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喜不自勝,趕緊拉着孩子跪下磕頭。總算能給孩子掙到個好出路了,還有云兒。絕對不要再去賣唱。
莫之陽看不下去了,把三人拉起來,“你且先不要太高興,這件事到底還是得秦野做主。這私塾都是藏在人家府中的,若是要塞學生進去,肯定是要秦野去交涉,我幫不上什麼忙的。”
“沒事,沒事!”
雲蘿抹了抹眼淚,“怎麼樣都好,若是沒法子也因這兩個孩子沒福氣。”
“嗯。”
莫之陽把人送回去,心裏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雲蘿說假話的話,那這個許冉真的不是人,自己靠功名考出來的,怎麼這樣懈怠自己的兒子?
果然,沒有老色批,狗東西什麼都不是。
當初老色批是腦子不正常纔會幫許冉考上舉人。
結果到了晚上的時候,老色批居然把許冉帶回家了。記住網址
“秦野,你!”莫之陽等了好久纔等到秦野回來的消息,出門去迎,卻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還有許冉。
許冉再見莫之陽心中百感交集。
“夫人。”秦野先迎上去,一把握住陽陽的手笑道,“你看,我帶誰來了?是泛德兄啊。”
莫之陽看了眼許冉,微微額首就算是打招呼。但不明白爲什麼老色批會把人帶來。
秦野眼神示意陽陽,手也握緊。
“請。”莫之陽招呼兩人進門。
許冉跟在後邊,與信柏賢弟說話。但眼神總是不自覺往莫之陽身上飄,也不知心裏怎麼想的。
“喝酒,喝酒!”
兩人喝酒,莫之陽沒有參與,只是給兩個斟酒。
“來,我們已經五年沒見面了,來!”秦野舉杯拉着許冉喝酒。兩個人一直喝酒,莫之陽就一直看着。
兩個人一邊喝酒一邊憶從前。
莫之陽看酒沒了,起身離開叫下人去再去加酒回來,兩個人喝到後半夜,莫之陽就陪到後半夜。
等兩個人喝醉了,再吩咐人把兩人扶回去。
“好睏。”莫之陽去客房看一眼,看看許冉死沒死。如果不是礙於名聲和悠悠之口,莫之陽真的很想下毒直接把人藥死。
媽的,狗比男人給爺死。
結果一到就聽到屋裏傳來嘔吐聲,推開門一看,許冉真不愧是許冉,吐了一地。
“小西你去叫人來收拾一下,再把隔壁間的客房收拾出來讓許大人住下。”莫之陽搖搖頭,打算回去看老色批。
“莫之陽!”吐完之後,許冉醉意消退不少。聽到熟悉的聲音擡起頭,看到莫之陽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莫之陽!”
“你沒醉?”莫之陽皺起眉頭。你丫的沒醉把老子客房吐成這副鬼樣子,遲早揍你一頓!
“我!”
許冉強撐着站起來,可腳一軟還是跌坐到地上,“我知道你,莫之陽我知道你!你是我此前的未婚妻。”
收拾的奴才聽到這句話,都一臉錯愕。什麼?什麼!怎麼還有這個瓜喫。
這就開始深夜上瓜了是嗎?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件事。”莫之陽表現得很鎮定,笑道,“當初也多虧了你到處花天酒地,尋花問柳才讓我死心。最後和秦野在一起。”
“我呸!”
許冉醉癱在地上,卻還是能舉起手指着莫之陽罵,“你,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早在退婚之前你就和秦野勾搭在一起。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這件事一直被許冉視爲恥辱,一生的恥辱。
哪個男人能忍受別人給他戴綠帽?
許冉的想法就是:哪怕莫之陽你不喜歡我,也得是我拋棄你,而且你還得爲我要死要活,你怎麼可以去找別的男人?
莫之陽默默翻個白眼:普信男真下頭。
“你這個賤人!莫之陽你這個賤人!”
小白蓮冷冷看了眼發癲的男人,轉身離開兩個眼神都沒有給。給這樣的人注意,那就是自找晦氣。
回到臥房,秦野正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睡大覺。
還是我家老色批可愛一點!
莫之陽擰了塊熱方巾,走過去給老色批擦臉。
“嗯,確實老色批很帥。”系統贊同點頭。
醉酒中的秦野突然睜開眼睛,眼神銳利。但在看到身邊是陽陽之後,便放鬆下來,“你來了。”
眷戀的一把握住陽陽的手,放在臉頰邊輕蹭。
“方纔我去看了許冉,他指着鼻子罵我。”說到這裏,莫之陽搖搖頭笑道,“真是個不成氣候的。”
“吏部尚書叫他來打探,真是瞎了眼了。”說到這裏,秦野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看來這些年是把他逼得走投無路了。”
前些日子,居然說出:不堪大任的話。這話說得很重,再下去只怕要革職了。
秦野在等的就是這一次革職查辦,然後好將所有的證據都順勢拿到陛下面前。只不過吏部尚書也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開始反擊。
這纔有了許冉進京爲官的事兒。
“瞎不瞎了眼另說。”莫之陽將帕子換了個手繼續給老色批擦臉,笑道,“只是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
“雲蘿今日來求見,說是許冉不管家裏的孩子開蒙,自己不教連個先生都不請。雲蘿擔心孩子成了睜眼瞎,就想讓我來幫幫忙。”
說着,莫之陽看老色批若有所思的表情,繼續解釋道,“我也沒敢答應,就說先來問問你。”
“答應!”聞言,秦野一下來了精神。猛地坐起來笑道,“當然要答應!不僅要答應,還得安排好。”
“啊?”
莫之陽起先沒反應過來,後來恍然冷下臉,“我知你意思了,不管怎麼說這兩個孩子終究只是孩子,不該捲入其中。”
“我知道我知道。”秦野按住有些激動的陽陽,溫聲安撫,“我讓那兩個讀書,也並非說一定要利用。只是讓雲蘿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就不敢對你下手。你以爲就許冉那種人,兩個孩子真的能威脅到他?”
“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許冉的恩怨不會連累孩子,你就放心吧。我們可以幫忙找私塾,從前教我的夫子,一直在廖大人府中教書。夫子也是許冉的夫子,他不會說什麼。叫兩個孩子一起去,一來是制衡雲蘿,二來呢也叫孩子能上學識字。”
“嗯,這樣也好。”確實老色批考慮的周到一點。
秦野:“不過醜話得說在前頭,我記得雲蘿有個兒子。不管讀書如何,我都不可能讓那個人入仕。此番我們與許家必定會結下仇怨,若是讓那孩子入仕,難保不會恩將仇報。這件事我希望陽陽你能明白。”
“我知道,我也跟雲蘿說過的。”莫之陽點頭,還是老色批考慮周全。
“嗯。”
第二日莫之陽起得晚,起來的時候許冉和秦野已經走了。心裏擔憂,就許冉那個狗東西的脾氣,若是知道雲蘿要兩個孩子去讀書,也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估計明面上不敢拿外人怎麼辦,但背地裏絕對會讓雲蘿難受。
“唉。”
“人各有命,宿主你不要太擔心啦。”系統也只能安慰。
莫之陽:“我知道的,但孩子總是無辜的。”
前朝的事情怎麼樣莫之陽沒多問,但云蘿再次來的時候,精神頭很不好。連臉色都憔悴了不少。
“你怎麼了?”莫之陽端了碗燕窩粥給雲蘿補補。
這樣子看起來,怎麼都是受盡折磨的亞子。
“我沒事,只是給孩子們找私塾的事情怎麼樣了?”雲蘿顫着手端過燕窩粥,心裏實在害怕這件事沒着落。
“我已經跟秦野說了,他說廖大人府中有私塾。而且廖大人的官職和許冉相當,不會讓孩子受欺負。還有就是廖大人府中那個人夫子啊,是我們涼綿縣教秦野和許冉的,想必是個厲害的。”
莫之陽安撫好雲蘿,叫人帶着孩子出去外邊玩,順帶喫點東西。
“那就好,那就好。”雲蘿心中大石落下。
只要給孩子們找到個安穩的出路,自己受什麼苦都值得。
“先喫點東西吧。”莫之陽端來點心還有水果。
“哎。”
莫之陽從來都不問雲蘿日子過得好不好,人家不說是爲了體面,就別殘忍的揭穿這一層遮羞布。
孩子入私塾讀書得事兒,是廖大人去辦的。爲了怕雲蘿被牽連,秦野安排了許冉和夫子的一場偶遇。
再提起許府中的孩子,讓夫子開口接兩個孩子去讀書。當然也只接了雲蘿的兩個孩子,其他妾室的七八個,都沒理會。
雲蘿自然是千恩萬謝,知道是莫之陽的功勞,也無以爲報。就經常做些刺繡,鞋子什麼的送來。
莫之陽推脫不掉就只好拿下,再給孩子們買些文房四寶。
本來這件事挺隱祕的,結果卻不小心被不知道哪個人捅了出去。
到了年關,莫之陽都再也沒有見到雲蘿,只能問問偶爾來府裏的廖大人,兩個孩子說是雲蘿被關禁閉了。
只是關禁閉,倒也沒什麼,便暫時放心。
到了過年,陛下封筆之後官員也可以留在家裏陪家人過年。
“陽陽,我們都好久沒有下棋了,我們下盤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