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風，卻是眉頭一皺，道：“朱雀，你爲何要阻我？”
“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對待青龍，對待你們的嗎？”
白虎滿頭大汗，滿是驚訝地看着突然擋在自己身前的朱雀，心中情緒複雜。
朱雀苦笑一聲，道：“白虎雖然十惡不赦，但以你如今實力，他再也不可能戰勝你……如果可以的話，饒他一命吧。”
“爲什麼？”
“一個林青帝是這樣，你朱雀也是這樣……其實直到我回來，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殺伐果斷的林青帝，會饒了白虎這個罪人。”
林風沉聲道。
“因爲這傢伙縱然該死，但畢竟和我們相處了十萬年……十萬年啊，別說人了，哪怕是神，也終究有難以捨棄的東西。”
一個聲音響起。
接着，白虎殿又走進來兩個人。
林風吃了一驚。
只因爲這兩人，他都是認識的！
李強，白澤。
說話的人是白澤。
他看向林風，常年掛着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只有說不出沉重。
而李華，也沒有重新見到摯友的那種激動，現在的他弓着身子，滿臉閱盡滄桑之感，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者。
林風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李強的上空，浮現了一個巨大的烏龜法相！
那，是玄武的龜！
“都說青龍無情，其實這傢伙，比誰都重情重義。”
白澤嘆息一聲，道，“林風，你若殺了白虎，你一定會後悔的。”
林風握着拳頭，沒有吭聲。
而李強，則是走向了白虎。
白虎怔怔地望着李強，聲音顫慄：“老……老爺子？”
“啪！”
一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白虎的臉上。
打的他半邊臉都腫脹起來。
“老爺子，我……”
啪！
又是一耳光，打去。
接着，是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白虎被打的滿臉鮮血。
而李強，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咬牙道：“你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讓人省心？”
白虎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句教練，我想打籃球的話。
“殺了我吧，我是個罪人……”
白虎苦澀道，雙膝，跪在了地上。
四大神獸之中，玄武，一直都是是充當和事老的存在。
同時，老爺子也是三個主神的長輩。
他年紀最大，最好說話，但只他說了話，就沒人會不聽。
哪怕傲氣如青龍，桀驁如白虎，亦是如此。
“青帝的轉世啊，我知道，你費解，爲何青帝得知白虎要反叛，卻不殺他對嗎？”
李強……或者說老爺子轉過身，看向林風道。
“是因爲十萬年的友誼，終究難以割裂對嗎？”
林風道，“可是，你們講情誼，白虎卻不講。”
“你錯了。”
老爺子搖頭，“千年前，你能順利輪迴，當真以爲是白虎的失利？”
林風眉頭一皺：“不然？”
“當年那幾位恩人，確實功不可沒，但你想想，那時候你已經瀕臨死亡之軀，若是白虎真想下死手，就憑你一縷殘魂，能活？”
老爺道。
林風沉默不語。
“千年後，你輪迴變人，在白虎得知了你的身份後，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殺你，對，製造魔龍是其原因，但你想想，區區魔龍，對於林青帝的威脅而言，哪個更重要？”
“而在你身份暴露後，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親自出手，而是派出手下，對你進行追殺，只因他心裏終究抱着一絲僥倖，看看你能不能活下去！”
“直到最後，你愈發強大，終於讓他感受到了威脅，起了殺心，於此說畏懼你，倒不如說他更害怕面青龍！”
老爺子轉過身，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白虎，怒道：“一步錯，步步錯，北境的王座對你而言，真的那麼重要嗎？這些年，你真的開心嗎？”
白虎腦袋抵在地面，內心，痛苦不堪。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做了多少噩夢。
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夢中，出現了多少次，和昔日同伴，青龍，朱雀，玄武，一起在萬年前並肩作戰，一起修煉，一起從弱小變成強大，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奮鬥的畫面……
他不知道自己後不後悔。
但他很清楚，有些事已經進行了，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下去……
也正是老爺子所言，一步錯，步步錯……
他一直把被人當做棋子，跟別人下棋，但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一直是在跟自己下棋。
“所以，這就是林青帝的答案嗎？”
林風吐出一口氣，忽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