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兩人連招呼都沒打,急匆匆跟着邵遲往外走去。
見狀,幾人好奇議論——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也沒聽說牧童集團跟慕氏集團遇到什麼事情啊。”
“看他們兩個的反應,不像是小事。”
童筱筱離開人羣后,就給鍾宴打了電話。只不過就像她當初掛了他那麼多通電話,由着他心急如焚一樣。如今他也一通通掛着她的電話,玩弄着她。
期間,慕修臣也給鍾宴打了電話,一樣的結果。
不過童筱筱電話被掛了以後,鍾宴都沒什麼回覆。
輪到慕修臣時,鍾宴掛了電話,但是發來了消息。
鍾宴:僅限你們兩個知道,不要再聯繫別人,也不要再嘗試用其他號碼聯繫我了哦。我這個殘疾人啊,心情陰晴不定,要是你們把我惹急了……
後面只發了省略號,不過所有人都能猜到不是好事。
大廳內,參加百日宴的那些客人們其樂融融,偶爾還能聽到他們的大笑聲。
大廳外,童筱筱湊在慕修臣身旁,看着他手機上鍾宴發來的消息,面色煞白。她立刻給自己的人打電話,“我讓你監視鍾宴,他今天都去哪兒了?”
“對不起,童總。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現我在監視他了,在我喝的飲料裏放了些安眠藥,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人了。”
對方磕磕絆絆道:“您再給我半天時間,我一定找到他。”
現在再找,已經沒用了。
鍾宴既然敢打電話通知邵遲,絕對有了足夠的把握。
童筱筱掛了電話,給卞瑞打電話、發消息,但是都沒有得到迴應。她早該知道鍾宴沒那麼好對付的,說到底,還是她大意了。
“不要擔心,他既然找阿遲通知我們,就證明他對我們有訴求,想跟我們談條件。只要見到安安昊昊,我會保證他們平安無事。”
慕修臣自己心裏慌得不行,還得強裝鎮定,安慰童筱筱。
其實換做其他人帶走安安昊昊,童筱筱還不至於這麼擔心。
可鍾宴就是個瘋子,瘋子的腦回路根本不能讓正常人猜到,她根本無法預料到他下一步會做出來什麼!
“我在警方跟部隊那邊都認識人,你們不要太擔心,我聯繫一下他們,一定不會讓兩個孩子出事的。”兩個孩子在邵家出了事,這讓邵遲很是內疚。
不過童筱筱制止了他,“不用。”
邵遲耐心解釋道:“我理解童總的想法,無非是覺得聯繫警方跟部隊,會影響鐘宴的情緒。但是根據我看過的那些綁架案卷宗,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報警爲好。”
“你以爲只有你在認識警方跟部隊上的人嗎?”童筱筱道:“鍾宴的人脈同樣足夠廣。要是被他知道,我不按照他的要求來,安安昊昊不知道會經歷些什麼。”
她冒不起這樣的險。
童筱筱說話時,慕修臣已經跟他安排的人聯繫上了。
他覺得鍾宴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得隨時看着他纔行。所以他安排了一批人,隨時監視着鍾宴。
他之前一直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監視他。但是慕修臣聯繫上自己的人,問那些人鍾宴的行蹤時,他們才發現,鍾宴不知道什麼時候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們跟蹤的人只是身形外貌看着比較像鍾宴而已,而他本人不知道去了哪兒。
——想要對一個人做壞事很簡單,可是想要阻止一個人做壞事,實在是太難了。尤其還是想阻止鍾宴這樣的人。
童筱筱從來不會寄希望於別人,卞瑞跟她的人都沒用,她便一直嘗試着給鍾宴打電話。
第五十通時,鍾宴才接通電話,聲音已經恢復以往的懶散繾綣。
“打了這麼多通電話,看來我們筱筱是真得着急了。”
童筱筱開門見山道:“你想要什麼?”
“我的好筱筱啊,你還是不明白。”鍾宴感慨道:“我之前想要的時候,你不給。現在你給,但是我不想要了。”
童筱筱蹙眉道:“不提條件?”
“人在我手裏,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對不起。”童筱筱心急如焚,可除了按鍾宴說的來,別無他法,“你只要放了安安跟昊昊,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鍾宴卻沒接她的話,而是對她道:“開免提。”
童筱筱搞不懂他到底要怎樣,“開免提你不擔心別人聽見?”
“讓你開就開,不用說這麼多廢話。至於其他人聽到的話,會是什麼後果,就需要你自己來承擔了。”鍾宴說道。
童筱筱深呼吸一口氣,開了免提,“我旁邊只有邵遲跟慕修臣。”
“很聽話,乖。”鍾宴哄寵物似的誇讚了她一句,然後道:“只要放了兩個孩子,筱筱做什麼都可以。她這個做母親的表完態了,現在該你了,慕少。”
慕修臣緊攥着拳,沉聲道:“不要傷害他們,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
“這話是認真的嗎?”鍾宴道。
慕修臣毫不猶豫,“當然。”
鍾宴笑了,聽起來心情很好,“你跟筱筱這樣的人,原來也會有無助跟擔心人的時候啊。母愛跟父愛真是一個偉大的東西,能讓一些冷血無情的人也有看起來這麼善良無害的時候。”
他話鋒一轉,“那你就在半個小時內,砍了自己的一條胳膊,然後把視頻發來給我吧。如果我等不到的話,那你跟筱筱這輩子就別想再見你們的孩子了。”
他說完就掛斷了,再打過去,也被拒接了。
其實就算鍾宴接了,這件事也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
童筱筱慕修臣跟鍾宴已經是不死不休的狀態,後者好不容易抓住機會,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電話已經被掛斷了,三人站在一起,誰也沒有吭聲。
這時,微信消息提醒聲突然響起,鍾宴給童筱筱發來了一條消息。
——我對你好吧?就算你那麼傷害我,我也捨不得讓你斷一條胳膊,變得殘缺。你說你對我,怎麼就那麼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