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童筱筱微微蹙了下眉,不似知情的樣子,許子越乾脆把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之前我來醫院照顧我媽,意外聽到你一家人說,要你奶奶假裝高血壓很嚴重來騙你,藉此牽制你。上一次你奶奶住進醫院倒是真得生病了,不過你家人也不傷心,他們只關心你奶奶得高血壓這件事能不能騙到你。”

    他本來不打算摻和到這種豪門爭鬥中的。

    但是他母親做手術需要錢,他前陣子去賣身也是因爲這個,他需要一大筆錢。

    後來童總說包養他,還有慕少讓他離開童總,倒是給了不少錢。不過會所那邊說,他除了惹麻煩以外,一個客人都沒帶來,把那些錢都收了,只給他留了兩萬意思一下。

    許子越當時面對醫院的催款都已經絕望了,然後有個好心人資助了他母親的手術費用。

    他今天才知道那個好心人是童總,自然不願意母親的救命恩人,被童家人這麼愚弄。

    病房裏一陣沉默。

    片刻後,童筱筱才道:“你昨晚說我繼母藉着你的名義,邀請你過去看病,害得慕修臣誤會我。今天又挑撥我跟我爺爺奶奶的關係,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收了我繼母的錢,故意這麼做?”

    畢竟楊悅那個人,最擅長玩弄人心。

    聽此,許子越急了,“你是我媽的救命恩人,我沒必要騙你啊!”

    他這麼說,童筱筱心裏動搖了一下,但直到離開時,也沒相信他的話。

    一邊是隻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另一邊從小將她撫養大的爺爺奶奶,她自然更相信自己的家人。

    她相信若是遇到同樣的情況,爺爺奶奶肯定會選擇相信她。

    病房內,許子越母親猶豫道:“阿越,童總是我的大恩人,你沒有收她繼母的錢,做那種黑心事吧?”

    “當然沒有!”許子越趕緊澄清。

    聽此,她母親嘆息一聲,擔憂道:“童總這麼好的人,怎麼就遇到那種家人?這可怎麼辦纔好?”

    童筱筱離開醫院後,就讓祕書跟媒體那邊聯繫,把她資助許子越母親手術費的事情報道出去。之前她創立幫助兒童的基金會並未聲張,這次也一併宣傳。

    慕修臣利用她身上的一些污點,讓她幾乎上了政府那邊的黑名單,那她就給自己掙一些好名聲回來。

    有這些慈善宣傳在,政府不至於真得把她放到黑名單上。

    只是這次的世界藝術家大會,童氏集團是沒戲了。

    童筱筱趕回童氏集團時,媒體已經按她的要求報道出去了。除了部分網友陰謀論以外,大部分評價是好的,她還算滿意。

    這時,祕書進來提醒她,“酒會在一個小時後開始,您現在去做造型嗎?”

    “嗯。”

    “可是……”祕書支支吾吾道:“您身體不舒服,真不要休息下嗎?”

    童筱筱的燒一直沒有退,處於低燒狀態。祕書挺擔心,她本人倒是不在意,“不要緊。”

    她做到現在這個位置,全靠自己,不拼命些怎麼行?

    童筱筱隨祕書去了造型店,做造型時實在撐不住,睡了過去。醒來時,造型已經做好了,眼皮子仍有些重,喉嚨有些癢癢的。

    她掩着脣,咳嗽了兩聲。

    見狀,祕書止不住地擔憂,而她已經出門上了車,祕書也只能跟上。

    路上童老太太打來電話,“筱筱,今天我親自下廚,做了你喜歡喫的椒鹽小排骨。你要不要帶修臣回來喫飯?”

    “我今晚有事,去不了。”

    童筱筱一說話,嗓子就癢,她忍住了沒咳嗽,不想奶奶擔心。

    童老太太有些失望,“你以前晚上都沒事的。筱筱,你該不是生我氣了吧?”

    “您別胡思亂想,我真得有事。我跟慕修臣已經搬到一塊了,晚上跟您視頻。”

    那邊童老太太似乎還想說什麼,但童筱筱壓不住咳嗽了。她覺得奶奶應該也就是催她跟慕修臣搬到一塊兒住,沒什麼別的事情,便直接掛了電話。

    童筱筱到的比較早,酒會還要一會兒纔開始,她乾脆在車上眯了一會兒,讓祕書掐着點喊她。

    就十幾分鍾,她其實也沒睡着,被祕書喊醒後,腦子愈發昏沉了,可能是生病的緣故。

    童筱筱進酒會後,挑選着想要結交的人,端着盛了涼白開的杯子過去,跟那些老總們攀談。

    那些中小型公司的人,見了她倒還願意真心實意喊一句童總,但大公司的人還有豪門上流都知道她手中沒股份。哪怕知道她能力在那裏,見了她也不由得有幾分敷衍。

    “看着倒是挺實誠的,可人家喝酒,你讓服務生倒了涼白開。這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一道囂張的女聲傳來,童筱筱看過去,見說話的人正是那天在餐廳中跟慕修臣要聯繫方式的女人。

    能來參加這場酒會的,多多少少有點名氣,可她確認之前並未見過這個人。

    一旁,跟童筱筱關係比較好的老總提醒道:“這是銘心科技公司老總的千金,方月小姐。”

    銘心科技本來只是個小公司,只是去年研發出幾個環保向的專利,搭上了好政策,發展飛快。

    換做以前,方家是沒有參加這場酒會的資格的,也不怪童筱筱不認識她。

    “方小姐。”童筱筱十分敷衍地跟她打了個招呼,隨後跟身旁的老總們解釋道:“高燒,喝了頭孢類藥物,不方便喝酒,還望各位見諒。”

    但凡她在家中的處境沒那麼艱難,但凡不是她一個人頂着偌大的童氏集團,她也犯不着拖着病體來。

    “不能喝酒,來參加什麼酒會?”

    說話的人有點身份,童筱筱也不好反駁,只能彎着腰道歉,“擾了各位的興致,實在抱歉。”

    這裏的人年齡基本上都可以當她父親母親,也沒跟她一般計較。

    只是她拿着涼白開來這裏對付事,幾人多多少少覺得被怠慢,連帶着對她態度也冷淡了些。她很識趣地告退,而他們說說笑笑去了慕修臣那邊。

    “聽說半年後的藝術家大會,所有相關活動電器都會是慕氏集團贊助?慕少真是年輕有爲啊,要是我兒子能像你這般厲害便好了。”開口的是之前嘲諷童筱筱的那位老總。

    慕修臣以往對長輩們都謙卑有禮,但這次聽了老總的話後,卻沒什麼情緒地說道:“恐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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