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萌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了。
楚復臨這樣對她，將她不當人看，等到她說了兩三句重話，然後就會難過了？
那他的難過未免也有些太廉價了。
林小萌冷笑，是真的有笑出聲音來，“怎麼，言語可是無法傷害到旁人的啊。”
“今日叫你過來，是因爲靈兒想要見你，你……”他頓了頓，有些不滿的說道：“你給她道歉，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楚復臨覺得了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歡上林小萌了纔會說這樣的話。
爲了她，自己的底線似乎也在一直退卻，可什麼都不知道的林小萌，還是在瘋狂的挑戰他的極限。
她似乎是他命中註定的剋星。
林小萌是真的覺得很痛苦。
“我沒錯。”
言下之意很明確，她沒做錯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認罪的。
“你……”楚復臨似乎是真的被氣到了霎時間雙眼通紅，然後佈滿血絲，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靈兒還在跟我說，這不會是你做的，爲什麼到了你這裏，你就一點都不能學學她，認個錯對你來說，就這麼困難麼？”
林小萌鄭重的點了點頭，“對，很困難。”
楚復臨看着林小萌，雖然氣的臉都黑了，但是並沒有說什麼話。
她越是這樣，楚復臨就越是心煩。
屏風內的寢殿傳來了第五靈虛弱的聲音，“是萌姐姐麼？”
林小萌突然愣住，她怎麼忘了，第五靈還在，但願楚復臨方纔說的話，她都沒有聽到，不然……她應該挺難過的。
因爲她在他們眼中是兇手，但是楚復臨卻想要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小萌看了一眼楚復臨，後者有些心煩的揮了揮手，“你進去吧。”
房間之中有些灰暗，殿中有正在燃燒的爐火，還算是有了一些生氣。
林小萌將牀簾拉開，看着第五靈的樣子，果真有些嚴重。
雖然毒不是她下的，但是第五靈變成眼前這樣，也真的是她沒有想到的。
“萌姐姐，我們應該有許久未見了吧。”
“嗯。”
面對自己的情敵，林小萌還沒想好要如何相處呢。
“萌姐姐，對不起，若不是因爲我中毒了，臨哥哥也不會將這件事怪在你身上。”
林小萌歪着頭笑了笑，“沒關係呀，這不是你一開始就已經預料到的局面麼？”
第五靈臉上的表情忽然僵住，然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小萌。
林小萌舒爾一笑，“怎麼，靈兒你自己做的是事情，自己都忘了？”
“你怎麼會……”怎麼會發現她的？
確實，林小萌說的不錯，第五靈中毒的事情，是她一手安排的。
雖然目的不明，但是確實是第五靈自己做的。
林小萌一開始也只是試探，結果她確實很沉不住氣，這大約就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吧。
“很難發現麼？這牀頭的蘭花，還有這殿中的暖爐，你猜猜這蘭花爲什麼沒受到一點影響呢？”
見林小萌已經主動挑破了這層窗戶紙，第五靈索性直言道：“既然萌姐姐已經說清楚了，那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毒確實是我自己下的，可我這樣做，也是爲了你好。”
這真是她最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第五靈顯得有些難爲情，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你和臨哥哥之間隔着血海深仇，你們註定不會在一起的，所以我只是幫你早點解脫，”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我想，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了，他根本就一點都不在乎你。”
雖然第五靈說的全都是事實，但是這也不是她能欺負自己的理由啊。
讓她平白無故的背上害人的名頭，那她是真的要被壓得擡不起頭來了。
見林小萌的冷笑，她便繼續說道：“我想和萌姐姐打一個賭。”
“你說。”
“等會兒你我假意爭執，如果臨哥哥沒有對你動粗的話，以後我就不會再做這些事情了。”
林小萌呵呵笑了起來，“你還真是會討便宜啊，你知道不知道，他因爲懷疑你是被我下毒，在延禧宮的時候就差點要我的命，你覺得這個比試還有一點意義麼？”
“既然是這樣，那你也應該學會放手纔是。”
“你喜歡楚復臨？”
第五靈搖了搖頭，“不，我不喜歡，可他說他會照顧我一輩子的，萌姐姐，你不明白，南疆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我是真的不能再回去了。”
合着就是將楚復臨當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唄。
“你身上的赤血蠱不是已經解了麼？南疆的人怎麼可能還找得到你呢？”
“你怎麼知道？！”第五靈愣了一下，然後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林小萌不可置信的詢問道：“那個雲華仙醫，其實是你假扮的？”
林小萌眯了眯眼睛，對於這種事情，沒有迴避的道理。
因爲她知道，第五靈是不會告訴楚復臨的。
“是誰有什麼重要的？做人嘛，自私一點不是挺好的麼！？”
如果她能自私一點的話，也不會變的這麼慘。
“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啊？難道，你已經喜歡上臨哥哥了？”
這話聽着就很搞笑，楚復臨是她不要的人，結果卻是她求之不得的人。
這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場鬧劇。
“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直言相告吧。”
“你……”說到底赤血蠱會帶給身體什麼樣子的痛苦，第五靈心裏有數，林小萌救了她的命，她也實在是做不到說些過分的話。
“萌姐姐，我是將你當成了我的親人，我纔會如此語重心長的跟你說這些事情的，臨哥哥只是在利用你，將來皇后之位只要我想要的話，一定會是我的。”
“哦，恭喜了。”
說的好像她很在乎這個皇后之位一樣。
“對了，有一件事我要聲明一下，我從來沒有喜歡過楚復臨，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想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所以，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卻不能離開他。”
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楚復臨就聽見了林小萌所說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