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什麼是保鏢嗎?要在身邊保護的呀,你帶他出去了,是保護我還是你?”

    “我不管!你出去時候又沒帶他,可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邏輯沒毛病,我信了。

    慕北語還是搖頭:“不行哦,袁銘顥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玩具,豈是說給就給的。”

    王蕊氣的跺腳,惱羞成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慕北語老實說:“不知道。”

    王蕊還要說話,仇二瑾就冷聲打斷:“你還要拍戲嗎?不拍請離開,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小女孩的演技不是十分精湛,勝在有靈氣,像是可塑之才,需要伯樂來指導才能大放光彩。

    她咬咬牙,拍完了今日的戲份,已經是累的不成樣子,她讓貼身女僕爲自己補妝,又氣憤慕北語好喫懶做還坐着看戲,她氣呼呼道:“我也有保鏢,他等會就會過來了,也不比你的差多少!”

    慕北語享受仇七銘的按摩服務,眼神都不施捨給她一下。

    到了仇七銘的戲,短短的幾句臺詞,本來謹小慎微而內斂的小副官,遇到敵人,滿腔氣魄抒發,吼出最後一句:“爲祖國而戰!”

    子彈命中腿部,已是與戰場無緣。

    沒有過多的戲份,僅僅是幾幕鏡頭,就能夠很好的把這看似無關緊要的配角留在人們心中,就是成功。

    看着仇七銘高大的身軀倒在血泊之中,豆大的雨傾盆而下,壯士斷腕,在男主勒令撤退之際,小副官一馬當先選擇斷後,險些命喪清鎮鎮口。

    相比起喪命,對他而言更痛苦的是失去了一條腿。他不能再戰鬥了。

    在電影的結尾,全員悲劇。也只有王蕊飾演的歌女跟小副官成了一段佳話,也難怪王蕊纏着他,不單只是因爲仇七銘出色的外貌,更因爲是慕北語的人。

    她始終是看不慣慕北語的爲人,總想搶走她的東西。

    外頭的雨下的確是大,稀稀拉拉的瘋狂拍打屋檐,慕北語坐在民宿外的涼亭,神遊天外,目光帶着思念,也不知道想着什麼。

    俞由庚本不想過來,太遠了,幾乎連跨兩個省,沒辦法,王蕊是家族給他定的未婚妻,總不能放任不管,即便他並不喜歡名義上的未婚妻。

    他在等待一個契機拒絕她。

    “你在哪!”

    小女孩嬌滴滴的聲音充斥不耐煩的感情,俞由庚沒有表情的應聲:“你給的民宿外。”

    “進來!”

    “他們不讓進。”

    “廢物!不會爬進來嗎!”

    俞由庚深深皺起眉頭,想把電話直接掛斷,理智制止了他,他同是沒什麼好語氣說:“嗯,我很快就過去。”

    他說了假話,門衛並沒有禁止通行,如果他說自己是王蕊的親屬,就可以進去了。

    他不想跟那女人有什麼關係。

    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南方十幾度的天,愣是被雨淋成了個位數度數,他體質再好,也打了個噴嚏。

    “誒,你不是那誰嗎?”

    耳邊一句低柔的聲音,宛如天籟。

    他不可置信看過去,少女玫紅色的旗袍做工精良,修飾着身型,肩上搭着一件明顯不屬於她的男士西裝外套,她手裏捧着一束花,大理石桌面零零散散的葉子花瓣,看樣子在修剪花束。

    少女捧着鮮花衝他一笑,萬物失色。

    俞由庚瞬間就覺得這一趟來的值了。

    慕北語打完招呼,就邀請他來涼亭坐着,好奇的問:“你渾身都溼透了,不冷嗎?”

    俞由庚下意識說不冷,就立馬打了個噴嚏。

    慕北語就笑得前仰後合。

    看着她毫不掩飾的笑容,他心裏甜蜜,如果慕北語是他的定親對象,他又何必會牴觸?

    “先不說你爲什麼回來這裏,我帶你去洗個澡吧,淋了雨會生病的。”她脫下自己身上那件外套,蓋在俞由庚的肩上。

    俞由庚還想問她這衣服是誰的,就看到一個冷麪的男人撐着一柄寬大的雨傘走過來,他還穿着深色的軍裝,右腿上血色暗沉,像是剛拍完一場戲,滿身蕭殺之氣未退,狼狽的一身也絲毫讓人不起輕蔑的心思。

    俞由庚歡快的心跳逐漸趨於平靜,得知慕北語身邊另有其人,比王蕊給他折辱更讓他難以接受。

    “保安!”慕北語拉着仇七銘過來介紹,“這是我家保安兼保姆,就是網友所戲稱的男媽媽,平時就是他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如果你還記得的話,他就是上次來參加《相親相愛》的袁銘顥!”

    “袁銘顥?!”不可否認,仇七銘出場的這一身視覺衝擊太大,以至於俞由庚沒認出來。

    他略微窘迫的說:“額……我叫俞由庚,藝名是柏意。”

    “嗯。”冷情冷性的仇七銘不說第二個字。

    俞由庚洗了個澡在穿衣服,就接到老哥的電話,男人開門見山:“你在哪?”

    “XX山莊。”俞由庚皺眉,往常老哥都不會主動打電話過來,這次必定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王蕊說你出事了,你剛纔在幹什麼,如實上報。”

    俞由庚沉默,他能說是看到慕北語心情一激動,就忘記了準未婚妻?說出去還不得遭他的便宜看老哥鄙視。

    “我……我淋了雨,感冒了,在洗澡。我等會給她回個電話。”

    對面的人漫不經心的回:“嗯,儘快,她很擔心你。”

    “俞由庚~你洗完就到我了咯,我衣服髒了要換!”

    俞不危眯起眼睛,他瞬間就聽出是慕北語的聲音:“你在跟別人開房?”給你哥戴綠帽?

    “不,這民宿就一個浴室……”俞由庚扭頭衝外頭喊,“等會,我立馬就可以了!”

    俞不危堅持問:“剛纔說話的是不是慕北——”

    電話被掛斷了。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掛斷他電話。

    俞不危:“管家,備車。”

    傍晚雨越發的大了,只能停拍,有時間遊玩,王蕊還悶悶不樂看着窗外,就看到一個學生裝男生下了車,黑西裝冷酷保鏢淪落陪襯的打傘,姿態恭敬。

    “俞大哥!”

    王蕊還以爲是誰,一看到男生戴着眼鏡的俊美面容,立馬就想跑出來,她欣喜的無法形容,“你怎麼過來啦,看我的嗎?”

    俞由庚遠遠看到她,先是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本就細長,眼睫毛還微微下垂,看人的時候帶着審視,王蕊一直都不敢正視他的眼神。

    滿腔欣喜被衝散,她有些委屈的說:“你怎麼不說話啊?”

    男生則是擡眼,跟聽到動靜走出民宿的馬尾少女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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