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臣捂童筱筱眼睛捂得很快,可她還是看了個大概。

    柯雅詩褲子褪了半截,上面衣服也掀起了一部分。但凡露出來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傷痕。

    而且即便是在做這種事情,即便她在努力取悅周少,那也沒辦法遮掩她眼裏的恨意,還有因疼痛不適露出的痛苦表情。

    童筱筱被捂着眼睛,但是能聞到黏膩腥臊的氣味,也能聽到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周少邊穿着衣服,還不忘解釋,“童小姐,慕少,我可不是這種隨隨便便在外面做這種事的人。實在是這個柯雅詩太不像話,臭婊子太會勾引人……她脫了衣服勾引我纔會發生這種事情,本來我是要教訓她的。”

    他知道柯雅詩得罪了這兩位,生怕他對柯雅詩好,會引得他們不滿,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柯雅詩的身上。

    周少舔着臉道:“都是男人,慕少你應該可以理解我的吧?這個柯雅詩活兒確實不錯,勾得人……”

    “閉嘴!”

    慕修臣嫌這些放浪形骸的話污了童筱筱的耳朵,冷聲打斷。

    周少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連身體上的一些激動也因害怕,一併褪了下去。他雙手絞在一起,被喊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慕修臣不知道,比這些下流的話,童筱筱也都聽習慣了。

    她本就生得嬌豔嫵媚,在外又有個水性楊花、靠跟男人睡覺上位的名聲……她剛當童氏集團總裁的時候,出去洽談業務,不知被合作伙伴佔過多少口頭上的便宜。

    甚至連童氏集團內部的一些高管,也敢跟童筱筱說一些不三不四的葷話。

    童筱筱差不多站穩腳跟後,有一個客戶對她毛手毛腳時,她直接把他摔到地上,拿着西餐的刀插在男人的兩腿之間。

    那個客戶嚇得精神都差點出毛病,自此之後,那些人才不敢放肆了。

    不過因爲這些人,童筱筱對周少這些下半身思考的人,算是厭煩噁心到了極點。

    “都穿上衣服了吧?你也可以鬆手了。”童筱筱說着話,挪開了慕修臣的手,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牆上眼眶通紅的柯雅詩。

    而此時,柯雅詩正面帶幽怨地看着慕修臣。

    見童筱筱看過來,慕修臣下意識解釋了一句,“我沒看她。”

    “可她在看你啊,你這個前未婚夫真不心疼啊?”童筱筱話是說給他跟柯雅詩聽的,視線卻落在周少的身上。

    周少本來被柯雅詩伺候得還算開心,把那檔子不高興的事情也給忘了。此時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又黑了下來。

    柯雅詩求生欲極強地收回視線,再不敢做半分小把戲,“我沒有!周少,你不要聽她亂說,她胡說八……她應該只是誤會了!”

    “行了,你們‘吵’了一個多小時,應該也‘吵’得差不多了。慕修臣有些話想要單獨跟雅詩說,周少方便避讓一下嗎?”童筱筱和氣道。

    周少再不喜歡柯雅詩,可也沒辦法容忍對方給她戴綠帽子。

    但他惹不起慕少,只能遷怒於柯雅詩。

    “慕少想找她說幾句話,這肯定行,沒問題。那我就先走了。”

    周少媚笑着看向慕修臣,離開前還惡狠狠瞪了柯雅詩一眼,“說話之前過過腦子,你要是敢惹慕少跟童小姐不高興,回頭有你好受的!”

    他離開,把樓梯間的門關上了。

    柯雅詩當着心上人的面被另一個男人那樣,這會兒腦子裏都是亂糟糟的。

    “慕少,你以前說過,你不會被筱筱騙了的。她就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也知道的啊,你不能繼續被她騙了啊!”

    她披頭散髮地跑到慕修臣跟前,言語都有些混亂。

    只不過在她跑過來之前,慕修臣便把童筱筱擋在了身後。他聲音清冷,“別再靠近了。”

    柯雅詩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裏滿是受傷。

    童筱筱自他身後走出來,笑看着柯雅詩,然後突然伸手,硬拽掉了柯雅詩耳朵上的鑽石耳墜。她的動作過於粗魯,柯雅詩的耳朵破了一個口,開始往外滲血。

    “這耳墜是楊悅給你的吧?她沒跟你說這是死人留下來的東西,戴着不吉利嗎?”

    童筱筱看着手心裏的耳墜,眼底哀傷一閃而過。

    這是她母親留下來的。

    柯雅詩捂着流血的耳朵,疼得眼淚不斷往下流,“你怎麼能這樣?”

    “怎樣?欺負你嗎?”童筱筱捏着耳墜,看向慕修臣,懶洋洋道:“我欺負她了,是個惡毒的女人,那……你要保護她嗎?”

    她每次說話,話裏都帶刺,刺得慕修臣難受。

    他眸光略暗,根本沒看還在一旁委屈的柯雅詩。只是從西裝口袋裏拿出摺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巾,給童筱筱細緻地擦拭着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跡。

    “隨你開心。”慕修臣道。

    柯雅詩愣住了,“她這麼惡毒,你還……”

    “這種話,你不配說。”慕修臣冷冷打斷她,蹙眉道:“你沒有評價她的資格。”

    這種人,到底用什麼樣的心理來評價童筱筱的?

    童筱筱不想說那麼多廢話,她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下柯雅詩,又摸了摸她臉上的巴掌印,“在周少身邊待着,很痛苦吧?聽說他玩得特別沒有底線,除了自身有性暴力外,還喜歡跟人共享女伴。”

    柯雅詩臉都綠了,童筱筱鬆開她道:“別急着反駁,先聽我說完再開口也不遲。”

    “剛剛周少走時的眼神你也看到了,你今天回去,絕對不會好受。你恨他、恨我,可是再恨有什麼用呢?沒了楊悅跟慕修臣幫忙,也沒了可以挑撥離間的人,你連害人都不敢。”

    這個人就是這麼惡毒又膽小!

    柯雅詩不贊同這話,“我不是不敢害人,只是不想害人而已!”

    “呵。”童筱筱嗤笑一聲,也不糾結這些說法。

    她走回了慕修臣身旁,指着他對柯雅詩道:“他想做好事,你答應他一個要求,他就幫你離開周少。”

    柯雅詩不信有這種好事,遲疑道:“什、什麼事?”

    慕修臣也不知道童筱筱要做什麼,但他只是扭頭看着她,並未打斷。

    “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就是周少之前強姦過幾個人,後來他家裏對人家受害者家裏威逼利誘,人家怕了,全都撤訴。不過幾個受害者家裏都因爲他,家破人亡。”

    “慕修臣呢比較好心,喜歡替人伸張正義。”

    “你被周少欺負得也很慘吧?你弄殘他的命根子,讓他再也沒辦法禍害人。事後,我會把你的事情弄成正當防衛,保證你不會坐牢,還會幫你脫離周家,以後也不再報復你。”

    “怎麼樣柯雅詩,這個交易你做嗎?”

    童筱筱笑看着柯雅詩,好似只是在說今天天氣怎樣一般。

    這是童筱筱第一次光明正大算計利用慕修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毫不收斂惡意的模樣,目光晦暗不明。

    童筱筱也沒催柯雅詩回答,她踮着腳尖,湊到了慕修臣耳邊。

    因爲她懷孕,而且肚子比較大,做這動作不方便。他低頭看着她,攬住她的腰,用力,她整個人驟然貼在他身上。

    “想說什麼?”慕修臣問道。

    童筱筱晃了一下神,恢復自然,彎着脣角低聲道:“反悔讓我打着你的旗號了?如果反悔,你現在大可以爲自己澄清,相信柯雅詩會全然相信你的話。”

    “如果這麼玩能讓你高興些的話,那我很樂意。”慕修臣道。

    童筱筱推開他,嘴角弧度斂起,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天晚上跟明天晚上,如果你不做,這個交易作廢。柯雅詩,你仔細想好,以後不會有這麼好的買賣了。”

    慕修臣不是一直喜歡強調所謂的原則嗎?

    既然他堅持那麼久原則,經歷了那麼多事情都不曾想過退讓,只是一再想着放棄她。

    那他堅持下去啊,爲什麼要在這時候退讓?!

    童筱筱的心亂了。

    醫院。

    林相宜白天好多了,嫌大過年失戀後喝酒喝進醫院丟人,想要回家,但是被家裏人拒絕了。他們讓她再在醫院躺一天,如果沒什麼問題,晚上再回家。

    她午飯吃了些清淡的東西,已經刻意不去想莊鴻,可越是避免去想,越是控制不住去想。

    這時,童筱筱打來了電話,“正陽街那裏的新年露天音樂會,是你堂哥負責的?”

    “本來是,後來籌辦人換成邵家的邵飛了。”

    “那你知道請來的都是誰嗎?知名度怎麼樣?”

    林相宜本來無精打采的,聽見這個問題,提起幾分精神,“如果是路唯楓來問我這個問題,想換成他的愛豆,我還可以理解。你什麼時候也關心這種事情了?”

    “哦,正好是給牧童宣傳的好機會。聽說之前因爲資金問題,想請的幾個人請不過來,我剛好可以出資。”

    “我不清楚。你之前不是跟邵飛合作過嗎?直接打電話問一下。他應該……”

    林相宜話沒說完,剛好看到莊鴻跟莊艾從走廊上經過。

    他們捂得很嚴實,可林相宜晚上做夢都是他們兩個,只一眼便認出了他們。

    “具體的我不清楚,你直接問邵飛就行。明後天就是舉辦日期了,你這個時間點有些太晚,可以抓緊點時間問問。我要去檢查,先掛了。”

    林相宜還有東西在莊鴻那,而且是挺重要的東西,不然她也不願意去他跟前自取其辱。

    林家人先去喫飯了,這會兒病房只有她一個,她穿鞋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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