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冷笑着看着他們。
這幾個人,說劫匪都算是誇他們了。
充其量也就是一小賊。
全身上下別說電視劇裏常見的槍了,連砍刀都沒有。
就兩把匕首,上面還沾着點水果皮。
這絕對是史上最窮酸的劫匪,沒有之一!
就這兩把刷子還出來裝逼,今天不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自己就算是白練了一身功夫!
張小凡沒先搶着起來出頭,就靜靜地坐着。
自己剛上車的時候,由於穿得窮酸,捱了好幾個白眼,現在先看看那幾個裝逼販子怎麼被虐,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反正他也無聊,看一熱鬧唄!
第一個對張小凡露出鄙視目光的是個打扮斯文的男人,戴着一副金邊眼鏡,人模狗樣,但一見到張小凡穿着樸素,眼神裏便多了幾絲不屑,一雙眼睛不時掃着經過女生的裙襬,油膩的一比。
此時劫匪經過他身邊,他哆嗦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揣在懷裏的錢包好半天也沒掏出來,劫匪不耐煩了,上去就正反甩了他一頓大嘴巴子,然後伸手一拽,刺啦一聲,連衣服帶錢包一起給扯了下來。
他剛纔還笑話張小凡呢,現在自己穿着跟個羅漢似的,胸前兩條破布,抱着公文包擋在胸口的破洞上,一臉懼意。
第二個是個平頭男,戴着個大金鍊子,穿着半袖的胳膊兩條青龍,豆豆鞋嘞蛋褲標準精神小夥打扮,看見劫匪上來,連你瞅啥都沒喊出來就讓人把金鍊子給幹飛了。
平頭男都哭了:我啥也沒幹,你打我幹啥?
劫匪罵:你他嗎長得就欠幹!再比比再賞你幾個耳光信不?滾!
平頭男哭着縮在牆角不敢動彈,任憑劫匪把他洗劫一空。
張小凡看着這兩個剛纔還一臉牛逼,現在卻跟三孫子似的煞筆,那個感覺,就像三伏天你滿身大汗的時候有人給你送來一瓶冰鎮的肥宅快樂水。
爽到爆炸!
長途客車空間不大,乘客也就幾十人,而且當先幾個吃了苦頭,剩下的人幾乎是爭先恐後的把財物上交,一輛車沒用幾分鐘就走完了。
有個四十幾歲的猥瑣劫匪走到最後一排,見到最後一排坐着個女生,長得雖然不說十分漂亮,但勝在年輕女孩的獨特嬌嫩,便賊兮兮地去佔便宜,就在他探出手的時候,腳下忽然踩了個香蕉皮,咣幾一聲給所有人磕了個響頭。
嘿嘿嘿
面前不知道誰發出了一串笑聲。
劫匪一咕嚕爬起來,見面前坐着個穿着藍色帆布服的男生,正抱着胳膊,肩膀一聳一聳地笑,不禁大怒,掏出匕首橫在張小凡眼前發狠道:
你看毛啊你!對,說你呢!還笑,笑個雞兒?信不信老子把你滿嘴牙敲下來串項鍊?
還真不信。還有,你別拿你那水果刀在我眼前比比劃劃的,一股蘋果味,下次出來之前敢不敢先把傢伙事給弄乾淨了?好歹尊重一下你的職業!
哎呦,老子今天非給你放放血不可!
艾瑪,差點斷子絕孫!
正在車中央忙着二次搜刮的倆劫匪聞聲一愣,再一看,自己兄弟已經倒在地上了,雙腿還在不規律地亂抽。
你瞅啥?
張小凡朝着兩人豎起不屑的中指。
車廂內氣壓都彷彿降低了幾度,所有乘客都打了個冷戰!
這是找死啊!
一個瘦雞仔一樣的學生跟兩個劫匪硬幹!
但轉眼間他們的脖子不約而同地被抻直了,下巴也跟着砸了一地。
只想說一句臥槽!
兩個剛纔還張牙舞爪的劫匪兩下就被幹躺下了,疊羅漢一樣壓在最先飛出去那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劫匪身上,差點沒給這老頭壓斷氣。
報警吧。
張小凡坐回位置,手裏比劃着一柄匕首,對着那三個試圖起身的劫匪微笑道:別動哦,我最近書看多了眼神不好,要是扔的不準可別怪我。
三個劫匪嚇得一動不敢動!
警察很快趕到將劫匪拖了下去,並且歸還了大家的財物,將司機送去醫院,又聯繫了一下公交公司,不一會兒就派了一個新司機過來,繼續帶着大家向白石村駛去。
謝謝。
汽車再次行駛之際,張小凡耳畔忽然飄來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
張小凡側目一看,是剛纔那個差點被老劫匪喫豆腐的女孩。
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模樣,長得十分幼態可愛。
出落得雖然不說傾國傾城,卻也清水芙蓉,十分清純。
這讓張小凡頓時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沒事,爲民除害麼。
張小凡呵呵一笑。
你是白石村的嗎?
女孩問。
是啊,你呢?
張小凡有些納悶。
我不是白石村的,我去找我爸爸。
你爸爸,他是?
張小凡想了好久也沒對上號,白石村一共就那麼大,別說這麼大活人了,就算誰家豬下個崽都能知道,但他愣是沒對上號,這姑娘到底是誰家的孩子。
呃,這個嘛,先保密咯。
女孩莞爾一笑。
張小凡也不好繼續追問。
兩人繼續聊了一陣,女孩叫黃雨彤,江州師範大學大一的學生,居然和自己同歲,實在是看不出來啊!
車子逐漸披着夜色抵達了白石村,這時候也就剩下四五個人了,沒辦法,村子實在是太小,白石村在江州市郊一衆村子裏也算是末流了。
張小凡和黃雨彤在村口分別,他朝着熟悉的方向走去,還沒走多遠,憑着自己的目力,他忽然看見家門口橫七豎八地躺着十多個人。
他心頭一驚,該不是爸媽出了事!
他連忙拔腿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