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筱對慕修臣的識趣還算滿意,她把找老師的任務交給了他,然後上樓洗澡。

    夏天天熱,她感覺自己身上都是汗味。

    等她一走,昊昊就把手裏的書,默默給了慕修臣。

    安安癟着嘴,都快哭了,奶聲奶氣指責,“安安才五歲,這上面的字都認不全!”

    爹地媽咪怎麼可以對他們小孩子介麼殘忍!

    “昊昊認全了,可以教你讀。”慕修臣安慰道。

    昊昊小眉頭皺了起來,悶悶道:“爹地壞。”

    “爹地,我不想學習鴨……”安安都皺巴成了包子裏臉,欲哭無淚,“嗚嗚嗚……安安知道錯啦,能不能不學這個呀?”

    慕修臣蹲在地上,安安摟着他的脖子乾嚎,就是哭半天,一滴淚也沒有。

    “那你媽咪問你知道錯了沒有的時候,你爲什麼要跟她爭辯呢?”慕修臣道。

    安安也不假哭了,認真解釋,“媽咪說,如果我們對她的話不認同,可以說出自己看法噠。”

    “你還小。”慕修臣以過來人的語氣道:“不知道女人的話當不得真。”

    安安盯着被放到桌子上的書,愁眉苦臉,“那現在腫麼辦呢?”

    昊昊也仰頭看着慕修臣。

    “這麼厚的書,讓你們這麼小的孩子學,確實爲難你們了。”慕修臣在兩個小傢伙驚喜的目光中,鄭重道:“我跟你們媽咪商量一下,讓你們用三年學完。”

    安安昊昊,“……”

    兩個小人兒一個站着一個坐着,目光呆滯地看着那本厚厚的書,懷疑人生。

    不過這也算不得多大的事情,遇到不喜歡的老師,安安有的是辦法氣走對方。

    想到這兒,安安帥氣的小臉頓時明媚起來。

    剛好這時,童筱筱洗完澡,出現在樓梯拐角。

    她順着臺階走下來,漫不經心地提醒道:“不要想着怎麼把老師氣走。安安,請老師很貴,如果我發現老師被你們兩個氣走了,就從你的小金庫扣出請老師的費用。”

    聽此,安安乖巧道:“好噠,媽咪。”

    仿若他根本沒什麼壞心思。

    童筱筱挑眉看着他,彎了彎眼睛,“哦,忘了提醒你,你的小金庫位置,我都知道哦。有五個對吧?”

    小傢伙一聽,頓時蔫了。

    “那媽咪扣錢之前,我可以先把我的錢拿出來嗎?”一旁,昊昊弱弱道。

    童筱筱有些新奇,小兒子什麼時候這麼在意錢了?

    “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告訴我,你要用錢做什麼。”

    聞言,昊昊面上盡是糾結,“我……我偷偷報了一個鋼琴班,媽咪收走錢,我就沒錢交學費了。”

    童筱筱,“……”

    昊昊愛學習的人設屹立不倒。

    同一時間。

    林相宜路唯楓光顧着給兩個孩子拍照了,都沒怎麼喫飯。

    兩人又找一家西餐吃了頓飯,然後才分開,路唯楓去找女朋友,而林相宜回林家。

    林相宜確定讓湯也做上門女婿後,他們兩個便一起住在林家。她原本打算搬出去住,只是她在莊鴻那裏受了太多委屈,家裏人不放心,要求她跟湯也就住在林家。

    這樣她平時有沒有受委屈,家裏人也看得到。

    省得她是個悶葫蘆,不論什麼都悶在心裏頭不吭聲。

    路上,湯也打來了電話。

    林相宜接通電話,在他問之前,心虛地先解釋道:“我剛跟路唯楓在外面吃了頓飯,回得晚了些。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一會兒就到家。”

    “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

    林相宜對湯也其實沒有男女之情,當初勾引他,純粹是爲了報復。

    成年人哪兒那麼容易遇到愛情?

    現實中的婚姻更多的不是愛情,只是合適而已。湯也就挺合適的,這就行了。

    “別急着掛。”湯也說道:“實驗室這邊有個項目離不了人,我今晚不回去了,不用給我留門,你早點休息。”

    他是化學系教授,平時經常需要做項目,爲了進行某個項目,晚上不回來過夜是常事。

    之前湯也跟莊艾結婚時,就經常在外面過夜。莊艾很多次晚上給莊鴻打電話,說一個人睡覺害怕,然後把他叫過去。

    然後林相宜自己一個人躺在牀上,夜裏輾轉難眠,每次要靠安眠藥才能睡着。

    也就離婚後,她的情況纔好些,不用再喫那麼多安眠藥了。

    “好,我知道了。你檢測完數據後,能睡也睡會兒,身體最重要。”湯也熬夜做項目實在是太常見了,林相宜壓根沒想太多,叮囑了幾句。

    “嗯。掛了吧,路上開車不要接電話,不安全。”

    “嗯。”

    林相宜掛了電話,扭頭看路時,視線不經意間掃到了一旁的酒店。

    酒店門口站着一個很熟悉的身影,那個人西裝革履,身旁站着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也不知他做了什麼,那個女人掩着脣,笑得花枝亂顫。

    而那個人耳邊貼着手機,正在跟她通電話。

    他們說着話,而他卻一直在看着另一個女人。

    林相宜喉嚨有些乾澀,“對了,你晚上做項目,那你喫過飯了嗎?太晚去喫飯,對胃不好。”

    她很少撒謊,也不會這樣試探別人,聲音裏帶着幾分不自然。

    不過手機那端的人並未察覺到。

    湯也溫和道:“已經喫過了,這會兒就在實驗室。好了,不說了,有點忙。”

    林相宜沒應聲,直接掛了電話。她怔怔地看着酒店,見湯也摟着那個女人進了酒店。

    他騙她。

    他沒在實驗室,不只沒在實驗室,而且他帶了其他女人來酒店開房。

    大概因爲她在這裏停太久了,側後方有司機按喇叭,探出頭吼她,“你走不走啊?不走換個地方停車,別在這兒停車啊,不知道會擋人路嗎?”

    “對……對不起,我這就走,真得很抱歉。”

    林相宜降下車窗,面色通紅地給人道歉,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光頭司機見她哭,氣勢頓時沒了,嚇得夠嗆,“欸,你別哭啊,我也沒說什麼啊。行了行了,我給你道歉,我太兇了。”

    “不怪您,我自己的問……問題。”林相宜倉皇擦了下眼淚,啓動車子。

    一路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來的。

    林相宜把車停在林家門口,要下車時一摸臉,才發現臉上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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