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可能是愛,但愛的是霍家而不是自己。
“簽了吧。”
“老爺!你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他那麼堅決,袁玫知道是挽回不了,但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那麼多年的富貴就這樣失去,也不甘心明明已經跨越了階級那麼多年,又被狠狠打回去。
“絕路?”
霍遠道也不知想起什麼,“你走上絕路,我又何嘗好過。”
“你被奪走金錢名利覺得絕望,我的絕望,是我沒有資格出現在他面前,也沒有一個合理的身份擁抱他。”
只有在這句話的時候,冷靜自持的霍遠道纔有一聲嘆息。
把檔案拿起來,抽出裏面的協議遞給她,“這件事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我離婚,要麼我喪偶,我絕不允許一個傷害霍家名聲的人存在我面前。”
顫着手接過協議,袁玫現在才明白,自己至始至終都沒有資格在他面前反抗。
解決完她後,霍遠道還有事情要回去公司,下樓的時候發現客廳有個熟悉的背影,“小陽,不是讓你和昇兒今天住外邊嗎?”
“嗯?”
那個背影轉過來,卻不是莫之陽,但有三分相似。
“老爺。”李嬸出來,趕緊介紹,“這是家裏新來的傭人,叫閆錫。”
閆錫趕緊躬身,“老爺好。”
“嗯。”確實記得之前說過家裏要找一個幫李嬸的傭人,但這背影還真的很像,霍遠道沒多問什麼點頭下樓,“李嬸,待會兒你去幫忙看看袁小姐有什麼要收拾的,拿什麼都別管。”
咋就突然是袁小姐了?!
李嬸是不敢再問,連忙應下。
一直目送他出去,閆錫很意外,這霍家的當家人霍遠道,居然看起來那麼年輕帥氣,一點都不像是四十多歲的樣子。
看來,其實目標改變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兩個人今天在外邊,莫之陽在思考到底霍遠道會怎麼處置,可能也是罵一罵?畢竟之前假懷孕這樣的事情,都只是禁足。
“陽陽,你在想什麼?”霍韶昇鑽進被子裏,一把抱住在發呆的人,“告訴我?”
“我在想,媽怎麼辦。”莫之陽說着嘆口氣,一副真的很擔心的樣子。
其實就是想喫瓜,但又找不到理由。
“事情我都大概知道。”霍韶昇伸手去關臺燈,“按照父親的脾氣,應該會離婚。”
那麼誇張的嗎?
“可是...”莫之陽不相信,當初假懷孕都不曾理會,如今怎麼會離婚,“可是這也不是大事啊。”
只是爲難兒媳婦,之前又不是沒有爲難過。
“你不懂,再小的事情,放到大家面前就成了大事。”霍韶昇嘆口氣,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霍家很珍愛名聲,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嚴苛的家訓。”
要是真的離婚,那就太好了,任務完成!
正當莫之陽高興的時候,摟着腰的手已經不老實的往上來,“你做什麼?”
“我們難得出來住一晚。”拱來拱去,霍韶昇意圖很明顯。
“唔——”
吸管口徑太大,其實得費很大的勁兒才能插到奶茶裏。
剛開始緊一點,後邊會好了。
折騰一晚上,差點沒背過氣去,莫之陽迷糊間聽到他說去上班,就隨口應了一句去吧,然後又睡着了。
醒過來時已經十一點,打着哈切洗漱完叫早餐下樓,樓下霍家的司機已經等了一早上。
“少奶奶。”司機見他從電梯出來,趕緊上來,“少爺吩咐我在這裏等您。”
“嗯。”
莫之陽也想回霍家,看看這袁玫到底怎麼樣,是不是真的會離婚。
“少奶奶,你回來了。”李嬸見他回來頓時鬆口氣,迎上去接過他手上的外套,“少奶奶,您沒事吧?”
“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兒?”莫之陽笑了笑,走進客廳之後發現空無一人,有些疑惑,“李嬸,媽呢?”
肯定是會問起這個的,
李嬸垂下頭,“昨天下午的時候,老爺回來和太...和袁小姐在書房談了很久很久,出來之後,老爺就說已經簽了離婚協議,袁小姐是連夜搬出去的,收拾了不少之前的東西,是離婚了。”
真的沒想到,這霍遠道的手腳那麼幹淨利落。
說離婚還真的在一個下午之內解決,他是什麼辦法,叫袁玫能聽話的離開霍家的。
“少奶奶,你說現在可怎麼辦?”李嬸都覺得太過倉促。
“老爺倒是沒說什麼,就是喫完早飯就去公司了。”李嬸嘆口氣,“這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算了,李嬸你去忙吧。”莫之陽站久覺得腰疼,坐沙發上。
這霍遠道不愧是霍遠道。
“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宿主你說的是廢話。”看情況,袁寧和袁玫兩個人都趕出去,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話是那麼說,可莫之陽覺得,一切都還沒結束。
“少奶奶,請喝茶。”閆錫將茶杯遞給他時,小心瞥了一眼所謂的霍家少奶奶,嚇得茶杯差點摔了,“是你!莫之陽?”
“嗯?”
莫之陽睜開眼睛看到他也很意外,“你,你是?”
“喊什麼喊!”李嬸呵住大呼小叫的人,“在少奶奶面前別失禮!”
“我是閆錫,莫之陽你忘了嗎?”
閆錫這個名字,莫之陽拼命在原主的記憶裏搜索,發現了這個人,他不就是原主的高二的後桌嗎?
這個人也是壞的,那時候家裏有點錢,一直都在班裏作威作福,後來坐到原主後桌,這個閆錫長得和自己有三分相似。
就因爲這樣,原主被他變本加厲的欺負,告訴老師調換座位之後纔算是好過一點,但他還是經常會來騷擾。
不過,高三下學期的時候,聽說閆家好像出什麼事情,就退學了,原主也是徹底脫離苦海。
“哦。”他怎麼會在這裏,莫之陽很意外。
閆錫比他更驚訝,爲什麼莫之陽會是霍家少奶奶,趕緊把之前的黑歷史翻過去,拉家常一般寒暄,“你忘了嗎?以前我們經常一起玩的。”
玩?
原主是被玩的挺慘的。
“是啊。”嘴上附和,莫之陽只覺得這個人來這裏不簡單,“但是,閆錫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我們家生意失敗之後,我就不讀書了,聽說霍家招人就來應聘,沒想到就過來。”閆錫嘆口氣,“對了,你怎麼是霍家的少奶奶了?”
真的是麻雀變鳳凰的,當初他還是班裏最被人看不起的,如今卻成了霍家少奶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因爲我和昇哥結婚了,所以是霍家的少奶奶。”莫之陽對這個人有提防,這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當初在學校,他可是一直整原主。
“少奶奶,你們認識啊?”李嬸也沒想到,當初招他就是因爲看着討喜,有點眉目像少奶奶,卻沒想到兩個人真的認識。
莫之陽懶得再說,“嗯。”扶着沙發扶手站起來,“我今天有點累,先上去休息,李嬸你先忙吧。”
“那我熬點銀耳蓮子羹備着,少奶奶你想喫的話,就說一聲。”李嬸說完,目送他上去後才轉頭教訓新人,“小閆,就算你和少奶奶認識,也不能在家裏跟他攀親帶故,出了門怎麼樣不管,但這家裏是霍家的,我們是霍家傭人,說句不好聽的,尊卑有序,他是少奶奶,你就算是認識他,也該當做不認識。”
“我知道了。”捱了一頓批,但閆錫卻不往心裏去。
這莫之陽還真的是攀上高枝兒了,一眨眼就成了霍家少奶奶,真該死。
睡到下午兩點,莫之陽才把這一身痠疼睡舒緩一點,這老色批,一做就跟餓狼似的,非把你榨乾纔算完。
睡得餓了,起牀洗漱完下樓,“李嬸,蓮子羹端一碗給我。”
“來了,少奶奶。”端來的卻是閆錫,討好的將蓮子羹遞過去,“少奶奶請。”
“嗯。”
看他目中無人的樣子,閆錫心裏暗諷:裝腔作勢,之前什麼b樣,還真以爲沒人見過,現在有機會擺譜了。
“你問問李嬸,今天有沒有帶魚,昇哥昨天晚上說想喫的。”
閆錫:“是。”
“宿主這傢伙眼神不對啊。”系統都看出問題所在。
莫之陽喝着銀耳羹,嗤笑一聲,“當然不對,他之前因爲長得有點像我,一直很膈應噁心,也因爲如此,一直欺負我,如今我發達變成霍家少奶奶,他成了傭人,你說他怎麼可以咽得下這口氣?”
搞事是肯定會搞事的,但不知道帶不帶腦子搞。
“嘖,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系統這語氣是幸災樂禍,根本是開心又有好戲看了。
等忙完,閆錫躲在廚房裏玩手機,還把這件事發到班級羣裏,果然班級羣都炸鍋了,紛紛在問怎麼回事。
閆錫也不想回答,關掉手機之後,就聽到外邊有聲音,忙探頭去看,眉頭瞬間皺成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