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是老牌豪門,但是全家上下爲人謙和,名聲很好。

    把話說到這份上,可見慕家對柯雅詩有多厭惡。

    柯雅詩從後視鏡中看到司機鄙夷的眼神,臉上的笑容都維持不住了。

    那個綁架犯,怎麼就沒弄死童筱筱呢?要是她死了就好了……

    童筱筱離開慕家老宅,本要回家,只是她剛到家沒多久,就看到了柯雅詩發的朋友圈。那條動態只有一張照片,一件西裝外套鋪在粉色的牀單上。

    慕修臣的西裝都是特意找人定做的,童筱筱就是想認錯都難。

    想到柯雅詩上次在酒店發的那張照片,童筱筱面上血色盡數褪去。慕修臣喜歡童媛媛,但兩人也從未過過夜,大概是童媛媛死了,他鐵了心地要羞辱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纔會這般光明正大找柯雅詩做情人。

    手機突然想起,是劉蓉打來的電話。

    “筱筱啊,我已經給過柯小姐警告了,今天這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劉蓉道。

    童筱筱懶得跟她虛與委蛇,“我答應了兩年內不離婚,不會毀約,媽不用這麼緊張。”

    慕家打柯雅詩的臉,也未必是有多喜歡她,不過因爲她能給慕家帶來足夠多利益罷了。

    劉蓉被她這麼拆穿,有些尷尬,“其實你……筱筱,修臣喫軟不喫硬。你平時跟他相處,可以多撒撒嬌,遇事的時候適當退一步,你們的關係不會這麼僵持。”

    “多謝您提醒。我還有事,先掛了。”

    童筱筱可以沒有愛情,但絕對不會爲了這份愛情,去學會退步和懦弱。

    她愛母親,對母親感到愧疚,可她也痛恨母親的懦弱和一根樹上吊死的感情觀,她不會步母親的後塵。

    童筱筱給路唯楓打電話,開車去了豪華會所。而她開車離開後沒多久,車燈光出現,緊接着慕修臣的車從另一條路上拐了過來。

    奢華會所包間內。

    童筱筱跟路唯楓坐在沙發上,面前是經理帶過來的十幾個風格各異、相貌出衆的男人。路唯楓偏頭看了眼童筱筱,衝經理揮揮手,經理立刻讓這羣人下去,很快就換上來一批新的。

    “童總好!”

    新進來的一批人彎腰問好,在看到童筱筱那張臉時,和前面幾批人一樣,都不敢直視。

    以前的童筱筱豔光四射,走到哪兒都是愛慕的眼神。而現在,就連以色侍人的少爺們,也無法在第一時間對她露出喜歡的神色。

    路唯楓看着這羣人的反應,面色已經沉了下來,“楊經理,你們這兒的少爺對客人,就這態度?”

    “對不起,路少,我這就讓他們下去。”路唯楓出了名的狠辣,經理當即冷汗就下來了。

    “不用。”童筱筱笑道:“我臉本就嚇人,只要眼沒瞎,都這反應,正常。”

    她靠在沙發上,朝着第二排邊角處的人指了下,“我瞧着他不怕我,就他留下吧。”

    路唯楓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那個少爺五官十分精緻,看上去二十歲出頭,氣質很單純。跟其他少爺們比起來,他此時面如紙色,還隱約有些抖,明顯是怕的。

    他覺得這人會壞了童筱筱的興致,擰眉就想趕人,但童筱筱已經站起來,把人拉走了。

    經理給他們開了套房,臨走前還不忘悄悄叮囑,“許子越,你要是想拿到錢,就給我識相點。這次再被客人投訴,你就可以滾蛋了。”

    許子越使勁點頭,眼眶都憋紅了。

    “怪不得他喜歡女人裝可憐,看你這樣子,我也覺得心疼。”童筱筱輕佻地在他臉上摸了下,“脫了吧。”

    許子越是怕的,但不是怕她的長相,而是心裏過不去賣身這個坎兒。可他急需錢,他看着坐在牀邊的童筱筱,再三猶豫,緩緩脫了襯衫,又去脫褲子。

    “夠了。過來。”童筱筱衝他招手。

    許子越赤裸着上身,朝她走過去。

    童筱筱張開手道:“抱我,吻我。”

    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光是抱她,他就已經面紅耳赤。她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傷疤,但不難看出,她五官是出衆的。他低下頭時,能看到鴉羽般濃密的睫毛在顫抖。

    童筱筱是鐵了心跟許子越過夜,膈應慕修臣的。

    如果這少爺技術比較好,又會哄人喜歡,能讓她對慕修臣徹底死了心,那便更好了。可被他抱住後,她便已經感到不適,等他低頭要吻她時,她還是忍不住,把他推開了。

    “跟你們經理說,你,我包了,多少錢記在我賬下。”童筱筱湊忍着不適過去,假裝吻他的喉結,拍了照片。

    別墅內,慕修臣沒等到童筱筱,倒是等到了她發在朋友圈裏的照片。她摟着一個赤裸上身的英俊男人,吻着他的喉結,笑得妖冶。

    他聽說過她的無數桃色緋聞,卻是第一次看到實圖。

    慕修臣緊緊攥着手機,手背上青筋崩起,心裏的荒草好似被人燒了把火,煙燻繚繞,嗆得人難受。他深呼吸一口氣,把手機朝下,扣到了桌子上。

    這張照片代表她會在外面過夜,可他卻坐在客廳裏,一動不動,也說不清自己想幹什麼,只覺得堵得難受。

    童筱筱凌晨兩點纔回來,只是瞥他一眼,便要上樓。

    慕修臣站起來,從後面拉住她的手腕,然後把她按到了沙發上。她的脣上口紅畫得很美,可有些腫,像是被蹂躪過。只要一想到她被其他男人親,他眼底都染上了赤紅。

    他很粗魯地吻她,她想避開,卻被他捏住了下巴,被迫承受。

    童筱筱曾經跟他交往時,哪怕接吻,他每次也是輕輕親一下,就鬆開了,從沒這樣蠻橫過。她皺着眉避開他的親吻,“慕修臣,你瘋了嗎?”

    在他撕裂她的裙子前,她推開他,後退了好幾步。

    童筱筱把裙子往下拽了拽,“我臉已經毀了,也當不了童媛媛的替身了。發情了就去找你情人,履行夫妻義務這條作廢,我做不到。”

    她厭惡地擦了擦脣角,轉身往樓上走。

    慕修臣在她身後,那雙總是淺淡的眸子,此刻滿是猩紅:“做不到跟我,能做到跟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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