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江凌天真的是很不想要出風頭,但最終還是舒舒服服的往太師椅後面一靠,漫不經心的主持大局:“我的這一份心意新郎可莫要推辭了,這要是誤了時辰那可是怎麼着都換不回來的。”
語畢,不知林雨琪是看出了方熠彷彿可以堅持到天荒地老的陣仗,還是由於自己的腳站得有點酸的不耐煩。
她接着下去幹脆利落的直接朝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媒婆發號施令:“沒見到我們的江大人都開口了,你這沒眼色的媒婆還愣着幹什麼啊?”
聞言,活了大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怪異場景的媒婆先是被大嗓子嚇了一大跳,繼而在林雨琪威脅的目光之下,她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開了口:“二……二拜高堂……”
說話間,煤婆迅速的囫圇吞棗叫了一聲,然後趕緊閉上自己的嘴巴,故作方纔的聲音好似不是她發出來的般。
畢竟她的僱主還是方府的人,這萬一要是人家一個不高興不給她結錢了,那她不就白忙活了一天嗎?
果然這有錢人家的錢都不是好掙的,早知道這樣她就接村裏面的那一個活了,也省得在這邊裏外不是人!
相比於媒婆的艱難,被所有人看笑話的方熠也好不到哪裏去。
如若要是放在平時的話,他肯定不會低頭服軟,但是今天可是他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時刻,爲了鬧得不太難堪。
最終他和不情不願的沐曉玲兩個人向江凌天點頭示意了一下,也就馬馬虎虎的過去了。
不過以後,他肯定會把今天的仇給報回來的!
終於過了艱難的二拜高拜,可能害怕江凌天在接下來的時候又會耍出什麼新花樣,機靈的媒婆緊接着根本沒有給任何人開口講話的機會。
完全不開玩笑的高呼了一句“夫妻對拜”之後就直接送入洞房!
奈何還沒有等着沐曉玲邁出一個腳步……
“要說這按照一般人家的傳統,好像還有鬧洞房的這麼一個習俗吧?”江凌天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面突然開腔。
沒有等着任何人反應過來,目的明確的蘇淰曦雙手一拍掌,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的靈機一動:“對啊,今天這麼好的一個日子,大家可不能夠錯過了我們新郎新娘一生當中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哦~”
對此,有了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提醒,本來就是來找樂子的其他人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的歡呼起來!
雖然在大廳裏面的時候礙於他們的面子沒有發揮出他們的能力,那到了屋子裏面,還不是隨便他們開什麼玩笑都可以了!
興許是看出了一個個幸災樂禍的表情,原本以爲終於能夠逃過一劫的方熠此時此刻臉上可畏徹徹底底的黑了下來,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蘇淰曦,你們可不要玩得太過分了!”
就像是江凌天嘴巴里面所說的那樣,這些都是一般人家的玩法。
現在這些人卻強加到了他的身上,不就是在明裏暗裏的暗戳戳提醒着他早就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郡王了嗎?!
方熠不停跳動着飛快的太陽穴:我確實是挺有想法的,想要把你給摁在泥裏面喫土!
蘇淰曦對此卻渾然不知,眼睛裏面的更深處只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方熠。
像極了是在說“我看你能夠拿我怎麼辦”一樣。
連帶着蓋着紅蓋頭的沐曉玲也都能夠透過一層布料,清晰地感知到蘇淰曦的殺氣騰騰!
“王妃!王妃!”
就在蘇淰曦沉浸在報仇裏面的快感之際,不知不覺走到她身後的溪晚先是小聲的叫了好幾句,然後扯了扯衣袖之後才引起蘇淰曦的注意。
“嗯?怎麼樣?都打探清楚了?”蘇淰曦雲淡風輕的問。
期間,可能是由於她沒有轉過頭的原因,導致於她並沒有看到此時此刻湊在她耳朵旁邊的溪晚臉色並不是太好,甚至還有一絲着急的不知所措!
“是將軍府的人來和方家人對峙的,具體原因是和小蓮有關,不過將軍府的人發現了奴婢,所以他們去請蘇將軍來了。”
話音剛剛落地,本來還在不停挑釁的蘇淰曦忽而鯉魚打挺的精神一震,這才捨得回頭得瞪大瞳孔:“我爹?他來幹什麼?”
“大家看起來玩的都很開心啊?”還沒有等着溪晚的細講,蘇淵的聲音就已經從天而降到了耳畔。
蘇淰曦下意識轉過頭,看到的就是方承和陳靜一大把年紀追在後面的緊張樣兒。
“蘇將軍!蘇將軍!”
“這事我們再商量一下行不行啊?”
“蘇將……”
走在前頭風風火火的蘇淵只當做是沒有聽到後頭的呼喊,自顧自的走到主位上面率先坐下來,然後才後知後覺察覺到身邊還有人的驚奇問:“嗯哼?原來江家小兒你也在啊?”
江凌天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蘇將軍。”
開玩笑,在同輩的蝦兵蟹將面前他還可以裝個老大哥什麼的,但是在蘇淵這種老將軍面前,他也就是個點頭哈腰的小輩!
叫完,爲了避免囧迫,江凌天繼而便接着捻熟的開始寒暄:“不知這是什麼風把您也給吹過來了?看來這我們新郎的面子可真是大得很啊?”
畢竟已經落敗了的府邸還能夠請來這麼多的一官半職再外加一位老將軍,這種面子可不是每一戶人家都能夠有的牌面呢。
相比於江凌天的驚奇,蘇淵看上去卻非常不屑地輕哼一聲:“他的面子我可不稀罕!”
“哦?”江凌天從鼻音裏面發出了一聲困惑,眼神還若有若無的掃過亦是一臉霧水的蘇淰曦。
這兩個父女倆不約而同的來到這裏,莫不是一種心有靈犀的緣分?
這麼想着,他已經緩緩的拉長餘音:“那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