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不通爲什麼。
自己明明沒來過這個地方。
自己明明和這個老人家不熟。
“難道是那個夢?”
林風身子一凜。
他無法忘記夢中那個堪稱壯觀,如果放在電影裏,絕對是遠超指環王等超級大片的場景……
已經不能用血流成河形容了!
遍地都是屍體,遍地都是衝鋒!
而且,那些人還不是普通人!
他們有的在地面,瞬息之間,行走百丈,手中武器,流光溢彩,火花四濺……
有的飛翔於天空,腳上或踩飛劍,或踩大刀,或是羽扇等奇怪武器……
孫姐的飛劍和夢中那些飛空的術士比起來,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還有那一頭如山丘般巨大的白色老虎!
當然,在那時候林風的眼裏,它也不過如一隻小貓一般!
只是,那隻“小貓”卻對着自己嘶吼,示威,把自己視作最大的敵人!
“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嗎?”
林風喃喃自語。
不光是他,陳伯和賀若雨,同樣陷入了久久的回想之中……
他們的夢,同樣對他們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萌萌亮了。
鎮口處,真人們陸陸續續的開始集合。
就連平日裏一定會睡到日曬三竿的馬小跳,也盯着黑眼圈出現在了這。
看到林風,他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說是救命恩人,但他總感覺林風這一腳,純粹就是爲了報復自己。
倒是趙春,見到林風微微點了點頭,算做打招呼。
很快,時間超過了約好的六點,但孫潔並沒有出現。
大家臉上不敢有絲毫不滿,依舊很有默契地沉默着,等待孫潔的出現。
只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
從六點,一直到了上午九點,孫潔依舊沒有出現。
真人們的臉色終於有些不好看了。
“奇怪,孫前輩怎麼還沒來?”
“是啊,不是說好了早上六點嗎?”
“會不會孫前輩有什麼事,不來了?”
“就算這樣,也應該通知大夥一聲,就這麼等,不是回事吧?”
有的人提議,直接出發。
但有的人礙於孫姐的威脅,依舊猶豫不定。
就這樣一直拖到了十點。
孫姐的身影,終於出現。
這一次她沒有御劍飛行,而是帶着昨晚最後趕到的十幾個御劍門的弟子,慢悠悠地走來。
這不急不徐的動作,顯然根本沒把自己的“遲到”當回事。
大家心裏無奈,但卻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誰叫人家拳頭比你硬呢?
“不好意思,我臨時去附近磨了一下劍,讓你們久等了,出發吧。”
孫姐淡淡地說道,神色之間,沒有絲毫的愧疚。
隨即,她和御劍門的人大步走在前面。
真人們也不敢多說,便老老實實地跟着。
要是換做平時,林風還不太習慣這種感覺。
和他約好的人,誰敢遲到?誰敢放他鴿子?
不過,自從去了歸雲樓一趟後,他明白了世界之大,目光太小的道理。
不說葉天道,黑風老人,這些一方勢力的霸主。
只談這巴掌大的金花市,誰知道會不會隱藏了一個與世無爭的絕世高人呢?
昨晚那午夜茶樓,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所以,林風的心態很平衡。
你不是人家的對手,你不如人家,那麼在後面當孫子也沒事。
只要基本的尊嚴和做人的底線別丟了,大不了等厲害了之後,再從對方臉上踩上去即可。
在不夠強的時候還耍威風,那不是傲氣,那是傻氣。
林風明白這個道理,這些在宗門活了大半輩子的真人們,又怎會不懂?
*
鎮子離重陽山也不過七八公里的距離。
哪怕是慢悠悠地走過去,也就不到兩個鐘頭的事。
衆人行至重陽山山腳,擡頭遠遠望去。
巍峨的雲峯上,峭壁生輝;腳下山林雲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着雕檐玲瓏的矮小建築羣。
此山四面環水、孤峯兀立,山上樹木繁茂,翠竹成陰,山壁陡峭,江流澎湃。
上面十幾條山峯,連爲一體,宛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龍,成了一座天然的“擋風屏障”。
“這山風水好啊!”
一個八字鬍的中年男子感慨道。
“鍾師傅,你是風水大師,這山真的不錯嗎?”
“是啊鍾師傅,正好你來看看,我們這一趟尋寶之路,是吉是兇?”
衆人紛紛看向那中年男子。
就連孫姐,也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陳伯跟林風和賀若雨小聲解釋道:“他叫鍾石,是一名散修,但身份可了不得,是咱們華國第一風水大師,謝若虛的弟子。”
賀若雨一愣,隨即道:“謝若虛我倒是知道,據說他不但風水本領了得,本身修爲也很高,沒想到這個鍾石,居然和謝若虛是這樣的關係啊!”
“那當然,不然爲什麼這些眼高於頂的真人,包括孫潔……咳咳,孫前輩在內,都對他這麼在意?”陳伯笑道。
鍾石被人這麼一誇,心裏也有些飄飄然起來,笑道:“那我就獻醜了。”
“此山應位於居所正西或西北方向。山勢呈圓形,坡緩而平,拱伏之狀。”
“別看此山越往高處走,陰氣瘴氣越重,實則這是龍穴處在太陽正中心位置,只要不踏入山腰,就在山腳建房種田,宅主得貴山之助,財運通達,滾滾而來!”
孫姐聽到這,眉頭一皺打斷道:“我不想聽你說一些住在這裏會怎樣的廢話,我只想知道,山峯之上,是否真有珍稀藥材以及異寶?”
鍾石面露尷尬,忙道:“是這樣的孫前輩,從這裏的地勢來看,大陰之處,必有猛獸,而處於這樣環境下的猛獸,若能存活,多半也是成精,變成妖獸了。”
“所以,只要咱們能看到妖獸,那藥材什麼的,肯定就在它們附近。”
孫姐點了點頭道:“行,如果到時候看不到妖獸,也看不到藥材,別怪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