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這個不知好歹,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傢伙。
“我是一個惜才之人。”
勇哥眯起眼睛,“你能打,有膽識,所以我纔會給你說上幾句話的機會,但並不代表我真把你當個人了。”
“可是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揹我的意思,跟我對着幹……這樣的話,說不準待會,黑江裏又得多一具屍體了。”
這話,說的狠辣之極,充滿了威脅意味!
而林風,也完全相信黑江裏每年的屍體,肯定都有勇哥的份。
但他的神色依舊看不出任何畏懼。
他是一定要把女人帶走的。
不爲別的,就憑朱雀羽毛出現的徵兆,就憑她和朱雀主魂可能有一縷關係,他就絕不會讓女人受到一丁點傷害。
“林風,你別鬧了!”
大斌實在忍不住了,低聲呵斥道。
要不是林風是他帶回來的,他才懶得管這麼多呢,加上相處了幾個月,也有一點交情了,還是不忍看着他被勇哥扔進黑江餵魚。
“我沒鬧,我是認真的。”
“這個女人,我一定要帶走。”
林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一下,大斌直接閉上了嘴巴。
而勇哥也失去了最後的耐心,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廢了他!”
幾個手上肯定有過不少命案的打手,紛紛從身上掏出兇器,氣勢洶洶,朝着林風逼近。
女人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不明白,這個和自己素不相識的男人,爲什麼一定要把自己帶走?
她從不否認自己的美貌和身材,尤其是每天出入公共場所之中,被無數雄性貪婪地窺探,甚至不懷好意的偷偷揩油,就一些……足夠證明自己的魅力。
但是,爲了美女而放棄生命,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
女子擡頭看了林風一眼,見他眼神堅定,緊繃的心,忽然鬆懈了下來,隨即暗暗嘆了口氣。
並不是放心,而是徹底放棄。
罷了,欠了這麼多錢和利息,左右是死,和一個傾慕自己的莽夫一起死,似乎也不算太壞的結局。
想到這,女人稍稍主動地把身子往林風懷中靠了一些,似乎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嗖——”
然而就在此時,懷中的男人卻是突然消失了!
確切來說,不是消失!
而是速度太快,快到就跟幽靈一樣!
接着,女人捂住了嘴,瞪大美眸,看到了活了這麼多年最爲震撼的一幕!
只見那個看起來談不上強壯的男人,單槍匹馬衝進了五大三粗的打手人羣裏,就像是古代身懷絕世神功的武俠一般,橫空降臨,先是一胳膊一個,將兩個打手的脖子勒住,輕鬆甩飛,跟着一個瀟灑之極,狠辣之極的後襬腿,踢在了一個塊頭最大的打手臉上,跟着拳腳舞動,迅捷如電,如虎入狼羣,一鼓作氣!
砰砰砰砰!
三秒!
短短三秒時間!
地上,已經躺滿了打手,一個個蜷縮着身子,痛苦呻吟地打着滾。
大斌傻眼了。
認爲勝券在握,都想着待會出去喫什麼夜宵的勇哥,更是傻眼了。
這踏馬……是什麼情況?
咻!
勇哥一下子從沙發站起來,臉上充滿了說不出的震驚!
不過很快,他又坐下了。
因爲那個身手堪稱變態的傢伙,不知何時竟來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搭在他脖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坐下。”
勇哥嚥了口唾沫,乖乖地坐回了沙發。
“我是外地人,初來這個繁花似錦的城市,並不想惹事,這女人我不會白要,她差你幾十萬利息,和三百萬現金是吧?十天,十天內,我肯定把錢送上。”
林風說完這句話,再不看如木雕一般的勇哥,直接拉着癡傻了一般的女人,往外面走去。
整個過程,無比安靜。
無論是大斌還是勇哥,都沒有任何想要攔住他的想法。
*
離開酒吧,林風攔了一輛計程車。
“去你家。”
林風淡淡地說道。
女人咬了咬嘴脣,輕輕地對司機說出了一個地名。
出租車啓動。
一路無話。
只有窗外的喧鬧,和不斷掠過的華麗夜景。
半個小時後,汽車停在了一個名爲“御景莊園”的小區門口。
林風付了錢,帶着女人下了車。
車子離去前,司機刻意多看了林風和女人幾眼,嘴巴撇了撇,不知道在說什麼,但多半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住哪?”
林風問。
女人沒吭聲,默默地朝着一個地方走去。
林風跟在後面。
上了電梯十三樓。
女人掏出鑰匙,打開門。
裏面大概三十多平米,有些凌亂,大部分都是泡麪和酒瓶,傢俱並不多,只有一張窄小的牀。
“對了,我……”
林風正要開口,突然一陣香風撲鼻而來。
只見女人不知何時褪下了外套,裏面是一件單薄的貼身睡衣,曼妙身材,一覽無餘。
她抱着林風,開始解他衣領的扣子。
“你做什麼?”
林風驚訝道。
“別裝了,抓緊時間吧!”
女人冷冷道,動作更快。
“你有病吧!”
林風皺了皺眉,直接將她推開。
他的力氣並不大,但她的似乎有些虛弱,這一推,竟直接摔倒在地。
林風說了聲對不起,正要去扶她,卻發現側着身子躺在地上的女人,肩膀輕輕地聳動着,地板上滴落一滴滴水花。
她捂着臉,先是小聲抽泣,接着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林風愣了愣,但很快釋然。
他沒有去安慰。
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女人哭。
一個早已崩潰的人,誰都幫不了她。
也許哭泣,纔是最好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