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當無此絕色,此貌只應天上有。
這種俊美,不是可以染指的,叫人看一眼都忘不掉,但真的起了邪念,又覺得是褻瀆,果然是神仙。
好傢伙,莫之陽看他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色批的時候,就知道這羣人根本不單純只是來看猴兒,他們是來看好看的猴兒。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啊。”系統吐槽。
被人仰視,對九懷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無視他人的目光,慢慢下馬車。
“若是待會兒扭傷了腳,可不許哭。”
“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會隨便扭傷腳的?”
莫之陽嘟囔着,湊過去用頭蹭蹭他的手臂。
“你在我眼裏,就是小孩子。”九懷揉揉他的頭。
陽陽也才兩百歲,自己已經兩萬多歲了,不是孩子是什麼。
瞪他一眼,莫之陽暗罵一聲,“可惡。”又被佔便宜。
“兩位,先走吧。”天天看着他們打情罵俏,搞得徐入維都覺得單身是不是活該被秀。
小孩子?那就小孩子好了,
莫之陽朝後退一小步,雙手做個請的姿勢,“您先走。”
“還真是父子情深啊、”徐入維酸不溜丟的應一句。
你們兩個卿卿我我,我輪椅還得自己推,你們不當人,我也膈應你們。
果然,衆人面露詫異,竟然是父子,怎看着那麼不像。
九懷冷冷瞥一眼徐入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笑容看的徐入維心裏發慌,甚至在他的注視下,升起一種詭異的恐怖感,好像天要塌下來一般。
“你在看什麼?”老色批又想殺人,莫之陽趕緊上去安撫,牽起他的手,“讓我也康康。”
反握住陽陽的手,九懷搖搖頭,“沒什麼。”
算了,不和他計較,若是真的殺了他,只怕陽陽要惱。
這羣人,不管朝廷大員還是皇親國戚,看他要走,竟自動讓開一條路,眼睛跟黏在九懷身上似的。
看見他們這樣主動,莫之陽下意識摸摸臉頰:果然可以恃靚行兇,可惜,白蓮從來都沒有這個機會。
可惡!
到偏殿,九懷剛坐下,齊靖就上來,還端着茶來示好,“神醫,你可還記得我?我是齊靖,端王世子。”
九懷只是冷眼淡漠的別過臉,回答都覺得懶。
“這位就是神醫啊。”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擠開齊靖,湊到跟前,眼裏難掩的對他美貌的慾念,“我是...”
出言後,覺得不對,突然挺直腰背,“本王乃是晉王,是陛下的親弟弟,這位神醫,聽說是醫術精湛,也替本王診一診?”
這話,越聽越猥瑣。
九懷也沒回答,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
在一旁樂呵呵的一邊看一邊喫手邊的栗子糕。
“你冷漠的好像他不是你對象。”系統看不懂。
“何出此言?”莫之陽皺着小臉,把栗子糕一口咬掉。
系統:“你不應該上去對他晾晾醬醬,然後這樣那樣,把那些人趕走,他們可是覬覦老色批的美色啊,他可是你對象啊我的老哥,你擱着喫瓜呢。”
“他是我對象和我喫瓜有什麼衝突嗎?”莫之陽輕嘖一聲,“再說了,沒手段的人才會親手去趕走情敵,有腦子的人,都是讓他自己趕。”
“所以呢?”系統想錘宿主。
莫之陽絲毫不慌,還有心思端起茶盞,輕輕用杯蓋撇去浮沫,挑眉看着被團團包圍的九懷,“所以,且看老色批情迷西西特,不對,是崇慶殿。”
被煩的九懷現在只想滅世,原本就高高在上的表情變得越發冷峻。
但美人就是美人,不管什麼表情都各有風姿,見他不高興,諸位更是想使盡渾身解數去討好,博他一笑。
“你不上去?”徐入維以爲他會生氣,會不高興看着九懷被人獻殷勤,被團團圍住,結果他居然能淡定在這裏喝茶喫東西。
真是看不透。
“爲什麼我要上去?”放下茶盞,莫之陽轉頭看向徐入維,勾人的狐狸眼笑得眯起來。
從笑裏,徐入維看出他的鎮定和無所謂,再轉頭看向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九懷,“你真的喜歡他?”
“我說過,我和他不像你以爲的那麼淺薄。”莫之陽翻個白眼,伸手去盤子拿糕點,手抓空後才轉頭看見糕點沒了,“九懷!”
聽到陽陽喊自己名字的瞬間,九懷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圍在身邊的人,大步朝他走過去,“怎麼了?”
“餓了。”莫之陽伸手去拽他的袖子,然後目光示意一旁小桌子上空空如也的白色青花瓷盤。
方纔那些人獻盡殷勤,九懷還是一副漠然不爽的表情,莫之陽一句話,就能把人逗笑。
衆人紛紛感慨:果然是父子連心。
固慶公主在內宮如坐鍼氈,知道他到崇慶殿偏殿就想馬上去見他。
“公主,您如此去只怕不妥,那裏都是外臣,公主若是去了,只怕要落人口實。”駙馬見狀,趕緊將人攔住。
“與你何干?”被擋住的固慶公主自然不歡喜,擡手就要打攔住的宮女。
見狀,駙馬趕緊將手攔住,再示意宮女先出去,好好的與她說清楚,“公主,且不說崇慶殿偏殿都是外男,若是叫那位神醫誤以爲您是孟浪之人,只怕也不好,公主,這種誤會是斷斷不可的。”
這句話,倒是讓固慶公主有所顧忌,歇了要去偏殿找人的心思,甩袖坐到紅木交椅上,“真是可惡。”
那天見他之後,就日思夜想,見其他男寵都失了興致,若是不得到他,恐怕是要瘋了,只是那個人看起來不太好說話。
男寵,做誰的男寵不是男寵,非得還得本宮日思夜想才滿意?這男人,當真叫人怪不了,放不掉。
駙馬還是第一次見公主這樣想要一個人,笑容不減,可心裏已經開始慌。
若是那男人想要駙馬之位,那自己只怕要被踹下去,公主最是涼薄多情,但也不能阻止,看來得好好計劃一翻。
一直到酉時二刻,纔有奴才來通報,說是宴席備妥,請諸位入席。
九懷和莫之陽,無官無職,多虧是徐太傅才得以進宮赴宴,只當做徐太傅的家眷,在第二排,太傅身後設桌子,安排兩人坐下。
剛坐下,莫之陽掃了眼桌子上的瓜果,小臉一皺:好傢伙,都來赴宴,那麼大的皇室,拿幾盤水果打發,可惡!
“怎麼了?”九懷湊過去耳邊低語問。
“水果不好喫,我想喫肉喫雞。”在桌下握住他的手,莫之陽小聲抱怨,早知道是喫瓜果,那有什麼好來的。
九懷捏捏他的手,溫聲安撫,“無妨,等出宮之後,我帶你去喫,想喫多少喫多少,可好?”
“那還差不多,九懷你最好了。”嗚嗚嗚,果然是老色批會疼人,莫之陽笑得燦爛。
這邊人剛坐下,就有內侍唱報固慶公主到。
又是這個女人啊,莫之陽捏捏鼻子,看來這一次進宮赴宴,也有她的手筆,就那麼喜歡老色批?
“爲什麼那些人都看着你啊,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九懷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呷一口,又覺得這茶太次,不喜歡,“可能因爲我是他們的父親吧。”
“哇,你有那麼多兒子嗎?”好傢伙,老色批哪裏練來的懟人技巧,莫之陽瞪大狐狸眼,你不對勁,“和誰生的?”
這樣的問題,很顯然是會出人命的,九懷湊到小狐狸耳邊,小小聲,“和陽陽啊。”
“嗯?”
好傢伙,老子哪裏來的那麼多狐狸崽子,莫之陽白了他一眼,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若是陽陽肯,再多的狐狸崽子都生的出來的對吧?”九懷不依不饒的,要逼着小狐狸說出葷話來。
“怎麼樣才能生狐狸崽?從你肚子蹦出來嗎?”說着還一臉好奇的看向懷裏的肚子,莫之陽伸手捂住,“我也是從裏面蹦出來的嗎?”
你叫我生狐狸崽,我就讓你做男媽媽。
九懷搖頭,“不是。”
坐在前面的徐入維爲了忍住笑,憋得好辛苦,他們真的喜歡彼此?看起來不太像。
固慶公主一進正殿,就看到坐在徐太傅身後的九懷,今日的他依舊如此俊美,尤其在燭光下格外溫雅,此時眼中暗含笑意。
若是這笑,能對着自己,那就好了。
“公主。”駙馬忍不住出言提醒,她的眼神太赤裸,叫人看見不好。
公主倒是不以爲意,一心只想得到這位神醫的男寵。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駙馬見到穿白衣的人也是微微一怔,嘴巴半張着半晌之後纔會神過來,世間竟有如此絕色。
怪不得公主對他日思夜想,這樣的美貌,就算他想要天上的星星,公主都會給他摘下來吧,駙馬之位,只怕會是他的。
“陛下駕到~”
衆人起身跪迎。
皇帝一身玄色龍袍,頭戴九珠冠冕,腳踩繡金龍i雲鍛錦鞋,看着四十出頭,兩鬢染霜,看着威儀不凡。
皇帝進來端坐在上首的龍椅上,掃一眼月臺下的人,一個穿着白衣的男人居然站着,沒有下跪,還有他身邊狐紅色衣裳的少年也是。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