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語得意的神色難掩,“怎麼的,你認不出來?”

    獨孤博三觀盡碎,“剛開始我還覺得熟悉,以爲是相像的兩個人……慕、慕北語是吧?你還是矜持一些,別亂喊哥哥了,而且你好久沒有露臉直播。”

    慕北語笑嘻嘻:“你要是同意簽了和辰龍的合同,我就露一天怎麼樣?”

    說不心動是假的,何況是那麼漂亮的妹妹,還是他心愛的主播。

    “那……你能陪我打遊戲嗎?”

    慕北語爽快答應了,幫小弟弟上了分,就拿出合同讓他簽字,獨孤博心裏飄飄然沒仔細看上面的要求,簽了不平等條約之後再想反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慕北語到底是奇女子,除了不喝酒,陪着他網咖通宵打遊戲,還去ktv嗨歌,比兄弟還要兄弟。

    次日一早慕北語敲響獨孤博的客房門,“我幫你再續了一晚上,你還可以繼續睡,昨晚嗨了個通宵,想來你是沒睡夠的。”

    獨孤博只穿了個褲衩子,開了門暖氣外溜,他抱緊了自己,看慕北語早已穿戴整齊,好奇地問:“你要去哪?今天不是要去看電影嗎?”

    “沒辦法了,”慕北語把電影票塞給他,“我還得回去批奏摺。”

    “批奏摺,敢情你還是皇帝呢?那、那下次約唄?”能遇到一個有話題還聊得來的人還真是不容易,無關於男女的情感,是一種高山流水的知音之情。

    “早點遇到她就好了。”頗爲相見恨晚。

    苟歸珏親自來接人,慕北語眼下的烏青是粉底遮不住的,通宵對身體危害大,而且本身身體就不容樂觀,他說:“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你管不着我。”慕北語也沒回好語氣,低頭看錶,“有個飯局是吧?跟誰?重要嗎?”

    “是挺重要的,不過是羣老東西。”

    座標在贏家的避暑山莊,是各大家族的掌門人共同爲嬴老爺子祝壽的生日宴席,出資巨大,琳琅滿目的珠寶堆積成山,溪水湍湍急流,他們坐於溪前曲水流觴。

    縱然是仇家的傳承人,慕北語和慕北承還是說不上話的晚輩,上了歲數依舊精明的老爺子們互相對酒,他們就小孩子過家家一般自己玩。

    這一場飯局,不來失禮數,來了又被冷落。大場面上不能隨意玩手機、拍照等,到底是嬴家口氣大規矩多,好幾年下來都習慣了,大家見怪不怪。

    嬴柔長袖善舞,常流連於高級社交場所,無論什麼身份、多大的官職的人她都能從容面對,她走到小口喫着甜膩食物的慕北語身邊,面頰帶着紅暈,柔聲說:“語,你瘦了好多。”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慕北語一噎,嘴裏的甜品就不香了,她說:“還成吧,比半年前胖了三斤,我該減肥了。”

    嬴柔誤認爲她是想追求病態的瘦,搖頭不贊同道:“你這樣子就足夠苗條了,不需要過分追求瘦身。”

    “我沒追求瘦身啊,我只是覺得我發胖了一些,經常熬夜飲食又不規律,忙着老哥的公司還不能練舞鍛鍊身體,我好累哦。”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慕北語看到手邊放着一排精緻秀氣的小抹茶蛋糕,上面還點綴了最愛喫的葡萄乾碎,這麼個小東西,她足以一口一個。

    伸手便要去拿,不料另一隻手比她更快,她就不小心抓到他的手,灼熱的體溫讓她飛快撤回,“不好意思!”

    她道歉得及時,口腹之慾難消,又伸手拿了另一塊小蛋糕,疑惑的是那個人還沒有走,反而優雅將蛋糕放進嘴裏,無聲地咀嚼着。

    男人很高,五官十足的俊美,眉間的煞氣生生壓了三分美豔,凌厲又霸道,因上了歲數,眼角不是很明顯的皺紋被慕北語捕捉到,觀之不凡的氣度和體態,猜想着此人應當有四十來歲,雖然外表三十出頭,他給人的感覺沉穩而鋒利,上好的青銅古劍塵封上千年也不爲過。

    似不喜甜食,嚥下了蛋糕,他好看的劍眉緊緊攏着,緊隨着他的老僕人都震驚着無以言表,隨後回神指使旁人,“快,取水來!爺噎着了!”

    被喊住的人反應不及,還是慢了半拍,眼看那叫“爺”的人蒼白的臉轉瞬變紅,慕北語就遞出自己沒來得及喝一口的橙汁:“這是我沒喝過的,您可以緩解一下。”

    老僕人震怒:“爺不喝橙汁——”

    男人伸手接過橙汁,一飲而盡。

    慕北語盯着他修長白淨的手指看了半晌,這手就應該彈鋼琴、敲鍵盤、抓牀單!

    “謝謝。”

    第一次聽到男人的聲音,優美婉轉中帶着種說不出韻味的磁性,適合當個cv,專門配古代霸道王爺的,嗯……

    很喜歡發呆。這是容爺給慕北語的評價之一,還喜歡喫甜膩的東西,小女孩子都是這樣的。

    慕北語輕聲說了句不客氣,帶着她滿滿當當的蛋糕離去了,她要裝給嬴柔喫,不能讓她太瘦了。

    “爺……”一驚一乍的老僕人這才平靜下來,低頭彎腰喊了一聲。

    “說。”

    “您不該太寵着小小姐。”老僕人白髮白鬚,腰桿挺拔,彎腰恭敬又帶着不拔忠骨之感,他說,“小孩子都是需要歷練的,您的過分溺愛只會讓他們早夭。”

    “無事。”容爺輕咳了一聲,旁人就忙遞過熱水,他擡手一擋,舉手投足自帶繾綣詩意,“剛喝了冰水,不再宜喝燙的。”

    老僕人使了眼色,周遭過分緊張的一片人如釋重負地退場。

    容爺仗着一米八五的身高越過重重人羣,目光似有似無停留過慕北語身上,“十多年了,她竟如此大了。”自言自語般,說的話只有年邁的侍從聽見,“因因的孫女,還真有幾分她的影子,可笑的是,仇老並不想讓她成爲第二個因因。”

    老僕人依舊沉默。

    那邊的慕北語拿回了蛋糕,嬴柔忙問她:“剛纔那個人有對你說什麼沒有?我一看到他就先溜了,爺爺不讓我跟他有過多的牽扯。”

    “還行,”慕北語喫着蛋糕含糊不清地說,“顏好聲音好,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就撩他了。”

    慕北承怪叫:“不是吧妹,你不怕苟歸珏咬你?”

    慕北語喫喫地笑:“苟歸珏是我的誰?我正常求偶還得看他臉色?”

    那廂聽着監聽器的苟歸珏臉色比鍋底還黑,亨利同情地拍拍老闆的肩膀,“請節哀,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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