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演看到了他的試鏡視頻之後,根本沒有多想,立馬就將人叫了進來。
看清本人之後,副導演喜於言表,這完全就是他要找的男主人選。
本來想讓他先回去等通知,等導演跟編劇回來再進行商討。
畢竟,選角的真正決定權在導演跟編劇那裏,副導演無權逾過做決定。
哪料,那位藝人根本不理會他。
說是他只有今天有時間,要是今天定不下來的話,他就離開了。
副導演雖然覺得他這樣有點過於傲氣,但又看着角色的份兒上,不想錯失,還是立馬通知了劉章宜跟張涼。
“他脾氣似乎有點暴躁。”副導演又看了眼那邊長椅上的少年,提醒道。
“嗯。”劉章宜應了一聲,然後緩緩地走到了那人的身前。
少年長衣長褲,全身裝扮都是淺色,只有頭頂的鴨舌帽是一抹黑色。
他靠着身後的白牆,雙手隨意搭在修長的腿上,頭微微垂着,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了好看的脣跟下頜。
他皮膚很白,幾乎與身後的白牆溶於一體。
很安靜,像是睡着了。
“這位先生。”導演看到他的下半張臉之後,頓了一下,然後擡手想要拍他。
但他手還沒落下,就被攔住了。
少年頭還是微微垂着,鴨舌帽帽檐底下眼眸忽的睜開,琥珀色的眼瞳里布滿了紅血絲。
“啊……”
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劉章宜沒忍住,慘叫出聲。
這少年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手勁卻是極大,像是要把他的骨頭都捏碎。
左桀稍回了下神,才鬆開手,也不道歉。
劉章宜想到他之前看到的試鏡視頻,抿脣沒有說什麼,只讓他先試鏡。
試鏡完後,劉章宜,張涼還有一衆在場的工作人員臉上都堆滿了笑,定下了男主的最終人選。
哪裏還記得剛纔的那一點點不愉快。
出了劇組,左桀打了個哈欠,將帽檐壓低了不少。
他慵懶地站在路邊,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沒過多久,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在他身旁停下。
左桀上了車。
“小左爺,電話。”
駕駛座上的男人朝後座遞了個手機。
左桀接過。
“到了……”
“是的……”
“目前還沒有……”
電話很短,只有幾十秒。
但掛斷電話之後,左桀搖下了半截窗,點了支菸,心情遠沒有剛纔那麼好。
……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
天剛矇矇亮,太陽已經露出了頭來,看得出來是個好天氣。
只是,在這間房子裏,卻沒有看到半點光亮,只有無盡的黑暗跟陰涼,彷彿像一隻巨大的深淵,要將人吞噬。
“去查查檀蘿的去向,重點關注一下Z國那邊。”
窗戶前擺了一個黑皮沙發,男人身子靠在沙發背上,修長的雙腿微微搭着,放在了前面的窗沿上。
他一隻手輕敲着沙發扶手,另一隻手夾了支雪茄,吞雲吐霧,氤氳了半張臉。
“是。”
不遠處站着一個女人,她身上只裹了一層輕紗,體態優美,搖曳生姿。
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白修才緩緩睜開了眼眸。
又繼續抽了支雪茄,他斂眉,稍拉開了窗簾的一腳,透進來些許微光。
赤檀蘿,浸血生;伏百毒,屠萬靈。
因爲當年那次事件之後,被衆人唾棄,養其之術,也被傳爲禁術。
凡是發現被私自種養檀蘿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白修將手伸到了透進來的微光中,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眼底卻寒得滲人。
檀蘿,居然出現在了Z國這種不起眼的地方,有點兒意思。
……
沈紓這邊,江一箴回了自己的房間。
將人都送走了之後,她洗了個澡,又在牀上玩了會兒遊戲,打算睡覺。
她剛躺下,手機就響了。
沈紓看了一眼,是言風。
現在已經快12點了,這個時候,他打電話過來幹嘛?
沈紓之間滑過屏幕,接了電話。
“沈小姐,我現在在您門口。”言風話語扼要,直接開口。
沈紓聞言,朝門口看了一眼,然後起身,去開門。
“言助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她手放在門把手上,指尖白淨,整潔又好看。
進來之後,沈紓擡手開了燈。
“實不相瞞,我這麼晚來,是有事相求。”言風沒坐,直接表明來意。
沈紓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慵懶又隨意:“你說。”
這段時間她跟言敘也算熟悉了,言敘手底下的人對她什麼樣她都看在眼裏。
所以此刻見到言風,也沒什麼不耐。
見她這樣,言風也不客氣:“我家主子這些年來被病魘所擾,藥石無醫,所剩時日不多了。”
因爲言敘對沈紓的態度擺在那裏,所以言風也沒什麼好遮掩的,和盤托出。
沈紓皺了皺眉頭,倒也沒多大反應。
這事她早就知道,言敘重病,不久於世,着實可惜。
“所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言風話都說得這樣明顯了,她當然聽得出來。
只是,連他們都束手無策,沈紓實在不知道,自己能幫些什麼。
“是的。”言風點頭,問:“今天在您房間裏看到的的江先生,是您的朋友吧?”
江一箴?
“算是吧。”沈紓蹙眉,不解:“怎麼了?”
這跟江一箴有什麼關係。
“希望您能從中協調一下,讓他爲我家主子看病,要求隨他提。”言風也不扭捏,直接開口。
最後,沈紓雖然不解,但卻耐不住言風的堅持,答應了。
臨走前,沈紓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拿了一個泡麪箱子遞給言風。
裏面裝的,都是靈老給的藥品。
“這些都是補身體的藥。”沈紓解釋。
言風回到袖水灣的時候,言敘正在打電話。
“除了沈家,軍院選拔的晉級名額都確定下來了。”電話那邊是言化的聲音。
“嗯。”言敘指尖夾着香菸,時不時抽一口,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掛了電話之後,他瞥向門口。
言風觸到他的視線,立馬上前。
“這是沈小姐特意給您準備的藥。”言風將手中的泡麪箱子擺到他面前,笑道。
“藥?”
聞言,一身白大褂的言雪跟言月突然湊了過來。
“這種普通的藥對主子根本就……”
言月拿起裏面的一瓶,看了看,話突然頓住。
“這是……”
言雪與她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