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告誡自己:不過是個遊戲而已,沒必要當真。
“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幽幽女聲自祭臺的方向傳來。
慕容月牙齒上下磕碰,擡頭藉着窗外傾瀉來的月光看到棺材處站起來兩個人。
“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男聲偏低。伴隨着女聲的吟唱,燈光在頭頂亮起,橘黃色的燈光照亮衆人慘白的臉色。
“新貴妃醉酒,什麼鬼。”哪吒嘟囔一句,吐槽的恰到好處。
兩個穿着大紅喜服的新人交頸相擁,羨煞不知道多少人。
“是仇二瑾和慕北語!”慕容月捂嘴驚呼,“他們怎麼去了鬼的陣營了。”
新娘擡頭,長長的黑色假髮垂肩,紅色的衣服與黑色的長髮襯得臉龐白皙如雪,眉間花鈿嫵媚,朱脣含血。
她輕輕一笑,除了妖豔,還有幾分詭異的感覺,她的眼瞳泛着幽幽的玫紅色,慘白的面容更是透露幾分灰白神色。
“她……她真的是慕北語嗎?”麗麗失聲。
紅袍兩人衣服飄逸,長髮飛舞,宛如仙人璧侶。
柏意率先一動,“管他呢,先把慕北語搶回來。”
他轉眼來到祭臺上,欲要伸手去抓慕北語,她目光流露憐憫,隨後就聽到攝影師說:“叮,玩家柏意已被淘汰。”
“什麼?”衆人大驚失色。
慕容月說:“太好了,語意沒組合了!”
無人像她一般幸災樂禍,胡祭風觀察到柏意踩到一條紅色的線,才被判定成淘汰的。
只要不踩紅線……
胡祭風觀察祭臺,他目光從慕北語再流連到仇二瑾身上,仇二瑾身上的紅袍金紋光華流轉,目光也深情凝視着她。
礙眼極了,想把仇二瑾拽下神臺。
突然間,慕北語動了,她把手搭在仇二瑾的肩膀,目光瞥向這邊。
胡祭風喉結動了動,她那麼美麗,濃豔的妝容也無損她的姿色。
她漂亮的眼眸深深凝視自己,彷彿要把他吸進去。
“胡祭風!別碰她!”
等胡祭風反應過來,他的手已經觸碰到慕北語的手心,一片冰涼。
霎時間,仇二瑾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狠厲非常,一條細細的血線抽在胡祭風碰到慕北語的手腕之上,疼的他一哆嗦。
旁白音響起:“玩家胡祭風失去右手。”
相當於他無法使用右手了。
爲了觸碰到慕北語,他不後悔。
在衆人絕望的目光中,新娘再次跟新郎相擁一起。
小柔的聲音打破寧靜:“本次遊戲,反派獲勝!慕北語、慕容月各自獲得十點積分。”
麗麗憤怒大罵:“慕容月你丫的果然是內鬼!”
慕容月把自己縮起來,裝傻充愣:“不,我不是……”
慕北語還沉浸在角色情感久久不回神,仇二瑾牽着她的手走下來,“小語,你的腳好點了嗎?需要我牽着你?”
慕北語懵懵的說:“你的演技爲什麼那麼好?驚天起跟鬼王完全就是兩個人。”
仇二瑾彎起了眉眼,溫和問她:“困了嗎?困了就去睡吧。”
慕北語果真打了個哈欠,把頭歪在他胸前,得心應手的撒嬌:“我的腳好疼哦仇叔叔,繼續揹着我回去吧。”
“嗯,仇哥哥。”
“乖。”
已夜深十二點半,仇二瑾還身着大紅衣裳,揹着同樣是嫁衣的少女,她的手沒有力氣一般垂着,頭也幾乎要倒下去,被他輕輕托住。
攝影師一路跟着他們。
【好愛啊,要是仇二瑾真的成爲語子哥男票就好了。】
【不行!我家瑾寶怎麼可以談戀愛,難道姜真真不配嗎!】
【配,太配了,我覺得阿諾德更配。】
【慕北語就是長得好看而一無是處,也只會打遊戲,還作的要死,我纔不信瑾兒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是是是,你們QEJ無所不能,是我們語子哥高攀了,也不知道是誰屈尊降貴要當小弟的。】
【語粉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爲我家瑾的熱度是隨便能蹭的嗎!】
彈幕開撕,被封了一波又再撕。
仇二瑾揹着少女,無比希望路途再漫長一些。
把她放置在牀上,要去解開她的衣服,被她按住了手,眯着眼意識模糊的嘟囔:“別脫衣服,幫我卸妝就好。”
“好。”
幫她卸妝、擦拭了手腳,蓋好被子,仇二瑾就出去了。
小柔問:“你再不坐飛機回去就趕不上了。”
仇二瑾垂着眼睛,卷長的眼睫毛籠下陰影而看不出思緒,小柔也不隨意猜測老闆心思,“我讓小貴開車送你過去。”
“有勞。”
小柔欲言又止:“小語她……”興許是想到自己不過是局外人,又氣餒攥緊了五指不再說下去。
仇二瑾側過臉,淡然道:“你想說什麼?”
“小語她還是未成年!”
小柔終是大了膽子奉勸一句。
“我知道,她還是我的晚輩。”
“那您?”
“有些事情一旦下了決心,就無法回頭了。”仇二瑾低頭摩挲食指,十年了,戒掉的煙癮居然犯了。
小柔的太陽穴突突突的疼,她苦惱的說:“你居然會叫我臨時改劇本,就爲了一親芳澤,如果你覺得這樣做能讓慕北語感覺到你的心意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無所謂。”
男人丰神俊朗,身型頎長,古裝在身更儒雅風流,小柔把洗好的照片裝在封信交給他,“這裏都是你們穿着嫁衣的合照,悠着點啊你,別把人逼急了,不光爲了自己,你還得爲粉絲們着想,一代單身男神竟然爲了一個少女要死要活,還不得瘋掉?”
“謝謝。”再多的奉勸換來的不過是乾巴巴的“謝謝”。小柔沒了脾氣,“那我在慕北語面前多說幾句你的好話,說不定她就喜歡上你了呢?”
仇二瑾脫去古裝,準備要離開,哪想才一回頭,就看到慕北語站在身後,少女薄衣防不得寒,風乍起,她就打了一個噴嚏。
仇二瑾立馬大跨步把自己的風衣脫給她,“夜晚天涼,你不去睡覺出來幹嘛?回去。”
“你要走了。”慕北語半張臉藏在高高立起的衣領裏,顯得可憐又可愛,“下次見面指不定是什麼時候,你好像很急的樣子,是不是我耽擱了你。”
“不關你的事,是我沒有處理好它。”
仇二瑾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無比的繾綣眷戀,“回去吧,別太想我。”
“好。”慕北語想的是這麼個金手指走了後面的遊戲要怎麼贏。她這該死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