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不用顧忌那個表妹,又膽小怕事,貪生怕死,三兩下就全部說了,當然隱瞞了謀害四皇子和林小萌的事情,那可是南越皇子和大夏公主,他又不是傻子。
這阿布柏氏一族姐妹向來不合,估計她最關心的事還是她庶妹的清白問題吧!
尤其是聽說,原來庶妹早就被乃音臺的表哥給糟蹋過了。
事後瑚圖玲阿把奈音臺帶回了自己宮中,反正多一個宮女也沒有人會盤查,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和二殿下說了,二殿下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不過左右是個奴婢,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本來想着留着日後,當王牌使用,沒想到她自己作死,用不着她出手了。
本來嘛?她們兩個人如若她生下男孩子,二殿下可能會重新寵愛她,如果自己生了一個女兒,有可能地位不保,到時候爲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她可以利用這張王牌,得到最好的發揮。
地牢裏陰冷潮溼,到處都是難聞的氣味散發出來,還有一些犯人的手總是伸出來向她們討要喫的,有的叫囂着要出去,牢頭手裏拿着一根粗粗的牛筋鞭子時不時抽兩下過去,牢裏的人才老實安靜一些。
“二王妃,對不住啊!這些個都是活不了幾天的犯人,難免這樣,您多擔待。”
走了一段路,終於到了一間牢房,這間牢房勉強算得上乾淨,畢竟她的身份在這裏。
牢頭把門打開,二王妃便讓他走開了,她讓奈音臺和木仁在外面候着,自己先走了進去。
瑚圖裏擡頭一看,然後又垂下眼皮,假裝睡覺的樣子,也不說話也不行禮,一副世界與我無關的樣子。
“怎麼?我的好妹妹,現在都懶得行禮了。”
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庶妹如今既然憔悴成這個樣子。
“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這樣不領情,好歹你我姐妹一場。”瑚圖玲阿抿嘴笑道。
瑚圖裏依然不說話,完全當她是空氣,她當然知道她是來看她笑話,來羞辱她。
二王妃也不生氣,看她始終不願意說話,就走過去,湊到她耳邊說,“妹妹,你可知道你的孩子爲什麼摔一跤就沒了。
果然,瑚圖裏擡起頭站起來,眼睛裏充滿了血絲,整個人像嗜血的妖精,張着血盆大口,似乎要把人吞下的樣子。
二王妃一點沒有害怕,看着眼前這個像一個嗜血狂魔的庶妹,她得意的笑着,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多年來被壓制的那種抑鬱的心情得到了徹底的釋放,作爲阿布柏氏一族的嫡女,卻還不如一個庶女,在外面人們津津樂道,隨口稱讚的都是阿布柏氏一族的這個庶女。
什麼人間天上只此一女,什麼容顏絕世花無色,什麼阿布柏氏一族有女百家求,每次人家上門提前的都是她,父親更是笑的合不攏嘴,從來沒有注意到角落裏默默流淚的她。
現在老天爺終於還是公平的,看來紅顏薄命這句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她瑚圖裏傾國傾城又如何,最終還不是香消玉殞,魂歸天國。
如今她就要死了,自己又怎麼能夠那麼痛快的死去,她要讓她死的明明白白。
“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你是怎麼做到的?”瑚圖裏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姐姐這麼的心狠手辣,詭計多端。
她雖然不喜歡這個姐姐,可卻沒想過去害了她的性命,要不然她有的是機會,沒想到她比自己還要狠上十倍百倍。
“好妹妹,你還記得,你出事之前佩戴的那個香囊嗎?”那個香囊裏放了分量很足的麝香,足以讓孩子流產。
瑚圖裏回憶起來,那是她生母親自給她繡的,她一直戴着。
“你在香囊裏做了手腳?”瑚圖裏想她是什麼時間動的手腳,她一直隨身攜帶的,除非睡覺的時候。
“我沒有,那麼麻煩的事我怎麼會去做,我不過在你熟睡的時候把香囊掉包了,不過樣子是一模一樣的。”那日她故意讓人支開了她的守夜侍女。
瑚圖裏忍住心中的怒氣,“你爲什麼這麼做?難道你不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嗎?害我不就是等於害了阿布柏氏一族?”
瑚圖玲阿在心裏冷笑一聲,如果皇家不是看在父親的情面,又如何會同樣讓二殿下娶一個庶女爲二王妃,一個側妃已經是高擡了她的身份。
“沒有你,阿布柏氏一族一樣好好的,你看看如今的你,差點把阿布柏氏一族推向毀滅。”瑚圖玲阿推了一下那個披頭散髮的庶妹。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今天的一切就都不存在,更不會發生,二殿下一樣的寵我愛我?”
瑚圖裏從地上爬起來,就撲向二王妃,想要把她的孩子弄掉。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我的孩子沒了,你也別想好過,就算不能要了你的命,也要你的孩子和我的孩子作伴。
此時的瑚圖裏抱着大家一起死的決心,用盡全力的撲向她的那個好姐姐。
“啊!”二王妃這一下也嚇得驚叫一聲,她知道自己太疏忽大意了,此時的瑚圖裏是一頭髮狂的母獅子,根本不能招惹,她隨時可以和你拼命。
看着瑚圖裏撲過來,她急急的往後退,外面聽到主子驚叫聲的木仁趕緊跑了進來,擋在二王妃面前,怒斥道,“大膽刁婦,竟敢傷害二王妃,居心何在?”
“哈……你一個小小的賤婢,狗仗人勢的東西,二王妃?這原本是屬於我的,她算什麼東西,這些都是她從我的手中搶走的,她不過是個蛇蠍心腸的醜女人,你……你們所有人,還有那個瞎了眼的二殿下,都是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