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慕北語就遲到了,計算機專業的普通班男女比例相差嚴重,三十人的班級只有三四個女性,哦,有一個男生留了長頭髮,一不小心看錯成女性。
“喂,臭女人,第一天來學校不知道自報家門嗎!”留長頭髮的男生眉清目秀,就是帶着一股子痞氣,不是個好學生的樣子。
慕北語得裝乖,傻愣愣的說:“我叫慕北語。”
“我知道你叫慕北語,黑板上都寫着呢,我識字!”男生騙過頭,左耳上逆十字架銀色耳釘閃閃發光,他兇巴巴的說,“我是在問你一晚上多少錢,我能玩幾天?”
太惡劣了!不愧是私立學府的紈絝,說話就是不一樣!
慕北語心知肚明,表面裝的還是想純真小白兔一樣,單純的問:“我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麼呢。”
“別裝了慕北語!我們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了,你就是個蛇蠍心腸又廉價自私的壞女人!”一名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女生拍案而起,其莫名其妙的憤怒能帶動其他人的情緒,不知道的還以爲慕北語始亂終棄了她男友。
“對!這種人進中城就是會帶壞風氣!我們就算是成績最差的班,也絕對不能容忍她的存在!”
“把她趕出去!太晦氣了!”
“就是,我贊同把她踢出班級!”
班級爲數不多的女生憤憤不平,但是男生們都玩味看着她,反應也不算大。
慕北語都不知道自己自帶吸引仇恨的體質。
七彩瑪麗蘇看她遲遲未動,憤然站起身走過來,推她肩膀,兇惡道:“你還有臉站在這裏嗎臭婊子,我們根本就不歡迎你!”
再笑臉相對可就是犯賤了,慕北語在她耳光甩過來之際反手甩了她一巴掌,聲音清脆,並不是過分用力,正好在她白嫩的小臉落了幾道指痕。
“啊——我的臉!”女生愛美,極爲重視自己的臉,她想捂自己臉又怕加重傷勢,氣急敗壞地尖叫,全班就回蕩她堪比海豚的尖銳聲音。
慕北語捂住耳朵遠離。
“殺了她!快!李維!”被命令的男生站起來,足有一米八之高,經常鍛鍊肌肉健碩,大冬天只穿一件背心也無所畏懼,他壓着手指關節,扭動脖子的時候骨骼發出聲響,“抱歉了,你動了我女朋友在先,我不得不幫她出氣,會對你的小臉手下留情的。”
瑪麗蘇五官更扭曲了,“你敢手下留情今晚就別想爬我的牀!我要你錘爛她的破臉聽到了嗎?!”
李維十分惋惜,又在瞬間流露出兇色,“打女人我可十分在行——”
他砂鍋大的拳頭迎面而來,慕北語不躲不避。
同一時間,有人單手接住了李維的拳頭,收緊五指,疼的七尺大漢虎軀一震,仇七銘擡起長腿對着男生肚子就是一腳,踹得他猛退幾步還吐了幾口酸水。
這還沒完,仇七銘眼神迸射殺意,抓起李維稀疏的頭髮提起頭,擡起膝蓋直擊下顎,李維來不及發出慘叫,又被一腳踩在地上,不過瞬息間,普通班最狂的老大就被打趴下了,毫無還手之力。
慕北語眼神冷漠,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在他人看來,就算李維被她的人打死,這個狠毒的小女孩也不會說任何話。
“停手吧,打死了不值得。”倒是有另外一個人說話了。
瑪麗蘇聽到聲音就是一個激靈,她不可置信看向慕北語身後的西裝男人。
荒坂秋單片眼鏡裝逼用的,一身得體西裝就是比學生們成熟許多,他依舊是謙和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小語別太沖動,在新生大典之際打死人是很麻煩的。”
“你也看到了。”慕北語打着哈欠靠在仇七銘的後背,“是那大塊頭想對我下死手,要是我保安來的慢了些,半生不死的就是我了。”
荒坂秋笑着搖頭:“你樹敵太多了,小語。”
“我不在乎。”少女兩手交叉環胸,目光掃視班內,想挑選一個好點的位置,她走到瑪麗蘇的面前,居高臨下道,“姐姐,我好喜歡你靠窗的位置,可不可以讓出來?”
話是說的漂亮,可語氣一點禮貌都沒有。
瑪麗蘇想拒絕,一看到仇七銘手指動了動,似起了打人的念頭,忙不迭的說:“坐坐坐,你想坐哪裏都可以!”
她趕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掃掉自己凌亂的東西,敬畏的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你……”
她心高氣傲的很,要真服軟是不可能的,不斷在心裏暗示自己來日方長報仇不晚。
慕北語看着被畫的五顏六色的桌面一秒,仇七銘能看穿她內心想法似的敲了敲旁邊桌,“你,換張桌子。”
敢怒不敢言的同學慌忙讓出了自己的桌子,像是慢了一點就會被捱打。
慕北語終於能坐下了,才挑起下巴傲然對站了好幾分鐘的荒坂秋說:“荒坂大少爺,你要說教也不必說到我頭上來,這裏不是直播間,我還得看你的幾分臉色。做人我也明白幾分道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自卑習慣了我可是有點骨氣的,人犯我頭上來了我還讓的話,這將仇家臉面置於何地?”
荒坂秋一愣,隨後笑的燦爛,眼中帶了賞識:“不愧是仇家的後人,語氣自然不虛,不過你的保鏢護住你一時,還能護住你一世不成?”
慕北語不回答他了,斂了笑容看到人羣中一個黑髮少年時,眼神呆滯片刻。
苟歸珏這鱉孫怎麼在這裏?
苟歸珏被她看了一眼,耳根漸漸紅了,這抹羞澀在他健康的膚色並不明顯,可慕北語就是看到他彆扭的反應,比她還小女生……怎麼會覺得這廝殘暴兇狠,明明內心就是小女生啊。
她還看到這貨手上拿了一支粉色的水性筆,隱藏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