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師說完,相視大笑。
沒關係,不就是一羣酒囊飯袋嗎,怕什麼?
張小凡一句話讓他們黑臉。
那好,承讓了!
一箇中年禿頭男站了起來。
郝主任,你可千萬不要手下留情。要是你輸了,可是要辭職的!
蕭遠鵬在他身後說道。
沒問題!只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如何評判好壞呢?
郝主任傲慢地道。
衆人都盯着蕭遠鵬,等着他出洋相。
畢竟他雖然是蕭家大少,卻根本不知道樂理知識。
更無法分辨誰強誰弱!
然而,蕭遠鵬卻淡淡一笑:這次,我還帶來一個人。
他說着拍拍手,門外款款走進來一人。
穿着小禮服,鶴髮童顏,一臉笑面。
見到這個老頭,所有人都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因爲,他的輩分太高了!
當代華夏演唱家之中,不說數一數二,但也絕對是頂尖一流了!
蕭少好大的面子,居然請到了華夏四大男高音之一的戴志鵬老先生!
校長站起身,激動的雙手都在無規律的顫抖。
其他人也都手足無措。
別看他們地位也不低了,在江州音樂圈也有一席之地。
但是跟面前這位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學生和大學教授的區別!
大家好。
戴志鵬一句話,就讓他們根本承受不起!
戴老先生言重了!
校長哆嗦着不敢接話。
蕭遠鵬淡笑道:我家與戴老先生有些淵源,這次他正好造訪江州,聽說有一位天才,便想與我一起來看看。我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小凡與郝主任的比試,校長剛纔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校長臉上的笑容此時比哭還難看!
那麼,戴老先生做裁判如何?以他的地位,作出的裁判,在座的各位能不能信服?
能,太能了!
老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說誰贏,輸的人就出局!
在場諸人此時紛紛怕惹禍上身,都開始轉頭支持蕭遠鵬了。
郝主任臉瞬間就垮了。
那好,話不多說,開始吧!誰先?
蕭遠鵬掃了兩人一眼,張小凡注意到,此時郝主任臉都有點發白了。
算了,我先來吧。郝主任,你準備一下,記得換塊尿不溼。
郝主任的臉頓時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張小凡清清嗓子,也不需要刻意開嗓,哼了幾個音節之後,便開始悠悠吟唱了一曲北蒙草原的祝酒歌。
聲音時而空曠悠遠,時而蒼涼豪邁。
在場所有人都被代入了那個放馬邊塞、快意恩仇的漠北草原之上,毛孔都彷彿張開了,聽得酣暢淋漓!
尤其是戴老先生,居然掏出了手帕輕輕拭淚,感慨道:我小時候就生長在北蒙,然而長大以後回國,一別四十多年再沒聽到純正的鄉音了。現在居然有幸能聽到這麼純真的祝酒歌,真是不枉此生啊!
不枉此生!
這四個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
在場衆人都曉得!
郝主任趔趄了一下,他感覺自己肩膀上多了一座高山一般!
戴志鵬鼓掌不息,良久纔將雙手放下,嘆道:
你的發聲方法很特殊,已經超越目前國際上的主流教學方法了,聲音也已經有點脫離了混聲的範疇,不僅情感更加飽滿,而且更加減少消耗,聲帶的壓縮也相當精純,你簡直可以做歌唱家了!
噗嗤!
最後一句話,更是讓校長等人紛紛吐血。
尼瑪,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扇他們的臉!
還在這點評別人呢,殊不知,人家的水平,足夠爆你們八條街還有來回!
多謝老先生!小凡一定再接再厲,爲華語樂壇多做貢獻!
張小凡深鞠一躬,不驕不傲地道。
郝主任,到你了。來吧。
蕭遠鵬微微一笑,對着郝主任說道。
衆人目光此時一齊投射到了他的臉上。
郝主任頓時感覺尷尬到了極點!
有張小凡珠玉在前,他唱不唱,都是輸!
算了,還是唱吧!
他努力拿出自己最飽滿的狀態,也唱了一首。
然而與剛剛全情投入,認真聆聽,表情豐富不斷變化的時候比,這次戴志鵬只是微微笑着,全程表情毫無變化,最後的鼓掌也相當禮貌。
證明郝主任的唱歌,根本沒給他多少驚喜。
哦不,應該是一點驚喜都沒,就是中規中矩而已。
嗯,不錯。
戴志鵬只說了這三個字,就閉口不言了。
蕭遠鵬微笑着看着他,眼中的意味,已經相當明顯了!
你出局了,是你自己走,還是我送你走呢?
郝主任垂頭喪氣地看着昔日同僚,然而他們一個個都像把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誰也不肯站出來說一句話。
我出局了,你贏了。我走。
郝主任慘笑一聲,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再也沒有出現。
蕭遠鵬望着他的背影,始終面帶笑意。
然而誰都看得出來,他的笑臉之中,還有一絲冷峻。
接下來,張小凡繼續給沈亦瑤上課。
不同於張小凡設想的是,這一堂課,無人搗亂,無人插嘴。
只有不時響起的鼓掌聲,讚歎聲。
一堂課罷,校長起身帶頭與張小凡握手:之前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向蕭少道歉!咱們找個機會籤合同,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藝術學校的音樂教師了,我第一個支持!
我們都支持!
其餘人紛紛答應。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其實沒什麼好細說的。
張小凡服下天人丹,可以說腦力一日千里。
技能大賽的試題他喫得透透的,再加上期末考試都穩穩滿分拿下,如今的他已經是自由之身了,還剩下半個月放暑假,但他已經可以隨意溜達了。
沒事的時候,張小凡就去健身房的拳擊教室練練拳,有時候能碰上週盛楠,有時候碰不到。
紀筱雪的父親已經出院了,但是還需要後續療養,紀筱雪忙着參加全國的音樂大賽,兩人最近也少了聯繫。
忙碌而平淡的日子就這麼過着,直到那一天。