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紓有些怔愣,她沒想到,李茗真的跳下去了。
同樣沒想到的,還有星辰經濟總監跟李茗的經紀人。
他們僵在原地,神情恍惚地看着李茗剛纔站立的地方,臉變得煞白。
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怎麼突然,救援的警員也沒來得及拉住李茗。
沈紓恍惚地下了樓。
樓下一片騷動,滿滿的人影來回穿梭着,耳邊全部都是喫瓜羣衆的話語聲跟快門聲。
易千千開車離開之前,沈紓視線看着外面某個地方,頓了一下。
那個人的身影,好像有些熟悉……
回到聖街。
沈紓坐在沙發上,蹙眉,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她最後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易千千緩緩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也就是這時,沈紓的手機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是被張儀送去醫會基地的徐慕。
“爸爸,李茗的微博你看了嗎?”
電話一接通,徐慕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聽起來非常激動。
“什麼微博?”
沈紓來的路上的在想李茗跳樓的原因,滿是困惑,哪裏有心思刷微博。
“我艹!爸爸你快去李茗的微博看看,簡直震驚我全家!”徐慕繼續驚詐道。
掛斷電話,沈紓立馬去了微博
李茗在三分鐘前發了一條微博,是一篇長文。
沈紓一開始還算平靜,但越往下看,眉頭皺得越深。
到最後,說不出來一句話。
這是李茗找人替她發的。
上面陳述了李茗一生的遭遇與不幸,爆出了一車的大料,牽連甚廣,揭開了娛樂圈的一層黑布。
李茗出身農村,母親生下她就跑了,父親是個殘疾人,在她十歲那年就喝農藥自殺了。
她無依無靠,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後來被人領養。
養父是個單身漢,在李茗14歲就強j了她,三年前於車禍去世。
後來李茗被經紀人簽約,去了星辰,但生活並沒有好轉。
經紀人把她當工具人,讓她陪酒陪睡,最後,李茗爲了生存,選擇了已有家室的星辰經濟總監。
但星辰的經濟總監有特殊癖好,經常對她做一下毫無下線的事情,但她也因此得了好處。
公司給了她青訓第二名的出道位,甚至不惜用劉佳意給她鋪路。
不過好景不長,出了沈紓的事之後,她的第二名不翼而飛,公司也視她爲棄子。
要不是她手中擁有星辰經濟總監的把柄,恐怕早就被雪藏了。
她嫉妒一來就擁有一切的沈紓,所以想方設法陷害她,就連跟沈紓走得近的葉之溫那一羣人,她也威脅星辰的經濟總監出面,讓她們退賽了。
這次割腕自殺未遂,事情暴露,她走投無路,哪曾想,星辰的經濟總監毀了她手中的把柄,竟要將她逼上絕路。
李茗無法,最終選擇了自殺。
沈紓看完,久久不能回神。
她好像,覺得李茗有些可憐。
見狀,易千千也拿出手機,去了李茗的微博。
她向來冷淡,只是蹙了蹙眉,倒也沒什麼反應。
不過,看着沈紓怔楞的模樣,易千千還是出聲安慰了幾句:“她的死,與你無關。”
就算沒有沈紓,也會有另外的人。
要怪,也只能怪李茗她自己選錯了路。
“這些只是她的一面之詞,也不一定可信。”易千千理性地思考了一瞬,緩緩開口。
沈紓沒有反駁。
確實,雖說死者爲大,但僅憑這幾句話,也確實沒什麼說服力。
而且李茗已經不在了,誰知道這微博是誰發的。
然而,像是爲了解慮一樣,李茗的微博又有了新動態。
是幾個視頻。
全部都是星辰經濟總監對她施暴的場景跟她經紀人辱罵的畫面。
後面還有李茗跟星辰經濟總監的聊天記錄跟自己身上的局部傷口照,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紓視線停留在李茗手臂上的鞭傷跟菸頭的燙傷,緋脣微抿,一時間沒有說話。
是真的,李茗說的都是真的。
沈紓想到之前在天台上看到的那兩個面色煞白的人,頓時有些恍神。
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了,一如前世的她,一如現在的李茗。
“她的事,與你無關。”易千千怕她心留芥蒂,繼續出聲安慰。
沈紓緩緩嘆了口氣:“我知道。”
她不過是惋惜那一條鮮活的生命。
就這樣,沈紓跟易千千兩人靜靜地坐了十幾分鍾。
“我去看看徐慕。”沈紓緩緩起身,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易千千沒意見,送她過去。
……
大洋彼岸,仙雲山莊。
樓臺亭閣,水榭花城,仙雲山莊到處種滿了花草,空中飄着一層水霧,看起來,宛如仙境。
“咯咯咯——咯咯!”
在這美景中,一陣陣雞叫聲源源不斷的穿出來,打破了這一夢幻般的地方。
香凝早已見怪不怪了,她手上拖着一個麻袋,緩緩走了進去。
大廳前堂,一羣人圍在一起,鬧鬧嚷嚷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了,爲師又贏了!”
一位頭髮鬍子全部花白的老人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爽朗笑出了聲。
“師傅!”香凝毫無眼力見地叫出了聲。
然而,那羣人就像沒聽到似的,繼續玩着鬥雞,甚至要開始下注了。
香凝嘆了口氣,大聲喊道:“師傅,出大事了!”
這下,那羣人總算有了反應。
“說。”那位老者沒有看她,繼續給幾餵了一口喫食,饒有興致地逗着圈裏的雞。
香凝將手裏的麻袋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又繼續拿出來一個黑色的錦盒,緩緩打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是轉能丸。”她神情嚴肅,繼續開口。
本來還在逗雞的老者聞言,手上動作頓了頓,轉過身來,拂開了礙事的衣袖。
他接過錦盒,拿起來仔細端詳了一下里面的小藥丸,又聞又摸的,最後變了臉色。
這確實是轉能丹,時隔多年,又再次出現了。
“這個是送哪裏得來的?”老者沉聲問道。
香凝將地上的麻袋打開,接話:“是他的,在Z國。”
這下衆人才發現地上有東西,皆朝着看了過去。
經過這一路的奔波,麻袋裏的人已經暈了過去。
香凝擡腳,毫不猶豫地朝他踢了兩腳。
被裝在麻袋裏的李希時這才輕咳一聲,醒了過來。
“饒命啊,不是我,真不是我!”
李希時跪在地上,不斷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