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一天工作,童筱筱準備下班時,一拿手機才發現林相宜跟路唯楓都給她打了電話。

    大概是電話沒接,他們給她發了消息,詢問中午被人潑湯的事情。

    童筱筱:沒事……有人給擋了。

    路唯楓立刻在三人小羣裏發起了視頻通話,童筱筱接了。

    “誰給你擋了?慕修臣?”路唯楓問道。

    童筱筱嗯了一聲。

    林相宜詫異道:“他怎麼給你擋?你們不是在假扮夫妻嗎?”

    “現在是假扮的,但我覺得慕修臣目的不純。筱筱,能分開你們還是分開。”路唯楓擔憂道。

    童筱筱無奈道:“能脫身,你以爲我不想脫身啊?”

    她纔是最不想跟慕修臣糾纏的那個。

    “那怎麼辦?他五年前對你做的那些破事,你沒報復他就算了。你一回國他就算計你,你就打算這麼受着?”路唯楓想想都覺得憋屈。

    聽此,童筱筱眼神冷了些,“他不長記性,那我就讓他長長記性。”

    她纔剛回國,慕修臣就鬧這麼一出,着實讓她窩火。

    可想到他被她撞到身上也不吭聲,今天中午替她擋了熱湯被燙得那麼嚴重,也只說不要緊,她又覺得心裏煩躁多了幾分。

    童筱筱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岔開了,“這幾天關於我的輿論不太友好,這幾天我就不跟你們見面了。”

    “嗯。聽你這語氣,是有解決方案?”路唯楓問道。

    童筱筱點頭,“嗯。過幾天就解決了。”

    聞言,林相宜懸着的那根神經總算可以鬆下來了,“那你這幾天也要小心啊,那些瘋狂的人太可怕了,你最好隨身帶着保鏢。”

    “好。”

    “還有一件事……算了,等過幾天,我再跟你們吧。”林相宜道。

    童筱筱掛了電話,開車回金月灣。

    也不知是誰把她車牌號曝了出去,路上幾次紅綠燈,旁邊的司機都在對着她拍。她覺得糟心,沒回金月灣,拐了個彎,進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要是被那些人知道她的住址,還不知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爲避免麻煩,童筱筱跟喬三說了最近幾天不去公司上班,把幾個一開始定好的飯局也先推了,晚飯也是在酒店草草解決的。

    喫完後,劉蓉打來電話。

    童筱筱已經回了房間,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接了。

    “修臣身上的燙傷很嚴重,而且那個人在裏面下了藥,他受傷很嚴重,現在在醫院。”劉蓉說道。

    童筱筱沒想到裏面還下了藥,不過她也就是愣了下神,隨即道:“我們只是假扮情侶,您知道的吧?”

    劉蓉音調高了些,“可他確實是爲了替你擋,纔會受傷。”

    “您需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您兒子算計我,讓我被迫‘插足’曾凝煙的感情,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簡直是冷血、不可理喻!”

    童筱筱坐在牀上,面無表情道:“您要是對我不滿意,可以跟您兒子溝通一下,讓他儘快想辦法跟我‘和平分手’。”

    “你……”劉蓉只狠狠地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個字,然後把電話掛了。

    童筱筱拿着手機,腦中不斷閃過慕修臣脖子被燙出來的傷,心中無名之火愈重。

    她把手機扔到一旁,站起身,脫掉衣服進了浴室。

    他算計她,才導致瞭如今的場面,她同情他做什麼?

    一夜混亂的夢。

    童筱筱早上醒來,洗漱過後出門準備去餐廳喫飯時,對面套房的門開了。慕修臣走了出來,李祕書跟在他身後。

    “你媽昨天跟我打電話,說你傷得很嚴重。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並不要緊。”

    童筱筱視線落在慕修臣身上,他西裝革履器宇軒昂,除了臉色略蒼白些,與往日無異。

    “嗯,只是輕傷。去喫飯?”慕修臣問道。

    李祕書站在他身後,聽了這話,險些沒憋住心裏話。

    慕總身上的傷確實挺嚴重的,即便處理過了,也應該在醫院靜養。可慕總說輿論還未反轉,擔心旁人再傷害童總,非要親自跟到酒店陪着她。

    他幾次說了可以派保鏢跟着,都被慕總給拒絕了。

    “嗯。”童筱筱敷衍地應了一聲,往前走。

    “一起。”

    慕修臣說了一聲,她沒拒絕,他便亦步亦跟着。

    他們到了餐廳,這裏已經有不少在用餐。他們兩個身爲兩個大集團的總裁跟副總,又接連在熱點新聞上待了那麼久,在場的人基本上都認識他們。

    從他們進門起,便不斷有人看過來。

    “最遲明天下午,輿論會反轉。”慕修臣想起童筱筱曾經被太多人盯着就會發病,蹙眉說了一句。

    “慕少最好說到做到。”

    童筱筱剛回國就不順利,只覺得煩心不已。

    今早喬董已經聯繫過她了,話裏話外,是對她回國後一系列事情的不滿。而那些事情的罪魁禍首,如今就坐在她跟前。

    “會的。”慕修臣無視她的惡劣語氣,帶着隱忍的關心道:“你……需要喝藥嗎?我不希望我的另一半當衆做出什麼不恰當的行爲。”

    之前她有狂躁症跟抑鬱症,在同樣的情況下發作過幾次。

    童筱筱端起牛奶抿了口,皮笑肉不笑道:“多謝關心。不過五年多沒有你、鍾宴還有童家那些人在身邊,我的病已經治得差不多了。”

    “……那就恭喜你了。”

    在她心裏,他跟鍾宴、童家那些人是一樣的。

    慕修臣攥着筷子,用力到指節泛白。他拿出維生素瓶子,習慣性地取出裏面的藥,扔進了嘴裏。

    心裏難受,他總覺得喝藥就好了。

    只是喝完藥,心臟似乎仍舊像是漏洞遍佈的篩子,唯獨嘴裏多了些苦味而已。

    童筱筱餘光在維生素瓶子上掃了幾眼,覺得看起來很熟悉,而且看那個瓶子上的標誌,這個瓶子似乎用了很久了。她喉嚨口有一瞬間的緊澀感,隨即蹙了蹙眉,收回了視線。

    飯一喫完,童筱筱連個招呼都沒打,起身走了。

    慕修臣跟着站了起來,眼睛看着她離開的方向。

    在他跟着走出去之前,李祕書先一步提醒道:“醫生說了,您不住院可以,但是必須得按時換藥。一天三次,您該去換藥了。這件事上,您可不能任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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