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長絕對不會露怯，但看對方意得志滿，手拿把攥的模樣，心裏也沒來由的泛起一陣心虛。
拿兩個麥克風，就站培訓中心的門口唱，誰身邊站的人多就算誰贏！
就，就這破麥克風？
徐校長啼笑皆非：你懂不懂，好歌手沒有好設備也是殘廢，頂尖的歌手甚至會定製麥克風來保證演唱的水平，這種拖拽音箱最多也就是講個話，很多細節根本都展示不出來，你確定這樣公平？
哦，說白了就是你不行唄？
徐校長差點暈倒。
合着我說了這麼一大套，你就總結出這個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真正的歌手，有好設備能唱歌，沒有好設備就都成啞巴了？你去上網搜搜，多少成名歌手街頭演唱的視頻，人家那種街頭歌手設備加普通手機錄製的渣音質呈現出的效果都可以很震撼，你不行？
人家可是專業歌手，你拿我跟他們比？！
徐校長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進了張小凡的圈套，急忙撇清關係。
說完，才意識到，壞了！
果然，周圍家長們已然對着他指指點點。
竊竊私語，目光之中，頗多不悅！
張小凡抱着胳膊冷笑：徐校長，終於把實話說出來了？你這往專業院校輸送人才的校長，實力被專業歌手吊着打？你說你不是騙子，誰是？
我是理論派，誰規定，好老師一定就得是好歌手的？！
徐校長已經自亂陣腳，現在都開始語無倫次了。
沈亦瑤和沈毅站在一旁偷笑，看徐校長現在的囧樣，完全亂了方寸，就跟一頭蒙上眼睛的豬，開始瞎轉了。
那你說，教音樂的老師不是好歌手，是什麼？噢對，這年頭管什麼實力，洗腦就完了麼！
圍觀的家長和學生們都憤怒了起來，集中火力開火：
徐校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之前招生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對啊，你號稱名牌大學畢業又拿過那麼多榮譽，怎麼也不該比專業歌手差勁吧，現在怎麼說這種話？
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就是個大號的騙子！
面對輿論紛擾，徐校長慌了，但越着急，嘴就越瓢；越瓢，解釋的越稀巴爛。
人們的憤怒非但沒平息，反而更加被點燃了！
退錢！
我本來還想着辦的，現在一看他就是個騙子，算了，兒子，走！
呸！剛還說人家恰爛錢，他這恰爛錢本事還真不如人家！
局勢進一步惡化，許多家長根本聽都沒聽，就立刻離開了。
徐校長臉都要綠了。
可，他唱歌真是不咋地啊！
雖然張小凡看似普通，穿的也很簡單，家境必然也就是一般般。
根本沒有錢送他學藝術。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人家真唱得比自己好，別說這波錢圈不到了，恐怕之前的學員都得蜂擁回來把學校砸了！
徐校長眼珠一轉，心下一橫：MD，拼了！
不然，早晚也是個廢，不如放手一搏！
想到這，他抄起麥克風大聲喊道：大家靜一靜！我跟他比就是了！
張小凡略微詫異了一下，我擦，還敢比？
他還以爲，這校長鐵慫呢。
無所謂了，反正即便對方是個頂尖歌手，他也不在乎。
怕咩啊？
說唱就唱。
兩個人分別拿着一個麥克，在佳音培訓學校的大門口站好，間距至少十米。
徐校長打開麥克風，試着哼了兩個音出來，臉色微微一變。
這破音質，隨便說句話都會破音。
別說是他，頂尖歌手來，都得聲名狼藉！
嗯？
等等！
我不行，這小子就行麼？都一樣的垃圾設備，我唱不好，他也一樣唱不好啊！
想通這個關節，徐校長又得意了起來。
手也不抖了，自信也回來了。
我先獻上一曲吧。
徐校長不緊張，手也不抖了，故意炫技，唱的是一首外文歌。
雖然聽不懂唱的什麼狗屁，但聲音還是不錯的。
起碼還有點功底。
沈毅在一旁聽着，悄聲有些不忿地對妹妹道：想不到這胖子的唱功還有點東西麼。
沈亦瑤在一旁補刀：算了吧哥哥，你知道爲什麼許多人都喜歡去ktv唱外文歌嘛？
沈毅搖搖頭。
那是因爲這種歌沒人能聽得懂啊，根本不知道原曲怎麼唱的，他唱好唱賴都是這個東西！
噗嗤。
幾個人距離不遠，被沈亦瑤插刀的徐校長一個哆嗦，直接唱破音了。
往後發揮就越來越不穩，一曲終了，唱的歌猶如鬼哭神嚎。
這歌，你是從原始部落學的吧？
嘰裏咕嚕，我學語言的，都愣是沒聽出你唱的什麼語！
不是你自己隨便瞎編的吧？
衆人議論紛紛，徐校長臉都紫了，他看向張小凡，表情更加玩味。
剛剛一番演唱，雖然不盡如人意，但起碼還算能聽。
他也對這破音響的質量有了一番新的考量。
一般人，還真駕馭不住！
到你了。
徐校長陰森一笑，彷彿已經看到了張小凡慘敗的畫面。
張小凡握住麥克風，閉上眼，沉吟一秒，緩緩開口。
聲音如流水一般輕柔緩和！
徐校長險些摔倒，不可思議地瞪着張小凡。
這，這特麼的不科學！
這種炸裂的音質，他怎麼可以唱的這麼好！
周圍的學生家長們都聽沉醉了。
甚至連徐校長，都不知覺地沉浸其中！
一曲終了，過了好久，衆人才如同大夢方醒，緩緩睜眼。
唱的好棒！
我母胎單身十八年，但聽了他的演唱，就好像自己談了一段很深刻的戀愛一樣，太神奇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聲入人心麼？這種演唱功力，我服了！
讚揚之聲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甚至不少路人都紛紛加入站隊。
徐校長如喪考妣：這次，是真的廢了！
我要退款！這位老師，你還收學生不？我願意出兩倍培訓費，只要您能輔導我兒子！
一位家長一言點醒夢中人，隨着她的開口，周圍無數家長，紛紛涌向張小凡，要求讓他辦學，教自己孩子聲樂！
十萬塊就想讓老師授課？我二十萬！
三十萬！
一百萬，買斷您一年時間做家教，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