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塞飯菜的江澈,鼓鼓囊囊着嘴巴乖巧地提出,喫晚飯想出去轉轉,風嵐初思考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
“你下午量體溫了嗎?”臨出門前風嵐初問江安之:“如果不舒服,你在宿舍裏休息吧。”
“沒事,已經好了。”江安之說着帶上防蚊噴霧,跟她們一道兒出門,傍晚蚊子最多可得仔細着些。
宿舍旁邊是一片小空地,空地邊緣連着小樹林。昨晚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還覺得這裏冒着霧氣陰森可怕,而今天,只是多了江安之和江澈,就覺得這裏變了樣,有了幾絲童話森林的味道。
果然,看風景時身邊的人很重要。
隨着夜幕降臨,四周竟然一閃一閃冒着熒光,是螢火蟲飛了出來。
“哇哇哇~螢火蟲。”江澈高興地在空地上溜達,追逐螢火蟲的光。
“一般空氣指數越好的地方,螢火蟲越多。”風嵐初和江安之坐在空地上看着江澈來回奔跑,小風老師職業病犯了:“七月流火八月流螢,十月還有螢火蟲也是難得。”
江安之在一旁含笑聽着,受驚的神魂都得到了安撫,佳期如夢歲月靜好。
晚上八點,天徹底黑下來,一家三口才回了宿舍。
依舊是江安之給江澈洗澡,風嵐初洗,江安之墊後。
待江安之洗漱好出來時,江澈已經喝了奶,在牀上醞釀睡意。
而風嵐初則拿攤開藥箱在牀尾等着他。
江安之腳步一頓,認命地走過去,在風嵐初面前坐好。
她用手指探了探江安之傷口周邊皮肉,竟是微微的滾燙。
看來這傢伙一直低燒着,卻表現得跟沒事人一樣,剛纔還跟着他們到野外吹了那麼久的風。
風嵐初眸子微斂,閃過一絲感同身受的痛。
下午在辦公室整理資料,她才知道安之出手搭救王兵兵一事。
當時風嵐初突然醒悟,原來江安之濡溼的背,不是汗而是血。
但是這個習慣隱忍的人卻什麼也沒說,救人不說,傷口疼也不說,只是草草把血擦了擦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
風嵐初的心有些堵,一邊幫他清理傷口一邊悶悶地說:“江安之,會哭的孩子有糖喫,你聽過這句話嗎?”
“嗯???”原以爲會迎接一頓臭罵的江安之已經想好怎麼應對,結果風嵐初卻問了一句奇怪的話,讓他一時摸不着頭腦。
“下次你不舒服或者受委屈了,不用忍着憋着,直接告訴我可以嗎?”
像今天,如果他及時說了,傷口得到處理,不就少遭罪了麼。
明白風嵐初在心疼自己,江安之拍了拍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嗯。”一聲點頭。
這一晚,風嵐初自覺地摟着江安之
“明天,我們就一起回家。”
“好。”安之的笑直達眼底,臉上的梨渦久久不消。
風嵐初就像一味藥,治癒了他心頭盤亙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