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秋白現在的心裏都跟浸在醋裏似的,拉起小皇帝的腿環在腰上,一邊動作一邊介紹,“這永靖候幼子是軍中的良將,身材魁梧樣貌俊朗,可是不可多得的好郎君!”
差點被頂出牀榻,莫之陽知道老色批是喫醋了,張開手抱住他的脖子,“嗚~奴兒不要,奴兒不要!”
“那就這位,大司馬嫡長子,相貌俊雅寫的一手好字如何?”
“不要不要!”莫之陽只是哭着求着,也不知道到底什麼不要。
這下可把懷秋白惹火了,一把將小皇帝抱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腿上,“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到底要什麼?”
“要主人,奴兒只想要主人。”莫之陽被頂撞哭出聲,好好的一國之君,怎麼搞的如此狼狽。
或許沒料到小皇帝會問出這樣的話,懷秋白沉默了半晌,動作慢慢溫柔下來,“奴兒可知,我...”
他那後邊的聲音實在太小,莫之陽聽不到,只沉浸在快感之中,被浪潮裹挾。
最後選的是中書令的嫡子,家中排行老二,所謂男妃,並非一定要侍寢,只是會陪在陛下左右,或教授讀書騎射,或是禮儀。
平日也可在朝爲官,只是住在宮中無旨不可婚配,也有男妃專有的宮殿,與尋常妃嬪分開也能避嫌。
莫之陽對那個中書令的嫡子,叫什麼範汝淵,聽說樣貌一般但有真才實學,且撫的一手好琴。
對於他,莫之陽可不敢表現出一點點興趣,甚至問名字都不敢,老色批最近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一到牀上就可勁的折騰。
把人都折騰昏死過去才罷了,而且第二日還得上朝,就變成了晚上折騰到凌晨,剛洗乾淨就被塞進龍袍,扛着去上朝,然後待上半個時辰再回去用早膳睡覺。
一覺睡到下午,然後休息一下再循環,這別說是人了,就算是大象也頂不住他這一天天的鬧騰。
都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地,但這話怎麼在自己身上,我纔是那個累壞的牛呢?莫不是這老色批偷偷瞞着自己喫十全大補藥?
“笑死,你老公搞你還用補藥?醒醒,明天那羣妃子就進宮了,你趕緊收拾收拾頂住老色批的怒火吧。”
“救命!”
莫之陽一個翻身,整個人都鑽進被窩,“累了麻了,想睡大覺。”
等懷秋白回來的時候小皇帝還沒醒,放輕腳步走過去撩開牀帳,小皇帝睡的正香,只是睡相一直不太老實。
俯身將小皇帝的手牽起來,想要藏回被子裏,卻突然嘆口氣,“明日那些人就要進宮。”小皇帝身邊人一多,難免會把失憶的事情捅出去。
若說以前,懷秋白真的會毫不猶豫殺了他,但現在要動手都狠不下心,“罷了,你就是來克我的。”
“蠢貨。”
也不知這一聲蠢貨到底是說誰。
第二天大早,莫之陽下朝之後細雨就來稟告說是人進宮了,那些人都是爲了利益進宮,那就給足利益。
情和寵愛,小皇帝都給了老色批,自然是沒有剩餘分給他們,莫之陽不願虧待,大手一揮賞下不少好東西。
然後,就沒了然後。
進宮整整五日,都沒有人見過小皇帝,真不是莫之陽不去,而是每天都被老色批壓在牀上搞,你要去也沒有法子啊。
“主人,奴兒有點累。”大中午的,莫之陽只能趴在牀上緩緩腰痠,太兇了,“而且還有點困。”
“嗯。”懷秋白從一堆奏摺裏擡起頭看到小皇帝蔫蔫的樣子,就這樣也就沒心思去看後宮的妃嬪了。
說來懷秋白也生氣,本意是找個容貌一般的,便一眼挑中中書令的嫡子,未曾想是他耍了小伎倆,收買畫師把相貌畫的平平無奇想要落選。
進宮時懷秋白看過一眼,那樣貌就連自己都有危機感,只不過冷僻的很,眉頭緊鎖不太好相與。
見小皇帝已經睡着,懷秋白起身過去爲他蓋好被子,再繼續處理這些瑣事。
且看小皇帝睡着,懷秋白便想着回府處理一下事情,葉司辛那邊有新的情報過來。
結果莫之陽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發現人不在居然鬆口氣,喫下一盤栗子和榛子果仁酥之後,出門遛彎消食,等一下晚膳還能喫它個四五碗。
“人生啊,真的是寂寞如烤鴨啊~”莫之陽揹着手站在滿是錦鯉的池子邊,這些錦鯉不能喫好可惜。
“參見陛下。”
突然有奇怪的聲音還伴隨獨特的蘭花香,莫之陽一回頭卻被嚇了一跳,“你誰啊你?”在老子的皇宮裏,竟有如此絕色?肯定是陷阱。
莫之陽知道這裏都是老色批的眼線,驚豔完之後是多一眼都不敢看,繼續揹着手眺望遠方,“人生真的是寂寞如燒雞啊~”
範汝淵原本微皺的眉頭擰的越發緊,站在原地靜候,沒有小皇帝的話也不敢就這樣離開。
這些錦鯉也是中看不中喫,莫之陽嘆口氣就要回去,一轉頭髮現他居然呆站在原地,“你怎麼還在這裏?”
“回陛下的話,下臣無旨不可擅離。”範汝淵拱手。
“愛卿也勞累一日了,且先回去休息吧。”莫之陽說這話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就怕老色批喫醋。
說完這話轉頭就跑,回去不知道老色批要怎麼罰自己。
“是。”範汝淵拱手目送小皇帝離開,自己也回宮去。
果然,莫之陽剛回殿裏就被老色批逮到,而且看錶情已經知道錦鯉池邊偶遇的事情。
“主人~”莫之陽朝他小跑過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那錦鯉池的魚好大一條,把奴兒都看餓了。”
“除了錦鯉,奴兒還看到什麼?”懷秋白手撫上小皇帝的臉頰。
這TM是要掐死我啊!
莫之陽沉思一會兒,才恍然想起,“還有一個男人,但不知道是誰。”
“男人?”一說到這兩個字,懷秋白手上突然發力,掐住他的下巴,“小奴兒膽子真大,還會認識新的男人了。”
喲喲喲,這就喫醋了,莫之陽被嚇得眼眶泛紅,“奴兒不認識他啊,也不知道他是誰。”
“既如此也無妨。”懷秋白松開手,“那用過晚膳,主人帶奴兒去見見他。”
臥槽,老色批要幹什麼,小白蓮真的有點慌。
果然,用過晚膳之後,莫之陽陪着他處理一下奏摺,細雨就來稟報,“參見陛下,拜見懷丞相,已經讓範大人準備侍寢了。”
“什麼?!”
還沒等莫之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懷秋白就點頭,“知道了。”
“主人!”莫之陽慌了,但不是因爲覺得老色批會把自己推給其他男人,而是他肯定憋着什麼壞屁。
草草草,老子肯定要丟人或者得出事。
“既然本相爲陛下亞父,這種事情肯定得教教的。”懷秋白拽着小皇帝起身,“擺駕,去範大人宮中。”
“是。”
“主人。範大人是誰?”莫之陽坐在轎攆上,微微俯下身子問跟着轎攆走的懷秋白,“奴兒該怎麼做?”
懷秋白挑眉,“陛下怎麼會不知道範大人是誰呢?不是在錦鯉池相談甚歡嗎?”
相談甚歡?
“系統你看看他說的是人話嗎?我TM什麼時候和姓範的相談甚歡,他毀謗我,他毀謗我啊!”小白蓮欲哭無淚,就說了兩句話就叫相談甚歡?
“你TM給我解釋解釋,什麼TM的叫做TM的相談甚歡!”
系統搖頭,“老色批的腦子可能是不太好使。”這醋都能喫。
莫之陽輕哼一聲,坐直起來也不想理他,哼,老色批大笨比,喝完酸醋變魔鬼。
範汝淵住在長居殿,聽說小皇帝要來,從眉頭緊鎖變成心如死灰,還以爲躲得過,但事實上不行。
無法,只能沐浴更衣出去迎接。
“微臣參見陛下。”
莫之陽從轎攆上下來,看着一身華服的範汝淵,忍不住偷看一眼老色批,被抓包之後輕哼一聲,不想理他,“起吧。”
“謝陛下。”等範汝淵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懷丞相怎麼過來,趕緊拱手請安,“臣下參見懷丞相。”
對於懷丞相,範汝淵十分敬重,小皇帝無才無德,整個朝堂都靠懷丞相維穩,連請安都發自真心的恭敬。
“範大人。”懷秋白還禮,有蘭花香。
莫之陽沒有理會兩個人的友好交流,正生着氣只顧自邁步進屋子,叫他們兩個人聊去,別搭上我。
“請。”懷秋白沒有和他解釋爲什麼會過來,跟着小皇帝進去。
範汝淵也意外,跟着兩人進去,給兩位上茶,“陛下,這是上好的碧螺春。”
沒心思喝茶,莫之陽看向一旁品茶的老色批,輕輕哼一句懶得理他。
小皇帝那副做派,逗得懷秋白想笑,悠然品茗,嘗過幾口之後放下茶盞,“這茶不錯,脣齒留香,陛下怎麼不嚐嚐。”
“不想嘗。”莫之陽白了他一眼鬧脾氣。
這兩人的做派讓範汝淵奇怪,這小皇帝怎麼敢這樣和懷丞相說話。
他生氣,懷秋白還喫醋呢,自己離開一會兒就敢和其他男人勾搭,不給點教訓是不行的,“好了,都下去吧。”
滿殿的奴才齊刷刷福身行禮,然後悄無聲息的退下,只留下三個人。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