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着有點像哥倆的趕腳?
張小凡一邊說着一邊看看兩人,果然眉宇之間頗多相似。
盛千羽,你堂堂盛世集團的大少,本該效力公司,卻整日遊手好閒,跟這些三教九流的無賴混在一起,公司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父親代爲打理,你好意思說自己是集團的繼承人?
盛萬年知道自己說不過盛千羽,趕緊轉移話題,從道德大義上下手抨擊。
哎哎,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無賴罵誰?
張小凡掏掏耳朵,有些不悅。
無賴罵你!
哦,敢情你還知道自己是無賴啊,不分青紅皁白上來就咬,你出來的時候栓你的鏈子還在不在,不是斷了吧?
沒斷啊!
沒斷趕緊回家啃狗糧去啊,在這呲什麼牙!
張小凡話音剛落,四周頓時鬨堂大笑。
笑聲像一根根尖銳的針狠狠捅進了盛萬年的耳朵裏!
他猛然大怒,自己居然被這臭民工給耍了!
小子,連我都敢耍,你敢不敢告訴我你在哪個工地搬磚,我一個電話就讓你那工程停工信不信?!
盛萬年看張小凡一身藍色帆布衣服,還以爲他是搬磚的,狂傲地掏出手機作勢要撥。
我還真不信。
不信你說!
盛萬年一臉桀驁。
盛世集團旗下有許多建築公司,聯手壟斷了整個江州百分之四十以上的工程,他就不信以這個地位,弄掉一個小民工都辦不到!
你先說封不掉怎麼辦?
封不掉我是你孫子!
盛萬年臉由於過分激動有些變形。
他就不信,衆目睽睽,我還治不了你了!
江大工地的,好孫子,爺爺等你,趕緊去!
江大工地?我記得江州大學的三期工程,兩年前就結束了啊!
盛萬年狐疑不已。
盛千羽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腦子缺弦?還聽不明白?人家可不是什麼搬磚的,正經江州大學的學生!
沒錯,江州大學,你去封了吧,封不了的話,自己記得以後按照輩分來。
盛千羽跟盛萬年八成是兄弟,跟盛萬年論大輩,無異於給盛千羽的便宜也一起佔了,有點不那麼地道,所以張小凡也沒明着說。
無聊至極,大家今天是來買寶的,不是爲了聽一個蠢材做口舌之爭!
就在盛萬年如吃了屎一樣尷尬的時候,唐裝老者站出來打破僵局。
不做口舌之爭,自己還在這佔便宜罵人,糊弄鬼呢?
張小凡毫不相讓。
唐裝老者氣得不行,但也不好發作,跟盛萬年對了個眼神以後,笑容可掬地道:我不與低素質的人做爭辯,大家今天是來尋寶的,不是看我們罵架的,不應該耽誤大家時間!
我的確是來尋寶的啊,可是不知道從哪殺出你這麼個老匹夫來在這當裝逼販子,我就想問問,你在這評頭論足的,你配鑰匙麼?
配鑰匙?
對,配鑰匙,您配麼?您配幾把啊?
四周大笑之聲再次如浪潮般席捲而來!
唐裝老者趕緊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幾粒速效救心丸扔進嘴裏!
等出去以後,不找人nen死他,自己就算白活了這幾十年!
感覺心臟涌過一股暖流,把那股針扎的感覺按下去以後,唐裝老者才繼續面帶微笑地說:我不知道你什麼來歷,但我江裕華的名頭,想必在這江州的一畝三分地,還算有點分量的。
江裕華?江州精絕古玩的首席掌眼?!
人羣中有一人驚呼!
您真是江老?我以前一直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今天終於看見活的了!
當老者爆出身份之時,別說其他人,連盛千羽的神色都轉變了幾分。
畢竟這江裕華,的確不是一般人!
江州古玩界,精絕古玩絕對算是上排琴。
而精絕古玩內的首席掌眼江裕華,則更是省一級的鑑寶泰斗!
曾經出席過央視《鑑寶天下》、《追尋古藏》等多個經典鑑寶節目!
還曾作爲特邀研究員,跟隨本省的考古隊一起前往西北大漠的挖掘現場做鑑定!
精絕古玩也是花了大價錢,動用各方關係,才請來江裕華作爲首席掌眼。
還只是借調!
並且從不露面,只在幕後鑑定。
而盛萬年能讓他陪自己一起出現,付出的本錢,可想而知!
聽着四面八方傳來的讚譽之聲,江裕華臉上溢滿了得意之色。
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裏分明在說: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麼?
盛千羽臉頰微搐,要是讓盛萬年在這把場子找回來,他可就丟了大人了。
輿論會把盛世集團的太子黨都打得翻過來!
資歷老,可不一定就是權威。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猶如破空之劍,將所有對江裕華的溢美之詞全部擊碎。
格外刺耳!
江老還不能代表權威,那你的意思是,你代表權威?
盛萬年譏諷地道。
不錯。
令衆人不敢相信的是,在如此浪潮之下,張小凡居然還敢點頭!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沒有碧連!
國家沒用你的臉皮做防彈衣真是莫大的損失!
跟剛纔看戲的場景不同,現在衆人集中火力,開始猛攻張小凡!
畢竟在大家眼裏,江裕華就是專業的代表,你一毛頭小子,算咩啊?
那我倒想聽聽,你如何能稱權威?你有什麼職稱、資歷?師承何人?或者若你真能指出我的不到之處,江裕華願聞其詳!
別整這樣,我看着噁心。你表面上不恥下問,實際上心裏在問候我全家吧?
張小凡實在看不慣他那副僞善的樣子。
剛纔眼神差點恨不得給自己活吞了,現在又在這裝什麼君子呢?
江裕華臉一下黑了,差點掉地下。
實際上要挑戰所謂的權威並不難。因爲有些專家鑑寶能力還不如我村那個收廢品的。我並不是在針對誰,我是說,在場所有人,除了老闆和我兄弟盛千羽以外,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