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騎馬的估計有點權勢,翻身下馬,看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少年,揚起鞭子就想打,“驚了爺的馬,你賠得起嗎!”
“住手!”
看到莫神醫差點被馬踹到,岑遇行已經嚇得不行,再看有人要打他,更是生氣,當即呵住那人,“住手!”
鞭子正要揮下,那公子哥一聽到有人喊住手,還想罵是誰不知死活,可看到居然是王爺,嚇得噗通一聲跪下,“王爺!”
“莫神醫。”沒心思呵斥他,岑遇行小跑過去,半蹲下護住他,“莫神醫,無事吧?可有傷到?”
“唔?”
莫之陽一擡頭,眼眶都嚇紅了,整個人撲到他懷裏,輕輕抽泣,“害怕,真的害怕,要被踢死了。”
“沒事沒事。”一心只想安慰他,岑遇行抱着人,用手拍打他的後背,“沒事的。”
莫之陽哽咽:人家好害怕呢。
“王爺!”那公子哥是刑部侍郎的兒子,哪怕不認識王爺,也該認識他身上的蟒袍,嚇得拼命磕頭,“王爺恕罪。”
哄好懷裏的人,岑遇行纔有空去看始作俑者,有幾分面熟,大概是朝中官員的公子,“這京城,你非爵也非王爺,怎敢縱馬?”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那公子哥只顧着磕頭,他今日新得了一匹好馬,特地騎出來炫耀的。
哪裏知道,會正巧遇上王爺,話說王爺懷裏的人是誰?未曾聽過王爺收了枕邊人啊。
“京城中縱馬,你可知是何罪?”岑遇行不能不管。
如今他縱馬差點出事,今日是莫神醫,改日就是無辜百姓,看他這般囂張,只怕撞了人都不知悔改,那可不行。
“知,知道。”刑部侍郎的公子,哪裏不知道這是是罪,“罰銀五十兩,杖責三十。”
“去大理寺領罰,下午本王要看到案卷,明白了麼?下去。”岑遇行呵退他。
公子磕頭,“是。”
這是運氣不好,怎麼就遇上王爺呢。
“沒事吧?”等人走之後,岑遇行才把嚇得瑟瑟發抖的人扶起來,“可曾傷到哪裏?給我看看。”
“沒傷到,就是有點害怕。”莫之陽低下頭,也沒把人推開,就這樣被半抱着。
岑遇行也是故意不提這茬,半抱着人慢慢的走到街邊,“讓我瞧瞧,哪裏受傷了。”
“沒事,只是嚇到了。”莫之陽慘白着臉,輕輕搖頭。
沒事就好。
岑遇行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對了,莫神醫方纔你說什麼離開?說什麼要走,這什麼意思?”
“嗷,師兄沒告訴你嗎?”不出所料果然問了,莫之陽撓撓頭,“師兄說,以後你的身體就交給他啦,等我今日對好藥案之後,我明日一早就會走,等你和師兄大婚時,我會回來的。”
“什麼!”心裏一咯噔,岑遇行如五雷轟頂,“什麼成親,你爲什麼要走?”不知覺手握住讓胳膊的手用上力氣。
“疼!”
莫之陽眼眶一紅,委屈兮兮的想把手抽回來。
“我不是有意的。”岑遇行趕緊鬆開手,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走,“你要走,爲什麼要走?是我這王府有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情?還是我讓你不高興?”
難不成,他知道自己覬覦他的心思,纔會離開。
“不是你,是師兄說要我走,我尋思着也沒什麼事情,走也行,和你沒關係,我還是很你喜歡你的。”莫之陽忙解釋。
腦子因爲喜歡兩個字,轟然炸開煙花,所有的璀璨,都凝在他的眸子裏。
“你,你喜歡我?”岑遇行顫抖着嘴脣,心跳的好快。
“嗯啊,我喜歡你,也喜歡師兄,你也喜歡師兄。”莫之陽掰着手指頭,打算理清三個人的關係,“所以,我要回去啦。”
原來他說的喜歡,不是那個喜歡?心瞬間跌落谷底。
看到他的表情,莫之陽就知道他在失落什麼,感情拿捏得穩穩的,“是啊,我喜歡你。”
“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岑遇行感覺要瘋了,爲他這一句喜歡,欣喜若狂,可是,他所謂的喜歡,根本不是這樣的。
“你吼我?你做什麼又吼我?”莫之陽呆了一下:好傢伙,你吼我?忍住暴起的小拳拳。
岑遇行:“我...”
看他的表情好像要出事,莫之陽溫下聲音,“我走之後,你服藥期間,不能喫那些青梅,酸杏兒之類的東西,否則會腹痛難忍,雖然沒什麼大事兒,但總歸不好受。”
哦~我親愛的老baby,方法告訴你,你要加以利用喲。
“酸杏兒,青梅?”岑遇行暗自記下。
“無事。”岑遇行推開要來扶的年成,“你先送莫神醫回去吧。”
年成:“好。”
送完莫神醫之後,年成回去給王爺換下朝服,“王爺,您和莫神醫去了哪裏?這朝服擺子都沾上灰塵了。”
“你去拿兩個青梅來。”岑遇行沒有回答,反而吩咐他,“悄悄的,別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
年成解腰帶的手一頓,“王爺,您從不喫酸的啊。”
“叫你去就去,問那麼多做什麼?”只要自己不舒服,他一定不會走的,岑遇行不想讓他走。
可又有什麼立場阻止呢?只能去騙他了。
莫之陽下午一直都在跟溫珂陵交接岑遇行的藥案,什麼注意,什麼不能喫,一切交代的妥妥當當。
一直到晚上,用過晚膳,還沒聽到動靜,心裏不由得懷疑:難道老色批沒有把這件事放到心裏?
不應該啊,算了,如果他不上道,還有B計劃,明天早上依舊可以拖延時間。
“你想什麼呢?”溫珂陵擡起頭,就看到他在發呆。
“沒什麼,就是想我明日要帶什麼好喫的回谷,京城好多好喫的啊。”莫之陽撐着下巴,一臉爲難。
“明日,叫人陪你去,想喫什麼買什麼。”只要你願意走就行,溫珂陵也能鬆口氣。
只覺得師弟在這裏,叫人心裏發慌。
兩個人正說話呢,年成突然闖進來,“不好了莫神醫,王爺他現在腹痛難忍,不知道怎麼了。”
“什麼!”
“怎麼回事?”
兩個人面面相覷,趕緊跟着年成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我陪王爺用晚膳時,他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腹痛難忍,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溫珂陵緊跟在年成後。
莫之陽提着藥箱,跟在後邊:果然,老色批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
“不知啊,只是方纔我送水進去,要給王爺洗漱時,王爺突然腹痛難忍,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能趕緊來找兩位。”
年成識趣的,沒有把青梅的事情說出來。
“先去看看是症狀,我纔好對症**。”莫之陽知道怎麼回事,但裝作緊張又疑惑,快步小跑跟在後邊。
兩人來到院子,岑遇行已經疼得額頭滿是冷汗,躺在牀上,嘴脣泛白。
“遇行。”
沒想到居然那麼嚴重,遇行的爲人,溫珂陵是知道的,如果不是真的疼,也不會這副樣子,“你怎麼了?”
“我...”岑遇行虛弱額搖搖頭,“不知爲何,腹痛難忍。”
莫之陽站在一邊,老子知道,快問我,給錢我就跟你說。
“我幫你看看。”溫珂陵趕緊搭脈診治,可是這脈象也沒什麼大問題,難道是自己學藝不精?
看他實在疼得不行,溫珂陵終於讓開地方,“師弟,你來瞧瞧。”
“好。”莫之陽上前,半跪在牀邊,趕緊給他搭脈,“咦?”
岑遇行心虛起來:他不會發現了吧?要是發現該怎麼辦?
“看來是服藥的原因。”莫之陽手搭在脈搏上,轉頭看着溫珂陵,“師兄,你的藥量是不是弄錯了?”
聽到這句話,岑遇行鬆口氣,還好沒發現,繼續裝疼,“唔~”
“是啊,我也記得,王爺是服藥之後,纔開始痛的。”年成也出來搭腔。
“不會啊,是根據你的囑咐抓的藥也是一樣熬的啊。”溫珂陵有點緊張,沒想到是因爲自己,害得遇行如此難受。
“身體是無大礙,只是可能是藥量錯了,以至於腹痛難忍。”莫之陽知道他的藥方,青梅之類的酸性物質,還會引起胃酸嘔吐。
肚子好像更不舒服,岑遇行躺在牀上,開始乾嘔,吐酸水。
“你,師弟你趕緊想辦法救救他。”這樣難受,還都是因爲自己,溫珂陵看的心疼。
莫之陽側身打開藥箱,取出鍼灸的包裹,“師兄,你先出去,我給他施針,年成你去熬點小米粥過來。”
本來還不想出去,可看到遇行這樣痛苦,溫珂陵只好點頭,“那我去屏風外等你。”
此時的岑遇行,良心受到譴責,不該騙他,可若是不騙,他就要走,這一走只怕這一世都不能再見。
“難受嗎?”莫之陽突然握住他的手,把手按到臉頰上。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岑遇行紅了眼眶,不是因爲疼,而是愧疚和無處訴說的愛意,或許,我可以說清楚的。
“莫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