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社會人士呢?說好的“成人party”呢?她現在不是玩得挺嗨的嘛!
玩牌時是輸了喝酒,她每把都輸,現在換成了搖色蠱打樁,她還是每輪都喝。
難不成這酒就偏偏賴上她了?
“哎呀!又是我,我也太衰了吧!”沈心搖蠱開蓋,又是數字合,她“極其不願”地拿起酒杯飲盡。
白衡看着滿地亂倒的酒瓶,再一次刷新了對沈心的認知。
這酒至少有三分之二是她一個人喝的,而她現在還能面不改色地站在站在沙發上搖蠱,他現在多少是能理解許夏言的感覺了。
要怪就怪沈心這張臉欺騙性太大,任誰看,這沈心都是個乖巧可人的漂亮寶貝。
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沈心無論在什麼場合都混得開,看得了書,喝得了酒,蹦得了迪。和什麼人,做什麼事,她都能很融洽的處理。
就像她說的,她真的很討喜。
“來來來!再來!”沈心站在沙發上大聲吆喝道。
一開始沈心還比較忌諱與這些人相處,畢竟他們看起來就不是一路人。
但後面酒過三巡之後就玩開了,這些人也比較尊重她,即使是開黃腔說滑話的時候都儘量避開她,想來是白衡和他們提前打好招呼了,沈心對此樂得不彼。
見她意猶未盡,還打算繼續,一開始那位寸頭男人立馬攔住她:“誒,妹子,咱都玩這麼久了,也休息一下玩玩兒其他的吧。”
真他媽的是人不可貌相,這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妹子咋就這麼能喝呢?他帶過來的酒都被她撂倒一大半了,也給他們留點啊。
剛開始看她的裝扮,還以爲是一個養尊處優,不諳世事的富家小姐,頂多就好看了點,年齡還太小,無趣得緊。
但白衡提前打點過他們,他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勉強招待一下。
可玩了兩局就發現,這妹子會玩會喝,說話大氣,舉止大方,不似一般富家小姐一樣扭扭捏捏,對他們也是絲毫沒有排斥之意,討喜得緊。
“是啊是啊,累了,休息一下吧。”
“對對對!我也累了!”
“對啊,咱們來玩點其他的吧。”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這妹子不僅酒量了得,運氣也是沒話說,要輸要贏都是她,整場下來,就跟她一人玩似的,他們都沒什麼參與感。
“這樣啊,那好吧。”看着他們都興致不高的模樣,沈心只得作罷。
停下來之後,衆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也有不顧衆人打趣就在沙發上親熱的,還有的連摟帶摸地與自己身旁的性感女郎廝磨着出門去了,至於出去做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沈心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在白衡的震驚下對他笑着以表會意。
衆人玩得如火如荼。
不一會兒,休息室的門打開,白敘出來了。
少年一身黑衣黑褲,在昏暗的燈光下實在不顯眼,沒什麼人發現,沈心跟了過去。
白敘出了包廂,走廊上吹來的陣陣寒風吹散了睏意,讓他感到莫名的舒適。
最近兩天忙着搞那批貨的事情,他已經兩夜沒有閤眼了,這一覺睡了幾個小時,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白敘!”
還沒走兩步,他就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很熟悉。
不一會兒,那道聲音就到了他前面:“白敘!你去哪兒?”
白敘看着眼前的人,比他矮了一個頭不止,堪堪到他肩膀,從他這個角度,甚至能夠看到她頭頂的絨毛,看起來很軟。
她好像特別喜歡穿裙子,即使是來這種場合,穿的也是一襲素裙。
“白敘,你怎麼不說話?你要去哪裏啊?”沈心跟了他一路,白敘也沒有搭理她。
白敘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男廁所,你要進?”
沈心看着前方男廁所的標識,尷尬地笑了笑,“不進。”
白敘瞥了她一眼就進去了,只留她一個人在外面等着。
沈心百無聊賴地靠在一邊牆上玩手機。
沒過多久,門口來了一對年輕男女,他們不顧沈心的存在開始狂地親熱起來。
那接吻的水漬聲沈心隔這麼遠都能聽到,過了一下,男人不滿足於現在的淺嘗輒止,開始對女生上下其手。
女生的嬌喘斷斷續續傳來,沈心掏了掏耳朵,無奈往走廊盡頭走去。
現在天已經黑了,從這裏可以看到外面的光景,燈意闌珊,各式豪車如走馬燈花般在公路上閃現,鳴笛聲不絕於耳。
感受到窗戶外吹來的涼風,沈心深呼了口氣,這才平靜下來。
然而沒過多久,沈心就看到男廁所裏的人一窩蜂全都出來了,很不正常。
她急忙趕過去。
“艹他媽的,這算什麼事!”
“別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快走吧。”
沈心皺眉,這裏邊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都出來了?
她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白敘的身影。
她攔住最後一個出來的男子:“請問裏面發生什麼事了嗎?”
男子整理着皮帶頭也不回地答道:“沒什麼,裏面要幹架呢。”
打架嗎?可是白敘還沒有出來。
沈心擔憂不已,看着緊閉的門,毫不猶豫地打開。
裏面牆邊站了一排黑衣男人,她看到白敘漫不經心地從隔間出來,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褲頭,連拉鍊都還沒有拉好。
她甚至都看到了他的內褲,也是黑色的,沈心迅速低下頭移開視線。
白敘看到突然進來的女孩,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過了半秒才繼續自然銜接上。
“你進來做什麼?”白敘走過來沒有看她。
“我……我怕你有事,所以進來看看。”沈心瞥到出現在她面前的黑色鞋子,才緩緩擡起頭來。
“出去。”白敘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我可以幫……”
“你”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就被白敘推出來了。
看着再次緊閉的大門,沈心推了推,沒打開,應該是從裏面反鎖了。
看剛剛的仗勢,那些人明顯就是衝着白敘來的,他一個人,沈心怕他喫虧。
就在她焦急萬分踱步在門口時,裏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門板都被震了幾下,然後縫隙處流出了一抹鮮紅,一路延伸到她腳下。
沈心皺眉退了幾步,不能再等了,既然進不去,她就得去找白衡他們。
可沈心剛擡腳,門就開了。
白敘慢悠悠地從裏面走出來,拿着紙巾擦拭着手上餘留的水漬。
“你沒事吧!”沈心立馬上前。
“沒事。”白敘丟紙巾時順手把本就開得不大的門關得嚴實。
“那些人……”沈心指着門的方向。
“解決了。”白敘說完就自顧走開。
解決了?沈心看着地板上溢出的血跡,有些好奇,抿了抿嘴打算進去看看。
可還沒來得及有動作,白敘的聲音就傳來:“不走?”
沈心只得作罷,快步跟上他。
“你把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
“不用叫救護車嗎?”沈心想到那些血跡,有些餘悸,流那麼多血總不會傷得太輕。
“死不了。”白敘冷冷開口。
死不了。
沈心看着平淡說出這三個字的男生,嘆了口氣。他性子怎麼會這麼冷淡,好像做什麼都不能讓他的情緒有任何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