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住口。”楚復臨阻止了她。
霍凌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服，但是也只好悻悻的閉上了嘴。
“如果沒有人來審判這些罪孽的話，女真族的人願意做出這件事，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從出生就是有罪的……”吳梁看着少女的口型，一對一的翻譯着，“內個……這個不是我說的，是聖女說的啊……你們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孟唐恨不得一錘糊到他臉上:“你給我繼續翻譯，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
“每……每個人出生就是有罪的……只不過有的人罪孽輕，有的人罪孽深重，就算他們自己揹負不起這個時代所帶來的罪孽，也應該用盡全力付出自己的善心去幫助他人，如果他們沒有做到這一點，女真族的人會殺了他們，這是在幫他們洗清罪孽，就算他們做壞事是爲了救好人，那也是做壞事。”
“真是可笑，難道你們殺壞人就不是殺人了嗎？”霍凌顧不得武九鴻的制止，又開始大聲的質問，“怎麼？現在被我堵的一句話說不出來了？那些海盜難道沒有父母親族嗎？你把他們殺了，他們的妻子、孩子在家中怎麼辦？你以爲你殺掉的只是一個罪孽深重的海盜，但是你親手毀掉的是他們背後一個個的家庭？！你們這個樣子跟在戰場上殺伐的軍隊有什麼區別？”
楚復臨微微皺了皺眉，霍凌確實說的很對，他自己心裏也是這麼想的，每一場戰爭都代表着背後無數個家庭的碎裂，所以他才一直倡導用最少的犧牲獲得最大的利益。這也是爲什麼他想要通過陸軍和海軍共同作戰的形式，拿下南韓這個國家。霍凌雖然口無遮攔，但是她什麼都說在了點子上，只不過女真族可能根本不能理解這一點。
畢竟他們只是一個小部落，而夏國是一個國家。
楚復臨伸手製止了繼續罵着的霍凌:“你退下吧，朕自己跟她說。”
少女的標籤連塑根本沒有看出不靈，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獲利，無聊站在一旁，遲遲不敢開口翻譯，少女等不住無聊踹了他一腳無聊，這才繼續轉述:“少女說……你這個小姑娘不要以爲是小剩女，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我就不敢殺你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們曾經經歷過什麼，你沒有資格來說這些……”
“誰說我沒有經歷過？！”霍凌還想衝上去和她對質，被武九鴻生生的拉住了。
“霍凌，你這樣衝上去跟她吵沒有意義。”武九鴻安慰道，“讓皇上自己跟她商量吧。”
霍凌就算不滿他們其他人的做法，也只能好好的受着，站在原地對着聖女狠狠地瞪了一眼，轉身離開。
武九鴻一臉歉意的看着其他人。
“行了，你過去吧，剩下的事朕自己一個人來談就好。”楚復臨擺了擺手，示意武九鴻可以帶着霍凌離開了。
“怎麼？你支開霍凌究竟是想跟我說什麼？”吳梁繼續轉述。
“朕有三個問題，第一，霍凌第一次和我們出海的時候同我們一起暈倒了，這是爲什麼？第二，爲什麼霍凌第二次聽到歌聲的時候沒有暈倒？第三，霍林跟你們口中的那個小聖女究竟是什麼血緣關係？”
聖女聽到這些問題，鄙夷的笑了一聲，給吳梁了一個顏色，吳梁只好親自爲他們解釋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只有有血緣關係的人聽了聖女的歌聲纔不會暈倒？聖女和小聖女是兩個人？”楚復臨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對，就是這樣。”吳梁點頭。
“好，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海底下的聖物，究竟爲什麼對你們這麼重要？”楚復臨看着聖女的眼睛。
聖女頓了一下，有些猶豫的看着吳梁。
“聖女的意思是說，這是屬於女真族內部的祕密，你一個外人沒有必要知道。”吳梁解釋了一遍。
“霍凌與你們女真族有血緣關係，朕也算是外人嗎？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夏國的皇帝，只要我一聲令下，整個島都能被我們的部隊夷平！”楚復臨的眼神漸漸變得兇狠，“你不要真的以爲朕不敢這麼做。”
聖女輕輕嘆了一口氣，示意他們晚上再來這一片海面就能夠看清楚了，楚復臨有些不解，爲什麼要拖到晚上？其實我倆自己也不知道，只能告訴楚復臨，最後還是按照聖女的命令行事。
楚復臨還是有些不滿，但是被孟唐制止住了，畢竟現在在人家的地盤。
“皇上，他們人多勢衆，我們兩個人打不過，再者我們部隊的其他人還陷入沉睡之中，若是真的硬拼，我們一點兒都不佔上風。”孟唐小聲的在楚復臨的耳邊說着。
楚復臨打量着四周，女真族的幾個男人拿着武器就圍繞在聖女的身邊，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漫不經心，但是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沒想到這樣一個小小的部落還有這樣的思想，好好的保護着自己的首領。
“朕希望晚上你可以給朕一個完美的答覆。”楚復臨嚴肅道。
“到時候只要皇上移步來此，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給你一個解釋。”
時間很快到了夜晚，楚復臨第一次喫到了女真人的食物，就是很普通的獵物烤熟了以後加上了一些用海水曬出來的鹽，雖然賣相不太好，但是味道還不錯。
天色完全暗下來以後以後，楚復臨隨行的軍隊也從昏睡中醒來了大半，一行人陪着楚復臨跟隨聖女來到了海邊，站在高高的山崗上，他們終於看清了海里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