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婢,奴婢去換些熱水來。”朧月端着茶壺便搖搖晃晃往外走去。
“朧月!”林小萌突然喚住朧月。
朧月心下又是咯噔一聲,緩緩轉過身,哆哆嗦嗦的應着,“是,皇后娘,娘娘,有什麼吩咐?”
“你可不要趁機出去等着咱們的好皇帝啊!你若是讓我知道了你敢通風報信……”林小萌拖長了聲音,眼眸往地上那一籮筐藤條一掃而過,“小心……這些藤條呦!”
“是是,是是,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朧月嚇得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本事想要跪地行禮的,可也不知怎麼了,嚇得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在那來回蹲蹲起起的。
林小萌歪了歪腦袋,衝着門外的銘月喚了聲,“銘月,你也是啊!不要以爲你站在那裏,我就看不到你一會想幹什麼了。”
銘月聞聲,趕緊進了廳堂,上前連連搖頭擺手喊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這就跟朧月去燒水去。”
說完,兩個丫頭轉身就一溜煙沒影了。
她們只能暗暗地在心裏喊了一句,陛下,您自求多福吧!
片刻之後,楚復臨回來了,他回來的時候,發現從府外的大門那,一路走到廳堂這,總覺得很詭異。
那些下人可不是跟他一年兩年的事了,那都是暗地裏跟隨他很久的了,最少的那個也得有個七八年了。
可今天,他們爲什麼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很奇怪,哪裏怪呢!說不上來。
楚復臨一邊想事情一邊走進了廳堂,突然感覺不對勁,怎麼身後一個下人都沒跟着?
不對啊,照理說,他每次回府,那些下人都會從大門那一路跟着來廳堂,然後伺候一下,再詢問一下有什麼特別要吩咐去辦的等等等等事宜。
可是,今天……
楚復臨回頭看了看,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剛一回頭,一根藤條就從天劈了下來,楚復臨嚇得一個激靈,幸好及時往後竄了一下,躲開了。
他仔細看去,竟是林小萌。
“阿萌,你這是做什麼?怎麼昨天的火,今天才燒着嗎?你是樹懶嗎?反應這麼遲鈍的?”
楚復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壓根不明白林小萌那氣鼓鼓的腮幫子是怎麼回事。
“楚復臨,別跟我這玩吃了吐。”
又喊他大名!看來真是爲了昨天的事生氣了?她不是說她不生氣嘛?昨天還不是好好的嗎?今個怎麼久這樣了?
這是誰給點的火,讓她爆發了!
林小萌一邊揮舞着藤條,視圖給楚復臨上個她的家法,一邊嘴裏跟連珠炮似的口吐芬芳。
那些話,是楚復臨從未聽過的,更是從未聽林小萌說過。
“阿萌,你這是怎麼了。”楚復臨眼疾手快,順勢一把抓住了林小萌的手腕,讓她無力掙扎。
林小萌想要掙脫,卻根本使不出勁。
“你鬆手!”
“我不松!”
“楚復臨!你鬆手,聽見沒!”
竟然喊她全名了!連阿萌都不喚了,看來這小子是真不想過了。
“混蛋,你若不想過了,就直說。”
“你說什麼呢?林小萌,你到底要幹什麼?”
林小萌急中生智,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
“嗚嗚嗚!嗚嗚嗚!”林小萌鬆了手,手裏的藤條掉在了地上,整個人也癱軟無力的往地上坐去。
楚復臨懵了,他的手也跟着鬆開了,緩緩蹲在地上,皺着眉頭看着林小萌。
“你說你這是幹什麼,好歹也是孩子他媽的人了,怎麼好跟個孩子似的,動不動就鬧情緒發脾氣,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說,嘛!”
不等楚復臨反應過來,林小萌一邊捂着自己的臉哭泣,另一邊用手一個大嘴巴子上去了。
這一下,倒不是真的一巴掌上去,就是掄起個小拳頭看着是往楚復臨的臉打去,其實是打在了他下巴頦兒上了。
楚復臨再次懵了,這次,他有點想發火的意思,面對無理取鬧的林小萌,還莫名其妙捱了打,這帝王的尊嚴順便爆棚。
可是當他深吸一口氣後,卻發現林小萌已經整個人所成了團,坐在地上抱膝痛哭了起來。
他一下子瞬間心就軟了,本來伸出去想要揪起林小萌的手又縮了回來。
銘月和朧月一直躲在外面隨時觀察着裏面的情況,這個時候趁機跑了進去,在楚復臨的耳畔說了今個的事。
楚復臨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今天她這麼生氣。
她氣的不是自己與公主之間被人以訛傳訛的那點事,而是她被人說是背地裏偷漢子的女人,這是她無法容忍,畢竟,一個女人被人說是潑婦、悍婦,那頂多是個人性格問題。
可若是被人說是水性楊花的女子,且還是揹着自己的夫君夫人,可就是人盡可夫了。
“林小萌,你起來。”
“我不。”
“我讓你起來。”
“我就不,我憑什麼聽你的,你是我的誰,我爲什麼要聽你?”
“你若再不起來,怕是日後,你可就真不是我的誰了。”
這話多少刺激了一下林小萌,她噘着嘴氣呼呼的擡起頭。
“你什麼意思?”
“你不就是想借題發揮嗎?”楚復臨一臉玩味的笑着,“來啊!有本事你就站起來,你打的到我,就算你贏。”
這話怎麼聽着怪怪的?林小萌剛剛還在抽泣着,這一下子聽了這話,反倒沒有想哭的興趣了。
她站起身,就指着楚復臨喊道,“姓楚的,你可以啊!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我就是看不順眼你和大殿下之間的那點事。”
“楚復臨你放……”林小萌忍住了,沒有說出那個不雅的字,“你放什麼厥詞!我和大殿下清清白白的,你別在這胡說八道。”
楚復臨笑了,他知道,只有這樣刺激林小萌,她纔會變回那個堅強的她。
接下來,便該讓她出出氣了,這樣,應該就不會再鬱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