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家宴上的氣氛降落到了極其微妙的冰點,期間一直好像都在看笑話的魯修莫名其妙的在所有人都安靜的時候感慨了下:“嘖嘖嘖,這南桐宴上的女人真是比花美啊~”

    纔剛剛說完了這麼一句,他立馬的忽然之間又皺起眉頭,繼續接下去道:“只是有人不分青紅皁白的發火,倒是驚擾了這一份美景。”

    不得不說,只要是一個人都可以聽得出來魯修這句話裏面到底是針對的誰的,而作爲被針對的方世城也沒有裝傻充愣,而是直接順着接下去問了下來:“使者是對我剛纔說的話有什麼異議嗎?”

    一邊說着一邊他還若有若無的把眼神打量到魯修身上,雖然說魯修確實是他國的使者,秉着一向不殺使臣的心理所有人應該對於他國的使者都不會太過於嚴厲。

    但是如果這個使臣一直一次又一次的在自己的地盤上面想要生出一些什麼亂子的話,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聽到了這裏,彷彿好像被嚇到的魯修頓時驚恐的趕緊的搖了搖頭。

    不過相比於他假惺惺做出來的動作,嘴巴里面講出來的話可是要比表面上的真多了:“我一介外人當然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二皇子殿下到了這個時候,您還能夠忍得下去嗎?”

    聽到了這裏,方暮白也萬萬沒有料想得到魯修會在這個時候這麼明顯的把他們之間的關係給暴露得清清楚楚!

    頓時,他眼中裏面就一閃而過的慌亂,簡直可以說是所有人扒光了衣服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祕密一般。

    連帶着其他人,此時此刻也都用火辣辣的視線注目着方暮白,期待着他的回答到底是什麼!

    畢竟魯修現在都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答案簡直是呼之欲出,如果在這個時候方暮白退縮的話,一些本來都是支持他的人很明顯的就會立馬方向轉變投入到太子的陣營。

    不乏一個只會嘴上面說着召喚的人,根本就不配坐上最高的那個位置!

    就在措手不及的蕭堇宸已經在暗處默默的和四周的侍衛對視的期間,原本還處於在慌亂之中的方暮白漸漸地也回過了神來。

    如果說一開始他確實是有一點不知所措的話,那麼現在都已經鬧成了這副結局,他自然而然也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

    不成功便成仁,既然沒有後退路可走,只能夠一往無前的向前衝!

    尤其是方世城已經開始對他不信任了,那他還殘留着那麼一丁點的善良幹什麼?繼續被他給利用嗎?

    這麼想着,方暮白馬上猛一下站了起來,然後眼疾手快地從懷中裏面掏出一個哨子:“噓――”

    很快的,清脆又綿長的哨子聲音傳入到了所有人的耳裏面。

    連帶着四周本來只不過是過來當一個木頭人的大臣也都慌張的開始亂跑亂叫,一場宮變就在這老天爺的親自審視之下,開啓了爭端!

    沒有例外,雖然方世城真的很不願意相信,但最終還是跟着其他人站了起來,並且嘴巴里面亦不死心地問:“老二,你這是做什麼?”

    這頭,一直都注意着方暮白手上動作的蕭堇宸很快的就把現在在場的所有自己人的侍衛給召集在了身邊,保護住方世城的安全。

    以及那些是自己人的大臣,也全部的納入到了身後,和赤炎大漠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蕭堇宸這邊一直都在默契的配合着,方暮白那邊的人對於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化,則壓根就沒有一丁點的意外。

    畢竟要拿就拿最重要的項上人頭,其他的一些小嘍嘍,根本就不用放在眼睛裏面!

    見到了這裏,方世城哪有什麼不明白了,雖然他已經一次又一次的在心裏面爲方暮白開脫了,但最終還是隻能夠接受現實的腳步踉踉蹌蹌往後面退了一兩步,連帶着聲音都有一些氣的發抖:“造反……你居然要造反?!”

    如果說一開始方暮白心裏面還有一丁點愧疚的話,那麼到了現在的他基本上可以說是把自己的野心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了陽光之下,然後睜開自己大大方方的雙手呈大字形:“我確實是要造反,怎麼了?”

    “難道還要等着你把我給關起來,然後任由你的兒子把我凌遲給處死嗎?”

    頓時,方世城用手指指着方暮白的眉心,然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顯然是被氣得不行:“你……你……”

    “暮白,你在瞎說什麼,肯定是旁邊的這些人挑撥離間的對不對?”就在方世城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指責方暮白的時候,一同被保護在了方翊隱陣營裏邊的殷春花也做出了特別驚訝的模樣,不敢置信着。

    尤其是說到了後面的時候,她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把雙手捂在自己的心臟處,明顯是一個額娘對於自己孩子墮入歧途的痛心疾首:“你一直以來可都是一個很好很孝順的孩子啊!”

    聽到了這裏,方暮白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直接就把埋藏在自己心裏這麼多年的真心話,給一字一字的敲打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額娘,到現在你難道還不明白嘛,無論我有多麼的孝順都是比不過他的太子!”

    “既然是他先這麼偏心的,那就不能怪我不認他這個皇阿瑪!”

    殷春花淚弦欲滴:“不……”

    就在他們母子兩個進行着一場想法不同的爭論期間,一直都把他們的言語動作給看在了眼睛裏面的方翊隱突然就出聲一句:“殷貴妃,到了現在你還有必要再演下去嗎?”

    俗話都說有什麼樣的爹孃就有什麼樣的孩子,他纔不相信殷春花對於方暮白要造反的事情能夠一丁點都不知道,並且還在這裏上演了一大串想要勸着方暮白回頭的假惺惺戲碼。

    不乏恐怕更多的只不過是想着萬一要是方暮白打仗打輸了,殷春花指不定還能夠用着她在方世城心裏面的位置換取一丁點的同情心,至少能夠保住方暮白的一條性命也好!

    試問,連後路都能夠安排得如此清晰的的女人會發現不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心裏所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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