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而言,只有林小萌自己知道這種草藥有這樣的功效,旁人都無從得知。
即便是雲若這樣的神醫,也看不出這類血藤可以假死。
對於他們來說,只當血藤是一種致命的毒物。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畢竟血藤在大家的眼中含有劇毒,並沒有別的功效。
她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方纔看到了一本書,書上記載着血藤的奇妙之處。
這本書或許也有別人看過,但是從未有人敢嘗試。
畢竟沒有人冒着性命做這個出頭鳥,若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算是得不償失了。
對於林小萌來說,這樣反而是一件好事。
她就是想要活着,似乎也成了一件特別難得的事情。
天空略微有些低沉,林小萌擡頭看着遠處的天空,就如同是自己的生命一般,似乎已經失去了最開始的活力,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林小萌就是想要活着,似乎也成了一件特別難做到的事情。
痛苦一直都在席捲她的生命,那些她最重視的人和事,最終都遠離她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或許應該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或者……留下?
可是,她留下還有什麼意義呢?
林小萌想要去先帝陵墓看看,這請求很快就傳遞到了楚復臨的耳邊。
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因爲先帝陵墓在武夷山,所以覺得她想去散心。
楚復臨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同意了。
只不過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只說讓林小萌去皇陵乃是數罪併罰中的一項。
得知這個消息,林小萌不過是無奈一笑,只覺得楚復臨這樣的舉動不過是多此一舉,着實沒有必要一定要這樣做。
可他既然還是選擇這樣做了,自己自然要配合楚復臨。
想到此處,便自請旨意,自述皇后無德,不配中宮之位。
在後面的話,楚復臨乾脆沒有聽。
讓是想要林小萌能暫時離開京城保全自己的安危,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她不做自己的皇后。
很久以前,他就已經說過了,他此生的皇后,只有林小萌,也唯有林小萌一個人。
請罪的旨意被駁回,林小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想了想,多半是因爲她主動提出來廢后,讓他覺得不痛快,有種被人擺佈的感覺,所以纔會被駁回吧。
這樣一想,果然能解釋清楚了。
得到了楚復臨的批准,林小萌當真是一刻都不想在京城停留了。
馬車連夜出城,當真是沒有預留一絲迴旋的餘地。
楚復臨就站在城牆上,看着馬車駛入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看見她毫不拖泥帶水的遠離,總讓他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
“青淵,你覺得我這樣做,對麼?”
恐怕沒有一次會向現在這麼決絕了。
他甚至不敢去看林小萌一眼,他害怕看見林小萌失望的神情。
青淵不會對楚復臨說假話,但是真話往往是最傷人的。
“現在不知,但是以後,怕是會很麻煩。”
他雖然說的簡單,楚復臨卻還是苦笑了一聲。
“她一定很生氣,我估摸着日後等戰亂平復了,我再回去找她,她一定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輕易的就原諒我了。”
青淵沒有說話。
頓了頓,楚復臨便繼續說道:“其實這樣挺好的,等戰亂過去了,我若是僥倖沒死的話,我們還有幾十年的時光,只要她能日日都在我身邊,在我目光所及之處,即便她一輩子都不肯原諒我,也沒關係。”
青淵有些詫異的看着楚復臨柔和的視線。
主子到底有多愛皇后娘娘,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啊?
“她現在應該很欣慰吧?”
他這句話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自己問自己一樣。
彼時的楚復臨還以爲,林小萌會藉着這次去武夷山的機會,徹底離開京城的,可林小萌卻沒有這樣做。
即便她真的遇到了這樣的機會。
出行的馬車在半道就被人截下來了。
本身就只有林小萌還有涼月兩個人,連護送的人都沒有。
即便涼月都有過短暫的慌亂,只有林小萌神色如常,對所經歷的事情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
馬車前的車簾被人挑開,是一張陌生的人臉,看裝扮並不像是夏國人,“林姑娘,我家主子有請。”
涼月原本想跟着她一起的,卻被男人給攔下了。
“主子只見林姑娘一人。”
林小萌衝着涼月緩緩搖頭,示意她不要亂來。
這些人是敵是友還不清楚,自然不能輕舉妄動。
只不過,只是談話,應該也沒什麼惡意,林小萌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應付。
即便帶着涼月,也不會對事情有任何的改變,她甚至還要分心去保護涼月纔行。
一處懸崖邊上,林小萌遠遠的看見崖邊站着一個男人,青色的衣衫,長身玉立。
“顧千?”
鳳君千回過頭來,逆着光站在林小萌面前,如天神下凡一般的絕世容顏。
“鳳君千。”
“嗯?”
鳳君千輕聲說道:“鳳君千是我真正的名字,我希望你能記住他。”
林小萌多少有些抗拒,“比起鳳君千,我還是更想和一個叫顧千的人接觸。”
鳳君千連忙說道:“只要你開心,怎麼叫我都可以!”
他的反應實在是有些過於激進了,往前走幾步,林小萌就要往後退幾步,皺着眉看着鳳君千,抿脣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方纔的話或許有些不合適。
“抱歉,是我沒有意識到,我看以後,還是稱呼你爲鳳君千吧。”
鳳君千沒有再反駁什麼,頓了頓,方纔沉聲說道:“萌萌,宮中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呵,不愧是梁國的少年皇帝,連敵國的宮裏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那還打什麼?直接找人將皇帝暗殺了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