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陽剛坐下,就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嚇得趕緊用袖子,把嘴上的油擦乾淨,確定沒有沾到東西時,才放心。
人模狗樣的坐在椅子上,背對着門口,右手撐在圓桌上,假寐。
“師尊!”
又是一聲喚,莫之陽這才假裝醒來,轉頭一看門口。
陸紀時與他眼神對撞,一時間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思念得以撫慰,“師尊,辛苦了。”
“你來做什麼?”莫之陽收回手,正襟危坐。
本來歡喜的心情,被這一句冷冰冰的話澆滅,陸紀時垂下眸,“來給師尊送茶,師尊想必渴了吧。”
說罷,便將茶水放到桌子上,親手爲他倒上一杯。
剛剛喫雞,確實有點鹹,莫之陽也未曾多想,端起茶水小呷一口,確實不錯,這才繼續品嚐。
“臥槽!”
瓊花趕過來時,就見到屋裏的師尊,已經端着茶水喝進去了,倒吸一口涼氣,已經失去走進屋的勇氣。
轉身悄悄離開,一邊溜走,瓊花一邊安慰自己,“只要我不說這藥是我下的,就沒有人知道是我,對對對,大師姐有什麼壞心眼呢?”
越想越可怕,終於還是忍不住,撒丫子就跑,“媽媽呀,我好不容易穿一次,好不容易磕到cp,絕對不能這樣死掉啊!”
“大師姐,你怎麼了?”章子樊見大師姐從師尊院子狂奔而來,還以爲她也被師尊處罰,“可是師尊他?”
“沒有,師尊沒事啊啊,別問我!”瓊花哪裏還敢回答,撒丫子跑回自己的院落,馬上把門關好。
不知道的,還以爲喪屍追到她家門了。
莫之陽只覺得今日的茶水,有股異香,十分好喝,隨即多飲了兩杯,可剛放下杯子,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有點熱啊?”莫之陽坐在椅子上,想要扯開衣裳,卻發現這裏還呆站着一個人,馬上板着臉,“你先下去吧。”
陸紀時難得沒有拒絕,躬身退下,臨走時帶上門。
可卻沒有離開,臨走時關上的門,也留下一絲縫隙,得以窺覬裏面的發生什麼事情。
“好熱啊。”莫之陽揉着額頭,心裏訝異:難得雞喫多了,大補?但也不對啊,感覺一團火都要燒起來了。
扶着桌子站起身,踉蹌的解開腰帶,“怎麼回事,怎麼那麼熱!”
結果,莫之陽要邁步走去牀上,腳剛擡起來,整個人一軟,摔倒在地上,“唔~怎麼回事,好暈乎。”
“師尊!”
陸紀時推門進去,將摔倒的人扶起來,半抱在懷裏,“師尊你怎麼了?師尊!你醒醒!”
“你是徒兒?”莫之陽已經有點意識不清,燒得腦袋發矇,怎麼都清醒不了,只有聽覺殘存,知道這個人是綠茶。
心中喜不自勝,陸紀時忍不住圈住他的腰,“是我,師尊。”
未曾想師尊哪怕中了藥都還能分清楚自己是何人,果然師尊,對自己與他人不同。
“綠茶,你丫的,快點搞我!你個撲街!”莫之陽抓住他的領子,狠狠的親下去,該死的,現在還裝什麼貞潔烈女!
不搞我,等着被我搞嗎?
送上門的師尊,這不喫就實在是太缺德了,於是陸紀時順應他意,反首爲攻,再晾晾醬醬。
要鑿出一口好井,能出水的井,至少也得十八釐米,一點點的往下鑿開井口,然後慢慢的探尋到。
或許會遇到阻礙,但是爲了打造一口好井,陸紀時可謂是鍥而不捨。
先是用手指探索一下土地的溼潤程度,看是否已經準備好開鑿,發現土地溼潤,偶有水汽時,就斷定,是可以鑿出水的。
取出工具,先慢慢的在井口處研磨,確定好地方之後,再慢慢的將工具打進去,要慢慢的纔行,否則會引起反抗和不適。
“嗚嗚嗚!”
莫之陽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傢伙就是那個該死的男人,整天披着馬甲來搞自己,不過好爽。
等確定打通了之後,那就得深入淺出,慢慢將水打出來,直至結束。
或許是因爲那靈茶的緣故,莫之陽意識不清,可身體的感覺格外清晰,他是怎麼樣的,什麼動作,一清二楚。
哪怕是輕微的呼吸和顫抖,都能引得彼此共鳴。
反正,這口井進進出出,裏裏外外的倒是搞了不少,等到天黑了,打井的動作也停下了,順帶也都差不多了。
陸紀時摟着師尊,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莫之陽察覺到在一個溫暖的懷抱,知道他是誰,也就沒反抗,打算拱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可突然想起自己的人設,絕對不能接受這種事情,馬上睜開眼睛。
陸紀時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何事,就被人踹到牀底下,等擁着被子跌坐在地上時,呆愣的看着師尊,“怎麼,怎麼了?”
“你這逆徒,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莫之陽把人踹下去才驚覺被子沒有了,隨手扯過枕頭擋住身上的痕跡。
一下就委屈起來,陸紀時呆滯許久,才裝作回神的樣子,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啊,師尊!我昨日正要離開,聽聞裏面的動靜,就折回來打算看師尊有什麼吩咐,結果....”說及此,臉一紅。
“結果什麼!”其實莫之陽昨天發生什麼很清楚,甚至很享受,可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清醒的。
陸紀時委委屈屈的,擁着被子站起來,像一個受了夫君責罵的小媳婦,“結果師尊,摟住徒兒就啃,徒兒覺得師尊不適,就沒有反抗,結果......師尊把我喫幹抹淨了。”
說罷,陸紀時擡起頭來看着他,眼睛霧濛濛的,能把人看的心疼。
莫之陽有些無奈:艹,爲什麼明明是他喫幹抹淨,搞得我好像纔是那個強上的人?
“師尊,徒兒一直想和您成爲亦師亦友的師徒關係,爲何您要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陸紀時控訴,微微咬住下脣,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現在殺了他,還來得及嗎?
莫之陽被這一句話,氣得差點梗過去,好傢伙現在成了自己的不是,“那靈茶有問題,到底是誰把茶水拿來的,我看是你這逆徒,居心不良吧?”
“這靈茶是大師姐準備的,我只是將他端來而已,徒兒能有什麼壞心眼呢?”陸紀時越說越委屈,站在原地,緊拽着被子。
活脫脫一個被侮辱過後的黃花大閨女。
這個,莫之陽倒是相信,他不會麻煩的弄這種藥來,他頂多是直接搞個小黑屋,所以......那玩意,是瓊花的手筆。
但是,她到底爲何要給自己下這種藥?難不成,也是一個覬覦師尊的徒兒?
“師尊,現在徒兒清白不在,可怎麼好啊!”說着,陸紀時擁着被子蹲坐到地上,竟開始嚶嚶哭泣。
媽的,黑人在哪兒?給我擡出去!嗩吶我親自吹!
莫之陽差點沒被氣死,搞得好像被我玷污一樣,冷哼一聲,“是啊,既如此,徒兒便以死謝罪如何?”
“師尊,你怎麼這樣無情無恥?”陸紀時哭得更是大雨滂沱,“徒兒真的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的。”
毀滅吧,累了。
正此時,門被敲響。
“師尊,您可還在嗎?宗主有事前來,已經在門外了。”
是喬安的聲音,莫之陽下意識回答,“在。”
臥槽,這要出事!莫之陽低頭一看:好的,衣衫不整,再看陸紀時:好的,一絲不掛。
這要是讓宗主看見,那指定出大事!
莫之陽想都沒想,直接一個跨步下來,把蹲在地上的陸紀時團吧團吧塞進衣櫃裏,關門時警告,“要是敢出聲,我便殺了你。”
說罷還不發心,施了一個定身咒和禁語咒,這才把門關上
“來了!”穿好衣服,莫之陽再施咒驅散屋裏的異味,這纔去開門。
“仙君!”
門外,是一個看起來六十左右,鶴髮童顏的老者,一聲雪色長衫,頭戴一個白玉發冠,眉毛鬍子和頭髮,都有已經雪白。
他站在那裏,莫之陽差點以爲外頭大雪紛飛,纔將霜華染遍全身。
“進來。”莫之陽退後,讓開到路。
宗主撩開袍子進來,卻將門關上,喬安只得在外頭守候。
月光砸碎在地上,影子慢慢挪。
“仙君,此去淺丘祕境,勝算幾何?能否得到傳承?”宗主是一個雷厲風行之人,來此談話,也是單刀直入。
這一問,莫之陽有點猶疑:傳承是屬於綠茶的,如果我得到,會不會影響他的氣運?
但聽林仙君說,那傳承可一分爲二,若可以,那就和綠茶同享。
見他不語,宗主以爲把握不多,便主動勸慰,“其實,此番來也是要讓仙君知曉,這祕境傳承得到或得不到,都無妨,只是仙君不能受其他人挑撥,深入險境。”
開仙宗好容易得這一位仙君,若因此事而隕落,那開仙宗便維持不主,修仙界第一宗門的稱號,而且也有可能被瓜分吞併。
宗門的勢力,與仙君息息相關。
莫之陽正打算開口,裏屋衣櫃便傳來聲音。
“什麼人!”宗主瞬間起身,朝那聲源跨步而去。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