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亂地跺跺腳,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的雙頰漸漸把自己地脖子向下縮去:“是…是王妃要看的,我也沒有辦法!”
“況且生小少爺這件事,總不能夠真的就這樣耽誤了吧……”
溪晚像個鵪鶉似的垂下腦袋,時不時打量着溪玉的神色變化,許是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的心神不寧。
她擔憂地甩了甩頭,不會兒便拋卻掉其他那些有的沒的,上前重重抓住溪玉的手臂:“姐,你可千萬不能夠把今天我跟你說的講給別人聽啊,不然王妃是絕對饒不了我的!?”
要知道看那種圖冊就已經夠難爲情的了,要是再被別人知曉了蕭爺到現在都還沒有碰過王妃……
那恐怕就算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她們砍!
“嗯哼~”溪玉輕哼一聲當然明白其中的關竅,退卻耳垂處的溫熱傲嬌揚起小鵝臉蛋似的下巴:“看在你沒有幫她做壞事得份上,那我就暫且幫你保密一下吧。”
“謝謝姐姐!”
溪晚從原地蹦了起來大呼一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展開笑靨:“那你接下來……”
“我接下來當然是回到屋裏睡覺唄,畢竟王妃是叫你守在這裏又沒有叫我,我這麼上趕着幹什麼。”
沒等着溪晚把話說的完整,溪玉把雙手環抱在胸前一置,腳尖已然轉換了方向:“走了!”
說完,神似大母雞一樣的形態就這麼一扭一扭的走出了熙風居,看得遠遠停滯在後面的溪晚亦是一臉的偷笑。
這哪是回下房的路,分明就是去廚房的路嘛,姐姐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
……
黑漆漆的夜色悄悄降臨,不多時蕭王府內點上了盞盞暖黃的燭光,隨着穿過大街小巷的涼風,搖曳輕擺。
“芙蓉,我們這麼做不太好吧?”
在後院最左側的第一間廂房外,兩個若隱若現的黑影偷偷的蹲在廂房與府上牆壁內側的角落裏躲藏,時不時還攢動着人頭!
其中,卡在最裏面的一個黑影略帶着害怕的聲線,顫抖說:“畢竟要是被蕭爺發現的話,我們真是有八張嘴也講不清了!”
外邊,被稱爲芙蓉的黑影在牆角的角落裏探頭探腦的抽空迴應:“溪玉,你就放心吧,只要我們不出任何一點聲音,就沒人能夠發現得了我們。”
沒錯,作爲被溪晚信任的溪玉根本沒有堅守住她的誓言!
她方纔剛剛把在廚房裏面拿到的喫食放到溪晚的下房裏後,轉而就把這個祕密告訴了和她同住在一間屋子裏,同時關係也是最好的芙蓉。
倆人經過了一番的商量,膽大的芙蓉便帶着溪玉來到了廂房外面守株待兔!
這廂,美曰其名打着要保護蕭爺的芙蓉則繼續在壯膽安慰:“再說了,你怎麼能夠確定你那個傻妹妹講出來的話就是真的?”
“要是蘇家大小姐騙她站在那裏,實際上蘇家大小姐她自己卻拿了刀準備想要刺殺蕭爺怎麼辦?”
“應…應該不會吧?”
要知道她就是因爲害怕溪晚那個傻腦袋被騙所以纔跟過來的,儘管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怎麼說也是血濃於水她,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溪晚往火坑裏跳!
不過一時之間,不知是不是想到了這幾天她一直在伺候的蘇淰曦,內心爲難的也想要替她辯解兩句:“就算蘇家大小姐腦子再有問題,也不至於會幹出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吧?”
“況且我最近跟在她身邊,感覺她其實真的有變好的跡象的!”
“嘖嘖嘖,你看看連你都被她給洗腦了吧!”芙蓉咋了咋舌。
反正今天她這御夫之術是要學定了,不管誰來勸都不好使!
壓根沒有在意溪玉講出來的話,不過腦子的悉數蘇淰曦這麼多年的性子作爲證據,字字珠璣:“她之前在平時的時候就說要蕭爺的命,結果在這短短的時間裏面突然變得這麼好,你覺得可能嗎?”
“我……”
溪玉張口欲言,當然覺得不可能!
只不過是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將心比心人與之間的感情是絕對不會感受錯的。
不管蘇淰曦之前對別人是怎麼樣,但對於她和溪晚確實算得上是一位好主子。
還有對蕭爺,也沒有別人說的那樣厭惡,反而還甜甜蜜蜜的齁得牙都快要掉了呢!
“噓!噓!”
就在溪晚再決定要不要再勸一勸芙蓉時,奈何嘴巴都還沒有張開……
芙蓉就已經先一步手指頭抵在嘴脣中央示意:“別說話,蕭爺來了。”
剎那,溪晚沉了沉氣息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能無聲無息的呆在角落觀察局勢,心中滿是愧疚。
……
廂房裏
蕭堇宸推開門,連燭燈都沒有點的直徑走到窗邊的書桌前,心情惆悵看向桌上灑落的一塊銀光色斑駁,思許氾濫……
蘇將軍想要抱孫子他當然理解,只是有一些事情是着急不來的,找個人過去和蘇將軍說說話,解開心結這也未嘗不可。
怎麼曦曦就生氣了呢?而且還不理他,不用晚膳?這不是和自己過出去嗎?
再者,縱然他願意蘇將軍願意,但曦曦她是真的願意嗎?
還是被迫無奈不得已的決定……
一時之間,屋內安靜得幾乎落一根針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夏夜的清風拂過蕭堇宸耳畔的髮絲飄動,帶來螢火點點的蟬鳴叫聲,寧靜而悠遠。
彼時,早早地悶在牀上被子裏的蘇淰曦也極其不安分動了動臀部,熱得滿身大汗!
什麼情況?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蕭哥哥不是一早就已經走進來了嗎?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進來?這不是成心要憋死她嗎?
半晌,直至桌子上的銀光偏了偏,始終掛念着蘇淰曦身體的蕭堇宸這才坐在椅子上面回過神來。
他起身,乾脆利落的脫去外衣,着着一襲白色的裏衣撩起珠簾,向牀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