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說一,李強此刻奮不顧身救人的舉動,不僅僅是董小颯感激不已,白澤心裏也有些觸動。
自從王野來到宿舍之後,不知不覺間,這幾個人彷彿已經凝成了一根繩,相比較從前的友好關係,在經歷了各種挫折後,似乎已經從宿友,變成了兄弟。
以至於李強現在無比霸氣的一句話,不許動我兄弟,聽得都讓二人心潮彭拜,熱血沸騰,大有拿起鍋碗瓢盆,和他一起幹架的舉動!
當然,這個想法暫時是不會實行了,畢竟對方三人,可是執法殿的高手,得罪了他們,以後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放肆,你小子以爲自己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在這口出狂言?”
“就是說啊,要不是隊長手下留情,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
兩名紫衣人勃然大怒,就要上前來教訓李強。
那鷹鉤鼻子攔住他們,眯起眼睛望着李強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在這個宗門,得罪了執法殿大隊長杜海東的人,最後都是什麼下場?”
李強皺了皺眉,這明顯,就是在威脅了。
“我有句話要說。”
白澤忽然站出來說道。
鷹鉤鼻子冷聲道:“你要說什麼?”
白澤一咬牙,道:“我相信,執法殿是個主持正義的地方,當初玄天宗老祖之所以創立了這個脈系,就是爲了查清一切真相,還所有人一個公道。”
“所以呢?”鷹鉤鼻子的聲音愈發陰冷。
“所以如果您一定要爲難我們的,那顯然是不對的。”
說這話的時候,白澤緩緩擡起右手。
右手上,赫然有一塊正在燃燒的符籙!
鷹鉤鼻子臉色變了!
另外兩個紫衣人身子一顫!
“隊長,這小子手上的符籙,好……好像是通訊符?”
“媽的!他應該是用通訊符,錄下了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兩個紫衣人頓時又驚又怒,也有些緊張起來。
鷹鉤鼻子沒有吭聲。
渾身的戾氣,愈發強烈。
他目光如劍一般看向白澤,沉聲道:“放心吧小子,我們執法殿,絕不會隨便欺負人。”
白澤臉色蒼白道:“希望您說話算話。”
鷹鉤鼻子呵呵冷笑兩聲,隨即不再言語,轉身,繼續趕路。
那兩個紫衣人則使用手指了指白澤,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亂來,否則有他好果子喫。
“白澤,謝謝你,但是接下來,你可能會被這些人報復。”李強有些擔憂道。
白澤搖了搖頭,擠出一絲勉強笑容道:“沒事,我不怕。”
董小颯一臉慚愧:“都怪我不好,太沖動了,害得白大哥你……”
“行了,我剛纔用通訊符記錄了下來,相信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白澤笑着說道。
聽他這麼說,兩人卻依舊有些不放心。
畢竟,執法殿的行事作風,在玄天宗是出了名的陰狠。
*
到了執法殿。
董小颯第一個進去。
他有些忐忑不安,走兩步就一回頭。
白澤道:“不用怕,他們若是敢爲難你,就跟我說。”
“對,你大聲喊,出了事,強哥就進去救你!”
李強拍着胸脯道。
“嗯嗯。”
董小颯點了點頭,終於還是硬着頭皮走進了執法殿。
出乎意料,僅僅幾分鐘時間,董小颯就出來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言行拷問。
“怎麼樣,沒事吧?”
李強和白澤連忙詢問他的情況。
董小颯笑着表示,裏面的人就隨便問了他幾個問題,就放他出來了。
“下一個。”
門口的紫衣人冷聲道。
“我去吧。”
李強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堅毅之態,大步走向執法殿。
他和“高手爺爺”接觸最深,所以執法殿,自然也會更加懷疑他。
再加上,剛纔還替董小颯擋了鷹鉤鼻子一擊。
很難保證,對方不會報復。
李強,出來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毫髮無傷,臉上還帶着輕鬆的笑容。
“強哥,你沒受傷吧?”
董小颯立刻迎上去。
“沒有沒有,我好得很呢。”
李強笑吟吟地說道:“看來,他們真的只是例行調查一番。”
董小颯和白澤終於放心。
這時候,紫衣人開始傳訊白澤了。
“快去快回,等着你一起喫夜宵呢。”
李強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白澤笑着點頭,隨即跟着紫衣人,往執法殿走去。
執法殿很大,有各種各樣的部門,渠道。
但,審訊調查的地方,卻只有一個。
那就是正殿。
紫衣人帶着白澤,走了大概十來分鐘,繞過了各種各樣的小道,最後,來到了一個漆黑的門前停了下來。
白澤臉色一變,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強和董小颯只過了幾分鐘就出來了,他卻跟着紫衣人走了這麼久……而且,這陰森森的門內,多半是沒什麼好事。
“進去。”
紫衣人呵斥道。
“你……你們想對我做什麼?”
白澤嚥了口唾沫,聲音帶着恐懼道:“我告訴你們,我可是有通訊符的,你們若敢胡來,我就——”
啊!
話還未說完,那紫衣人一腳就把白澤,踢進了房內。
裏面昏暗一片,只有微弱的姿紫色光芒,搖擺不定的閃爍着。
沒有傢俱,沒有桌子,沒有板凳。
只有一個身披紫色長袍的鷹鉤鼻子,在冷冷地看着他。
氣氛,充滿了一股子濃郁的殺機。
砰——
那紫衣人走了進來,順便關上了門。
白澤驚恐地望着他們,道:“你們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鷹鉤鼻子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啊!”
白澤以爲是通訊符的事,急忙道:“兩位請不要爲難我,我可以現在就把通訊符拿出來,當着你們的面燒掉!”
他知道,自己必須老實一點了。
不然,難保他們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沒成想,鷹鉤鼻子卻是搖了搖頭,語氣不屑道:“通訊符這種玩意兒,你以爲我當真會忌憚嗎?”
“那……那爲什麼?”
白澤一頭霧水。
鷹鉤鼻子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木質的書簡,乾枯的手指,緩緩將其翻開。
“這個木簡,記載了玄天宗,所有入門弟子,包括長老的資料。”
“你,白澤,今年三十七歲,家住G市桂花村15號7戶,父親白富貴,農民,母親劉冬梅,也是農民。”
啪!
鷹鉤鼻子陡然將書簡收下,目光陰狠地看向白澤,冷冷道:“可是,通過我的調查得知,桂花村根本沒有什麼白富貴,也沒有什麼劉冬梅,更沒有你白澤!”
“15號7戶,住的分明是一家姓程的住戶!”
“說,你到底從何而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轟!
白澤臉色陡然劇變,雙腿,趔趄地退後了兩步……
旁邊的紫衣人,已是掏出了法器,緩緩朝他靠近。
鷹鉤鼻子更是毫不猶豫,直接單手一翻,“呼”地一下,一個綠色的鐵棍,憑空出現,正是他的本命法寶!
這陣勢,顯然是準備動手了!
而且,還是那種如臨大敵的氣氛!
眼見兩人不斷逼近。
本來緊張的白澤,臉上卻是突然露出了一抹釋然,隨即,裂開嘴,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大聲,很猙獰,很瘋狂!
嘴巴,竟也隨着他的大笑,不斷朝着兩邊裂開,模樣,像極了櫻花國某個恐怖的傳說——裂口女!
“你……你是?”
鷹鉤鼻子突然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無比恐懼之色!
下一秒,
這個專門用來給執法殿犯人嚴刑拷打的房間,驟然響起兩聲淒厲的慘叫……
接着,一切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