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了彎眉眼,“你準備怎麼彌補我?”
實際上彌補不彌補,她都不介意,要的不過是他的一個態度。
對不起三個字,也就夠了,這句話不過是隨便問問。
慕修臣卻道:“童氏集團不適合發展服裝,你們平時主做彩妝,更適合去開發護膚方面的產品。有幾家做護膚品的集團老總剛好跟我關係還可以,我可以幫你們牽下線。”
童筱筱歪頭看着他。
他說童氏集團不適合發展服裝,是在解釋爲楊悅牽線莊家的事吧?
至於幫她跟那幾個老總牽線,是彌補,也是真得在替她考慮?
童筱筱笑了笑,心情格外愉悅,她踢了下腳下的小石頭,“好啊。”
見她同意,慕修臣這才繼續道:“我會盡快安排你們見面。但你被綁架那天,我的選擇導致你受傷,跟柯祕書楊阿姨沒關係,你不要再找她們的麻煩。”
童筱筱的笑僵在臉上,剛剛有了點溫度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說這麼多做這麼多,原來重點不在道歉,在維護柯雅詩和楊悅啊?
她還真當他轉了性,原來只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可是你越保護她們,我就越想看到她們狼狽的樣子,怎麼辦呢?”童筱筱頓了下,然後在他越發難看的臉色中,挑釁道:“你可得保護好她們了,別讓她們跟童媛媛一樣,被我玩死了!”
她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利落上車,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車子很快消失在慕修臣的視線中,他眼神愈發晦暗。
她性子那般惡劣,他一開始就不該抱期望。
莊鴻自工作室中走了出來,停在他身旁,厭惡道:“你就不該跟這種女人結婚!”
“兩家聯姻,各取所需而已。”慕修臣看着好友對童筱筱的態度,心中有些燥意。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離婚?”
“暫時不會。”
在莊鴻皺眉想要再次開口前,慕修臣道:“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再說我吧。”
聽此,莊鴻抿了抿脣,沒再言語。
童筱筱打車到了童氏集團。
如果是其他合作客戶,她會努力嘗試說服對方,畢竟做生意的,就圖一個利字,沒什麼永遠的敵人。可慕修臣跟莊鴻是好友,以他對她的厭惡程度,這次的合作是別想了。
其實正如慕修臣所說,童氏集團不適合做服裝,如果非要開展其他業務,也應該是去研發護膚品。
可童筱筱的母親和楊悅兩人都是服裝設計師,童筱筱母親被楊悅栽贓抄襲,最後連自己的店面都被楊悅給吞併了。所以無論有沒有這次的綁架事件,童筱筱都會搞垮楊悅的服裝公司,也會開展服裝板塊,算是繼承母親的夢想。
只是楊悅這次跟莊家成功合作,而童筱筱失利,她還不知要怎麼跟那羣股東交代。
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可以代替莊家的合作對象。
只不過楊悅沒給童筱筱這個機會,她一進公司,祕書便迎上來。
“童總,您被莊家拒絕的事情,已經被股東們知道了。楊女士召集了股東們,現在正在會議室,她說了莊家同意跟她合作的事情。股東們知道後,說集團旗下可以開設服裝公司,但是服裝子公司總裁必須是楊女士。”
股東們和楊悅環桌而坐,後者此時正洋洋得意看着她。
“筱筱啊,莊家同意跟我合作的事情,你也收到信兒了吧?我本來就是做服裝的,也有點人脈和經驗,你想開設服裝公司,任用我是最佳選擇!”
“是啊童總,莊家不同意跟你合作,就讓楊女士來嘛。”
“我也同意。如果由楊女士接手,我們就按照一開始說得來。要是童總不肯,那咱們服裝公司就不用開了,反正也是虧。”
“童總,你自己沒那個跟莊家合作的本事,總不至於因爲你跟楊女士的私人恩怨,就拿公司利益開玩笑吧?”
自楊悅開口後,股東們接二連三附和,說話時夾槍帶棒。
童筱筱是公司總裁,但這裏是公司各個大股東,他們要是力挺楊悅,她一個人反對也沒用。
換句話說,他們嘴上還在徵求她的意見,但已經在變相的要挾。
見她半天沒反應,楊悅認定了她沒辦法,心中更得意了。
楊悅嘆氣道:“筱筱,你怎麼不說話?你平時私底下跟我鬧孩子脾氣,跟我對着幹,我可以包容你。可這種大事上,你要是耍小脾氣,大家還怎麼信服你?”
她嘴上說的大義,可股東們一聽這話,看童筱筱的眼神都變了。
童筱筱環視一眼,笑了笑,“您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會任用您。”
聽此,楊悅無奈道:“看,還耍小孩兒脾氣。”
股東們更是氣得夠嗆——
“童總,你這麼做,把公司利益置於何地?”
“這種年齡的女娃娃,果然不能成大事。”
“我看咱們公司總裁,是該換換了。”
股東們的議論聲中,楊悅神色愈發得意,“筱筱啊,你……”
童筱筱懶得聽她廢話,直接讓祕書把手頭資料發給股東們,唯獨漏過去楊悅。楊悅對此不滿,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還等着股東們逼迫童筱筱。
然而自從股東們翻開資料後,便沒了聲。
楊悅心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童筱筱證明了她的猜測,“各位,資料都看完了吧?實不相瞞,別看我繼母之前的服裝公司做得風風火火,實際上每年都在虧錢。”
不只虧錢,而且童顯宏一直在用童氏集團的錢,給楊悅的服裝公司填坑。
股東們看着賬單上那一大筆金額,臉都綠了。
脾氣最壞的大股東之一,直接把資料砸到了楊悅的臉上,“拿我們的錢填自己的賬,你們夫妻可真是會做事啊!這筆錢三天內你們拿回來,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劉總,劉總你聽我說,我……”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楊悅慌里慌張去抓那個大股東的衣服,卻被推了一下,踉蹌摔倒在地上。
股東們擔心童筱筱心裏有間隙,腆着老臉道歉,陸續走了。
剛纔還以爲自己佔盡上風、得意洋洋的楊悅,艱難地從地上才爬起來。童筱筱踹了下她扶的那把椅子,她便又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