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樁校園欺凌。
對於校園欺凌,他其實並不會陌生。
因爲曾經上學的時候,他就沒少被同學欺辱,甚至回了家,還要被蘇家姐妹,丈母孃折磨。
那是一段痛苦的往事。
欺凌,對於每個人以及社會來說,都是非常敏感的話題,每個人都不願甚至害怕去談及,也可以說這是整個社會的通病,是社會暗藏的毒瘤!
至於爲什麼人們都不願意去談及這個話題,一種是因爲有相當一部分人也曾或多或少的遭遇過校園欺凌,所以他們不願去談及令他們感到難過恥辱的事,不願回首不堪的過去;另一種可能因爲人們認爲只要是被欺凌的人,絕對是學習差家裏窮老實巴交的人,他們也看不起這種人,所以他們對於這種人被欺凌內心不會有任何波動,認爲他們本該被欺凌;還有一種可能對於校園欺凌已經麻木了,因爲校園欺凌在社會中已經很普遍了,再怎麼談及也不能改變什麼,即對校園欺凌只剩下無奈。
經歷過了這些事,林風明白一個人要成長,要長大,有多麼不容易,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友好在等待着你。
曾經,若非遇到了木子秋這樣同病相憐的夥伴,兩人互相鼓勵,說不定現在的他心態已經扭曲,即便覺醒了林青帝的力量,也會朝着邪路走,搞不好還是下一個葉天道。
“東哥,我真的沒錢,不信你搜,我沒騙你啊!”
那男生嚇得臉色發白。
“你沒錢?放屁,你沒錢會穿這麼好的衣服,來這麼好的學校讀書?你裝尼瑪呢?”
高個男生冷笑一聲,一把將那男生揪起來,“不想喫苦頭就快點,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另一個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有,有錢,有錢!”
男生實在嚇壞了,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裏掏出兩張一百塊鈔票,遞給了高個男生。
本以爲風波過去。
沒曾想,高個男生接過錢後,卻是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噴泉之中。
很快,錢隨着水源流走。
“東哥,你這是——”
男生一臉不解。
但下一秒,便是發出慘叫!
竟是高個男生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跟着擡起拳頭,正欲打去!
“住手!”
一聲呵斥。
高個男生卻仿若未聞,也沒有被人發現的慌張,神色平靜,拳頭絲毫不慢地砸過去。
只是,這一次他的胳膊才擡起,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
“我讓你住手,聽不見?”
林風面無表情道。
但眉宇間,卻帶着一絲戾氣。
狠。
這小子,實在太狠了。
人家都把錢給他了,他不要,反而還要打人一頓。
這種惡,是純粹的惡,已經和貪婪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誰?不要多管閒事!”
高個男生眉頭一皺,嘗試着把手臂往會抽,卻意外地抽不出來。
“我是這所學校的老師。”林風道。
“老師?新來的吧?”高個男生冷笑,“那就不要多事,免得被我這條瘋狗纏上,到時候倒黴!”
林風一愣。
就在此時,高個男生突然擡起膝蓋,朝着林風的小腹猛地撞去!
速度快且果斷!
“林老師小心!”
餘雅尖叫道。
換做一般成年人,被這突然襲擊肯定是要喫大虧,但林風何許人也,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笑容,身子一側,手腕往下拍,便輕鬆將男生的攻擊化解。
“膽子不小,連老師都敢打?”
林風道。
高個男生趁機掙脫出去,眼神帶着驚訝地看了林風一眼,隨即咬了咬牙:“行,我記住你了。”
隨即,拔腿就跑!
林風搖了搖頭。
這樣的學生,不單是教育界的失敗,更是一個家庭的失敗。
“同學,你沒事吧?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餘雅彎下腰,把那名被打的學生攙扶起來。
“不,不用了,謝謝老師,我先走了。”
男生明顯已經被打怕了,似乎並不敢去追究高個男生的責任,道謝後急匆匆離去。
林風驚訝:“有老師在,他怎麼還怕成這樣?”
餘雅苦笑道:“他會害怕是正常的,因爲打他的那個人,名叫侯衛東,是咱們學校最壞的學生,他不但欺凌同學,甚至聽說有老師曾經也被他揍過,而且啊……他還和外面社會人有來往,總之這個學生你以後要小心!”
“這樣啊。”
林風皺了皺眉。
他以前的學校雖然也很亂,但還不至於學生猖獗到這般地步。
看來,自己以後待在仁川學院,是有必要壓制一下這種不良邪風了。
“走吧林老師,爲了慶祝你今天面試成功,我請你喫飯!”
餘雅笑嘻嘻地說道。
成熟的女人,偶爾展露俏皮的一面,着實充滿了魅力。
林風笑道:“如果是雞蛋麪的話那就算了。”
餘雅噗嗤一聲,忍俊不禁:“放心,保證不是雞蛋麪。”
最終,兩人還是去吃了雞蛋麪。
不過是一家麪館餐廳,加了幾片肉絲的雞蛋麪。
對於喫一向緊巴巴到極點的女人,卻對啤酒這種東西絲毫不吝嗇,直接點了兩瓶,倒了一杯先乾爲敬。
餘雅酒量不太好,但就是喜歡喝,或者說自從她欠下了這些高利貸後,就開始喜歡喝酒。
人喝酒,一般分兩種情況。
高興和痛苦。
餘雅顯然是後者。
她只是在借用酒精,暫時的麻痹自己,逃脫這個現實世界。
只是,她卻未想過,酒醉時雖愜意,但酒醒後,卻只會讓痛苦加深。
一瓶酒才喝了一半,餘雅就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流着眼淚說胡話了。
大致都是她活得多麼難受,多麼壓抑,甚至想一死了之之類的。
女人本就漂亮,酒醉後更多了幾分韻味,加上這秒殺模特的大長腿,很是惹人眼球。
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的,都拿出手機開始偷拍。
林風抱着醉醺醺的女人離開餐廳,回到了小區房間。
把她安置在臥室的牀上後,拿出手機,猶豫了幾秒後,終於還是撥打了一個號碼。
“喂,小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