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楚穆突然將莫之陽推開,轉身踉蹌的落荒而逃,搞得常平也嚇一跳,但也沒有亂,一招手,“來人,擺駕回宮!”
“他怎麼了?”等人不見蹤影,莫之陽纔回神過來,他剛纔很不對勁啊。
“肯定是宿主你的舞跳的太好了,他沒堅持住,肯定是這樣的。”系統也沒想到,宿主原來那麼厲害,“宿主,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跳的真好。
莫之陽隨口應答,“不會數學題,逼急了也不會,不會喫屎,給錢也不喫。”心都撲在老色批身上。
可是陛下那樣的神態,看起來很痛苦,這樣落荒而逃,大家都擔心,跟着莫之陽一起回正陽宮的寢殿。
“關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常平在陛下聲嘶力竭的聲音裏,關上殿門,阻擋任何人的目光和腳步。
楚穆進門後,已經沒忍住摔倒在地上,連牀都爬不過去,在地上痛的蜷縮成一團,在露出的手臂上,已經看到魚鱗。
“李政你到底做了什麼!李政你瘋了!”楚穆忍不住,張嘴咬住手臂。
“到底怎麼回事?”
那些妃嬪,都趕來殿外,方纔陛下的身體確實很奇怪,看着叫人害怕,所以大家都來看看。
容妃:“陛下呢?”
“回兩位娘娘,各位貴主子的話,陛下說了不讓任何人進去,還是都回去吧。”常平攔住衆人。
陛下進去多時,未曾出聲,雖然心裏着急,可也不敢進去查看。
“陛下到底怎麼了?”容妃是真的關心,在殿門口踱步,如花的臉上,也滿是焦急之態“常公公,您再去瞧瞧。”
“必定是有人跳舞,把陛下氣到了。”陳嬪到此時,還拽着莫才人不放,冷聲諷刺。
這話剛出,莫之陽馬上搭茬,可憐巴巴的看着夏充儀,“夏充儀,您跳的舞怎麼了?讓陛下這樣?”
“怎麼是我?”沒想到這口鍋來的這樣突然,夏充儀怒急,指着莫之陽,“你不要血口噴人啊!”
莫之陽委屈起來,垂下眸子,眼淚順着臉頰滑過,“是陳皮,啊不是,是陳嬪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好了。”徐妃呵住衆人,“都什麼時候,還這樣吵鬧?”一副正宮管事做派。
如今是陛下要緊,大家紛紛噤聲,沒有再爭吵。
等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不肯離開,還是裏面,聽到微弱的一個聲音,“常平。”
“陛下!”常平推門自己進去,卻還是把其他人攔在外頭。
陳嬪不依不饒,“陛下無事便好,若是有事的話,誰魅惑君上,衆人皆知。”這是,要在剛開始,就把罪名按在莫才人身上。
許久之後,常平纔出來,“陛下有令,莫才人進去。”
“好。”莫之陽擡腳進去。
其他人見他進去之後,也想跟進去,卻被攔住,“諸位娘娘,陛下只叫莫才人一人進去,其他人都各自回去吧。”
“他怎麼就信他一人?”容妃失聲,剛出口才驚覺失態,垂下眸子,“本宮也想見見陛下,只求一眼,看陛下平安。”
常平不是不理解,但是伺候陛下,自然是要依照聖旨爲準,“容妃娘娘,陛下有令,只讓莫才人進去。”
容妃氣急,拂袖而去。
“陛下。”莫之陽赤腳走進來,腳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腳底生涼,心也擔憂,走到牀邊,看他慘白的臉色,“陛下?”
“血!”
熟悉的香甜的味道,楚穆忍不住渴求,沒有意識,只遵本能,全身疼得痙攣。
這樣的場景,莫之陽似曾相識,第一次在破殿裏,見到那隻錦鯉,他也是同樣的話,難不成?
莫之陽很聰明,只不過這一點點線索,就能猜出大概。
趕緊隨手撈起一個茶盞敲碎之後,毫不猶豫的割開手掌心,看着血液涌出,才抵到他嘴邊,“吸,吸大口的!要不要我冰鎮一下?”
老攻要血,這能省?
“勇的一匹!”系統覺得了不得了。
在嚐到血液之後,楚穆的臉色稍微轉好,慢慢的變得紅潤,身體也是如此,痛感被血液的腥甜安撫,逐漸消失。
看他睡着過去,莫之陽收回手,想要不要包紮,最後決定算了,就趴在他身上眯一下,一時間失血過多,還是有點低血糖。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穆睜開眼睛時他還伏在身上,“陽陽。”想到之前,他割開掌心喂血。
掰開他的左手掌心一看,果然如此,心疼的不行,拉過手在輕吻那一條傷口,“一定疼了。”
“唔?”莫之陽迷糊睜開眼睛,見到他醒了,歡喜的不行,失態的摟住他的脖子,“陛下,您可算是醒了,嚇死陽陽了。”
莫之陽依偎在他胸口,悶悶的,“陛下無事就好。”
容妃回宮,白日裏卻開始喝酒,一杯接一杯的不曾停下,看的蘭心也害怕,“娘娘,您不能再喝了。”
“不喝有什麼用?陛下心中心裏都是那個莫才人。”爲什麼,不過那一日之後,便這般得寵?容妃想不明白。
蘭心看不得向來驕傲的容妃,變得如此模樣,“娘娘,下個月選秀,有新人進來,還有那莫才人什麼事兒?陛下必定是一時貪歡,娘娘別糟踐身子。”
“新人?”容妃嗤笑搖頭。
“娘娘,聽聞端木丞相的妹妹,乃京都第一美人,此次也會參選,若是她進宮,就沒有那個什麼莫才人什麼事兒了,再說了,若陛下真的寵愛,怎麼會這些日子,還是個小才人?”蘭心搶過酒杯。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容妃,這得寵之人,位分必然是會升,不可能還是個小小才人,難不成,陛下有何難言之隱?不得不寵幸他。
“娘娘。”蘭心試探性的問。
容妃眼神突然清明,將酒壺推開,“本宮知道了。”
陛下無礙,大家也都放心,徐妃就不安心了,一月之後的選秀,端木小姐會參選,她可是豔名遠播。
加之兄長是丞相,進宮位分必然不低,到時候,生下一兒半女,說不定會踩到自己頭上,斷然不能如此。
這一日,莫之陽睡到快晌午纔起來,見人還沒有回來,便問春子,“陛下呢?”接過溼方巾。
“陛下出去散步。”這是習慣,春子知道,陛下每日這個時辰都回去御花園散步。
楚穆此時也不太好過,正在破殿內,和他對峙,“李政,你到底意欲何爲?”
“你佔了朕的身份,居然還有臉問朕意欲何爲?”當初就是一時不察,才叫他換了身份,李政已經在此被困兩個月。
楚穆冷哼,滿是不屑,“你造的孽,是得還的。”
“呵,可笑,朕乃天子,爲天道眷顧,爲何要還?”李政也懶得掙脫,此時反倒不急,三月一次,他變回鮫人。
犯下這等罪行,居然還敢振振有詞,楚穆當真是見識了,兩步走過去,半蹲在水池邊,“李政,若是我心情不佳,我便拿你皇兒祭天。”
“你說什麼?”李政只記得,兩位公主,哪裏來的皇兒。
看他囂張的樣子被打破,楚穆心情極佳,“你有一位美人,懷孕四月有餘,是個皇子。”
按照李政的性格,可能不在乎那個孩子,但是能讓他不歡喜,自己便歡喜。
李政突然緘默,不再與他說話。
見他不開口,楚穆也懶得和他說話,轉身欲離開。
“半月後選秀,必定要將端木家的女子選入宮中,以制衡端木家。”李政說罷,便閉上眼睛不看他離開。
楚穆剛沒走多遠,莫之陽就來了,還是兩個饅頭,看他閉着眼睛,精神頭不是很好,“餓了嗎?”
“唔?”李政睜開眼睛,看到是他,眼神微微緩了緩,泛起柔色。
“喫饅頭吧。”知道他開不了口,莫之陽就把饅頭掰給他。
如果那個人是鮫人,那這裏鎖着的,就是之前的皇帝,要是皇帝死了,多多少少肯定是會影響位面,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喂完魚,莫之陽回去路上,突然意識到不妥,“到冬天的時候,下雪他會不會被冰鎮啊,那就不新鮮了。”
喫魚嘛,趕得就是新鮮。
“你可閉嘴吧,你還打算喫他?”系統氣得差點沒掀翻他。
繞過小路打算往正陽宮趕,畢竟要是老色批散步回來,發現人不在,那還了得。
繞過一個小庭院,穿過一條臨水的走廊,腳步有點急,一拐彎直接撞上一個人,把莫之陽都彈得倒退兩步。
“小心。”
還是男人手快,一把攬住他的腰,纔不致人往後仰倒。
等男人看清懷中人的長相時,詫異出聲,“是你?”
“是你啊。”莫之陽也看清是誰,忙把人推開,倒退幾步,“你怎麼在這裏?”男男授受不親。
“我。”端木泓啞聲,最後只道一句,“有事,對了,你可知陛下新寵,莫才人是誰嗎?,可還好相與?”
這是送上門的野怪,不打白不打,莫之陽嘴一癟,一副要哭的樣子,“您聽我給你吹~”
系統:宿主又要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