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電話裏的施然卻急眼了,扯着嗓子破音地喊着,讓宋秋冉趕緊給她老公開門。
宋秋冉冷冷地看了一眼放在牀上亮着的手機屏幕,擡起他那纖細的手指,輕輕按下了掛斷鍵。
一旁的沈春禾忍不住笑出了聲:
“嚯,什麼電話,還要我們宋主任親自掛?”
“你就不怕施然殺過來揍你?”
“把他男人,你親小弟擋在門外,你於心何忍?”
宋秋冉冷笑了一聲,食指輕輕勾了一下沈春禾的下巴,眼神忽而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我可能忍了……”
“再說了,比起宋巖溪的命運,我更加珍惜我自己的。”
“當然了,雖然一人做事一人當,火鍋裏的棗子是你要喫的,但人……是我帶出去的,怎麼說我也得負上一星半點的責任吧。”
有一說一,論說歪理,你永遠比不過宋秋冉。
果不其然,門外傳來吳思嫺如何教宋巖溪使壞,儘量壓低的聲音,還有宋巖溪時不時的那幾句:
“二姨,這不好吧,這麼做不合適吧?這能行嗎?”
宋秋冉立即背靠着門,張開雙臂,朝着沈春禾做了一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表情。
這倒是,全在宋秋冉的計算範圍之內。
沈春禾瞧着宋秋冉那副賤兮兮又特別得意的模樣,“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而門外宋巖溪和吳思嫺,一聽屋裏的這動靜,臉色一下子紅了半截。
這聲兒,這笑……聽着怎麼都不像在幹正經事兒。
吳思嫺擡起頭,看着天花板,無奈地仰天長嘯了一聲,放下手裏舉了半天的拖鞋,灰溜溜地下了樓,只剩下被吳思嫺拉來當掩護的宋巖溪,紅着臉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傻乎乎地站着。
“喏,趕緊的。”
宋巖溪睜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瞧着他的那位好二哥。
這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宋秋冉知道宋巖溪那副神情是什麼意思,於是冷哼一聲,一把將宋巖溪拉到房間裏來。
宋巖溪下意識地在屋子裏環視了一週,才確信剛剛的確是沒發生什麼。
但爲什麼……
沈春禾笑得那麼猖狂?
宋秋冉似乎對宋巖溪的每一個想法都瞭如指掌,他依舊是垮着一張臉,給宋巖溪遞上一杯蒸餾水。
“都是新社會的青年了,能不能想點健康的東西,吳女士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我也自有應對的方法,倒是你,怎麼都驚動施然的爸媽了?”
宋巖溪的臉色瞬間顯得特別沮喪,垂着腦袋,胳膊撐在膝蓋上:
“還不是因爲我那個媽,不就是出去喫個火鍋嗎,能有多大事兒,在她嘴裏,帶施然去喫個東西,我好像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似的。”
“還說什麼正常人喫火鍋排毒都要十幾天,更何況像施然這樣懷孕六七個月的孕婦了……”
“這又不是經常喫,二哥你學醫的,你不是也知道嗎?給我媽跟我爸輪番說了一晚上了,我耳朵都快聽Yue了。”
宋秋冉看着宋巖溪那未經達彩的模樣,忍不住憐惜地拍了拍宋巖溪的肩膀,幽幽地說道:
“誒,沒辦法,誰叫我倆是難兄難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