殷勤不過是見色起意。
“你走吧,我困了。”慕北語懶懶打哈欠,眼角掛着淚花。
苟歸珏凝視她良久,才說:“好,你好好休息,別熬夜太晚。”半天也不見他動一下,“明天我陪你去逛倫敦。”
“不要你去,沒意思。”
“你不認得路,我還能保護你。”
“你就是我最大的威脅。”
也不知道這句話怎麼戳中苟歸珏的笑點了,他突然就笑出聲,慕北語尤爲莫名其妙,“你還不快出去,別跟我說你要跟我睡!”
“你不給的。”苟歸珏臨走前揉了揉她的頭髮,想這樣做很久了。
慕北語擺着張臭臉,“我是貓嗎?你非得擼我?”
“晚安,小語。”苟歸珏說完,輕輕帶上了門。
慕北語倒時差失眠了,次日十點迷迷糊糊醒來,被一道槍聲所驚嚇到。槍聲很近,就在樓下,她不敢爬到窗邊去看。
哆哆嗦嗦打電話:“苟……苟歸珏,我……”話沒說完,對面就冷靜的說:“別亂跑,我來了!把窗簾拉上,最好躲起來!”
“衣櫃可以嗎……”
慕北語顧不得換衣服,忙爬進衣櫃裏和衣服混起來。她把手機調至靜音,時不時看一下生怕錯過來電。
等待的時間十分煎熬,過了大概十分鐘,聽到大門被踹開的聲音,她的呼吸都停滯了。
苟歸珏選的什麼鬼地方!槍擊案!入室搶劫!她的小命還在的話,見到苟歸珏一定會甩他個大嘴巴子!
來者不善,先是翻箱倒櫃的找東西,惡魔的呢喃着什麼,慕北語屏住呼吸聽了,依稀聽到“紅寶石”的詞語。
她這裏哪裏來的紅寶石!
外面翻完了,就該到臥房,慕北語警惕,臥室的門上了鎖,還拿椅子擋住了,隨即又想到,這不是欲蓋彌彰告訴別人房間有人嗎?
吾命休矣!
慕北語呼吸困難,只能小口呼吸,心跳如雷,外面的人每次傳出的響聲,都會驚擾到她。
想打電話給警察,卻已經來不及了。
沉重的腳步聲很快來到眼前,那人剛想打開櫃子,一道玻璃破裂聲讓他猛地扭過頭去。
慕北語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似乎又來了第二個人,敢情你們還是團伙作案!
後來者破窗而入,抽出夾在腿上的匕首跟男人扭打起來,雙方勢均力敵,都佔不上優勢。
苟歸珏的雙手被男人鉗制,於是用額頭撞上去,砸的男人鼻血噴涌,趁此機會苟歸珏掏出手槍,眼皮也不眨,對着他的大腿來了一發。
消音手槍槍聲沉悶,慕北語卻聽出來了。
“黑羊幫殘黨?嗯?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
男人捧着大腿哀嚎聲不斷,“我……我就是個搶劫的!”
苟歸珏抓起男人的頭髮擡起他因痛苦扭曲在一起的臉,“是誰泄露了我的行蹤……不說?挺有骨氣的。”
苟歸珏的眼神冰冷,“那麼你就只能死了。”傷口抵在男人的額頭。
男人眼神煥然,茫然的看着地面。
“楚!”亨利趕來,“別殺他,我們還沒有拷問出東西。”
苟歸珏擡腳踩在男人的傷腿,男人再次慘叫,臉色都白了,苟歸珏說:“清醒了嗎?是麥莉夫人讓你來的?她昨天趁我不在就偷跑了,還帶走我的一條四角褲,你說,她是不是該死。”
男人輕微搖了搖頭,“你殺了我吧。”
“哼。”苟歸珏將人擊倒,從揹包抽出一捆繃帶包紮在男人的傷口,示意亨利帶回去拷問。
“那你呢?”亨利問。
苟歸珏默默收起手槍,又走到衣櫃前,敲了敲衣櫃,沉聲說:“臣救駕來遲,害的公主受驚了,請您責罰。”
衣櫃打開,憤怒的慕北語當即在他胸口打了一拳,“我不想跟殺人犯爲伍!”
苟歸珏揉了揉不疼不癢的胸口,無奈的說:“我沒有殺過人,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未來……我只殺想害你之人。”
“哼,誰管你什麼未來!總之我是不會待在這裏了,我要去酒店!五星級的!”
苟歸珏拉住她的手腕,語氣哀求:“酒店最近都不安全,別去。”他身上還帶着血腥氣味,也不敢靠近慕北語太多。
“我跟你在一起纔不安全!”慕北語想抽回手,沒能成功,“你說說你有什麼用?別人差點就抓到我了,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收屍吧!”
聽她這句話,苟歸珏心臟一緊,捏着她手的力道也加重了些,“不會的,我會好好保護你,必寸步不離開你。”
慕北語可煩死了什麼寸步不離,她就是爲了逃開保安仇七銘纔出來透透氣的,她說:“可以啊,你先說說紅寶石到底是什麼。”
“你都聽到了?”
“你是不是偷人家東西了,就被別人盯上。”
苟歸珏不敢有絲毫隱瞞,“黑羊幫是倫敦黑街的地頭蛇,被我煽動叛變了一些人,就分成了兩大幫派,有個叫作麥莉夫人的女人是原黑羊幫老大的女人,我和亨利抓住了她,又讓她逃跑了。”
他執起慕北語的手背摩挲,得了肌膚飢渴症一般,恨不得時時跟她貼在一起。少女貧血天生體感,體溫都比他低了一些,握着的小手微涼很是舒服。
他願意爲慕北語暖一輩子的手。
慕北語也覺得他體溫舒服,也就沒再甩開。
亨利把男人塞進後備箱,“我們去溫柔鄉?”
苟歸珏點頭:“溫柔鄉有白羊幫幫衆看着,我比較放心。”
慕北語:“白羊幫?”
上了車,苟歸珏傾身給她繫上安全帶,坐回去的時候嘴脣擦着她的面頰而過,“我新建立的幫派當然不能還叫做黑羊幫,想表現出一種對立狀態,我覺得白羊就挺好的。”
“你咋不起個白狼幫?”慕北語白他一眼。
美女翻白眼都是好看的,苟歸珏笑着又靠近幾分喫她豆腐,“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改。”
“我不稀罕。”
“但是我稀罕你。”
亨利聽不懂中文,但是看苟歸珏難得流露出的柔情,也知道他是栽在女人身上了,感情雖是事業大忌,可家中藏個美嬌娘何嘗不是每個男人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